宇文隽却反而开怀起来,哈哈大笑道,“本王可以给你三次机会,只要你能下得了本王的床榻,我便将这床榻让给你睡。”
云子艾不愿意,瞪着他道,“你是男人,我是女人。原本你就该将床榻让给我睡!”
“是吗?”宇文隽好笑地挑眉望着她,“这世上有你这般不温柔的女人么?”
“你无耻!”云子艾被他气得脸颊通红,倏地一下从床榻上坐起身,想要再次爬下床。宇文隽这次则直接一个翻身将她轻轻松松地压在身下。低哑的声音轻轻在云子艾的耳边吹拂,“你说对了,我的确很无耻。尤其是在对着自己的妻子时。”
他说着,头也越来越低,眼看着就要碰到云子艾诱人的粉唇,这时门口却传来管家的声音,“王爷,蔡栾姑娘请您过去。”
宇文隽听了管家的话,眉头微蹙,缓缓从床榻上爬起身,“她有什么事?”
“老奴不知。”
宇文隽沉默片刻,又转头望着云子艾依旧红得似火的脸颊,随即淡笑着开口道,“就说本王已经与王妃睡下了,她有何事明日再说罢。”
管家离开之后,宇文隽似笑非笑地望着云子艾,“你担心我会去蔡栾那里?”
“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担心的?真是好笑的很。”云子艾冷哼一声,将头转向墙壁。
宇文隽笑着重新躺回到床榻上,寝室中一下子又安静了下来。他侧头望着刻意与自己保持距离的云子艾,笑着开口又道,“你说,要不要在床榻的中间放个水碗?”
云子艾不答。宇文隽又道,“我觉得有些冷,爱妻,你去那边的衣橱中重新取一条轻毯出来。”
这人真是麻烦!云子艾没好气地转头瞪了他一眼,倒也不与他逞口舌之快,爽快地起身走到对面,依宇文隽所言那般地取出一条轻毯。恍然间,她在一片黑暗之中看到一个银质的短匕。
云子艾心中一动,伸手将那短匕藏在轻毯之中,然后又从轻毯中悄悄地转移到自己的衣袖之中。
一整个晚上,云子艾藏在轻毯下的右手一只都抓着那把短匕,整个人也不敢睡着,生怕这人趁着她睡着时又会将身体压在自己的身上。
半梦半醒之间,云子艾感觉到身体越来越热,她忍不住轻轻蹙起眉头,下意识地用左手去推开自己头上的那团火热。
可是无论她如何用力,那个热量的来源就是不愿意离开自己。那种感觉就与那该死的宇文隽压在自己身上的感觉一模一样。
随即一种湿热的触感也渐渐侵袭上云子艾的眉眼。宇文隽一边轻舔着她整晚都紧皱在一起的眉心,一边耐心地等待着身下的人儿醒来。
这个让自己整晚都无法入眠的可恶女人,她自己倒睡着了。尤其是看到她紧皱的眉头和右手紧握住短匕的动作,宇文隽就越发地生气。
她到底将自己当成了什么人?难道他看起来像是个会半夜偷袭女人的登徒子吗?
云子艾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好看到宇文隽身体紧紧地贴着自己,两个人之间完全不留一丝空隙,而他的唇甚至还紧贴着自己的额头。
云子艾大吃一惊,握了一夜匕首的右手下意识地就往宇文隽盖着轻毯的身子上刺去。
“唔”一个低沉的闷哼之声瞬间响起。云子艾彻底清醒了过来,她望着那张褐色的轻毯上缓缓流出汩汩的深色液体,她吓地连忙从床榻上坐起身,望着紧皱眉头的宇文隽,急急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真的要刺伤你的……”
她急地想要即刻起床出去唤人。却被宇文隽一把拉住,“你打算伤了本王然后一走了之?”
“不是,”云子艾连忙摆手道,“我去找人替你包扎伤口!”
宇文隽眉头一挑,“你这是在关心本王么?”
“当然不是!”云子艾俏脸微红,急急地反驳道,“我只是担心你若是出了意外,会波及到云国和三哥哥。”
“好!很好!”宇文隽一连说了两个很好,他表情浅淡地望着云子艾,“来人!去叫蔡栾来服侍本王。”
云子艾也是个刚烈脾气。她听到宇文隽如此说,越发不愿意在这里多待上半刻,只是深望了一眼宇文隽身上的伤口,转头便离开了他的寝室。
宇文隽见她离开,这才轻叹了一口气,右手压着伤口从床榻上慢慢坐起身,然后又伸手将另外一条毛毯盖在自己的身上。
不一会儿的功夫,盛装打扮过的蔡栾便款步走了进来。那双丹凤眼举目四望,并没有看到云子艾的身影,蔡栾冲着斜靠在床榻上的宇文隽轻轻福身,然后缓步走到床榻边,笑地极为妩媚道,“不知七皇子唤蔡栾有何吩咐?”
“你为何要派人暗杀本王?”
宇文隽这话一出,蔡栾顿时惊地跪倒在地,垂头道,“恕蔡栾惶恐,不明白七皇子的意思。”
“哼,”宇文隽伸手将那条染了自己血迹的轻毯扔在蔡栾的面前,“若不是本王发现的早,这会儿本王估计已经成了那刺客的刀下亡魂了。”
蔡栾捡起那块染了血迹的轻毯,仔细地端详之后,“七皇子,莫非是您受伤了?那如今那个刺客又在何处?”
“这正是那刺客狡猾的地方。”宇文隽凝着蔡栾的脸,“趁着本王睡得正香的四更时分动手,若不是今日王妃身体抱恙未能侍寝,此刻受伤的只怕就是我的王妃了!”
“本王的王妃是云国的文福公主,为人恭谦有礼,自从嫁来靖国之后,对人友善,从不与人为敌。你说,究竟是何人如此狠毒,要加害本王的爱妻呢?”
宇文隽的声音依旧低沉平静,平稳地完全听不出他此刻的心情起伏。
可是蔡栾却是吓了一大跳,她猛地抬头望向宇文隽,“莫非七皇子是在怀疑奴家?”
宇文隽听了她的话,微微眯起双眸,“你是吗?”
他不答反问,让蔡栾心中越发地忐忑起来,急急为自己辩解道,“奴家对天发誓,那妄想加害七王妃的人绝对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