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遇见你的时候,我信了
这是十八岁的夏天,十八岁的林梦栀。
正是七月,栀子花开的盛季。
“喂?”林梦栀接起电话,正走到家门口手机就响了,今天是林梦栀的生日,和李佳然,苏琪琪他们玩了一天,顾凡没来玩,现在天都黑了。林梦栀不知道顾凡现在打她电话干什么。
“林梦栀。”
“顾凡?”
“我……”
“怎么了?”
“算了,还是不打扰你了。”然后那一头静默许久,可就是没挂电话。
“顾凡,你……有什么事吗?”
“我……”又是一阵静默,“林梦栀,我感觉不舒服,好像发烧了。”
“……”林梦栀无语,“你发烧和我说有什么用,自己上医院啊。”
“嗯。”
“你嗯什么嗯啊,你不会烧糊涂了吧,你那边什么声音啊。”林梦栀怎么感觉顾凡怎么这么怪呢,说话的语气怎么变了,搞得想开了一样,她有点不适应。
“我现在在海边,可能我是糊涂了吧,你说我要不要跳下去清醒清醒。”只听见顾凡的声音风轻云淡,还带有一丝轻轻的笑意。
“林梦栀。”
“嗯?”
“没事,我只想叫叫你,我没事。”然后就挂了。
只听见那头只剩下嘟嘟的断线声,林梦栀突然感觉有点可怕,他不会是要去……跳海吧?!怎么感觉他很反常啊,期末成绩他考的挺好的啊,还是感觉不对,林梦栀突然觉得,顾凡是不是专门打给她和她作最后的告别的,她赶紧回拨了过去,发现一直没接,不会吧,这种事也给她遇见,她要打110报警吗?怎么办,顾凡不会真想不开就跳下去了吧?
林梦栀感觉自己越吓自己,赶紧去海边。可是,到了海边也没见到顾凡啊,拿出手机打了过去,“嘟嘟嘟……”还没通。
“喂?”终于通了。
“喂,顾凡,你在哪啊,你不会想不开吧,跳海可不是闹着玩的……”
“嗯。”
“还嗯,我问你你在哪呢?”
“林梦栀,我好想你。”听到这话,林梦栀感觉更不好了,感觉顾凡在说遗言。
“别闹了。”
“我没闹。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记得我。”
“记什么你啊,你他妈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林梦栀第一次爆粗口。“你别不说话啊,顾凡?”
“如果我不死,你可不可以不要喜欢李佳然,喜欢我呢。”
“……”
“回答我。”顾凡突然语势强硬。
“顾凡,你先说你在哪。”
“你喜欢他对不对。”顾凡语气突然低了很多。
“我不喜欢,行了吧。”
“真的?”貌似得了糖的小孩似的,能听的出顾凡心情特好,“你在敷衍我吧。”突然声音又低了下去。
“没有。”
“你保证。”
“我保证不喜欢李佳然,可以了吧,你说你在哪?”
“我在……”突然挂了。
“顾凡?你个骗子。”
“我骗你什么了。”只听见背后有人说了一句。
林梦栀转身,“顾凡?你不是……在跳海吗?”
顾凡走了过去,“林梦栀。”
林梦栀一愣,发现他没事松了口气,随即特别生气,“顾凡,你知不知道你很过分。”
“我哪里过分了。”
“你骗我。”
“我哪里骗你。”
“你骗我说你要跳海把我骗出来。”
“我又没说真要跳,是你自己跑过来的。林梦栀,原来你还是紧张我的啊。”
林梦栀看着顾凡笑的特别开心,她特别生气,不想陪他玩了,也不想和他吵,转身就走。
“林梦栀。”
林梦栀继续往前走。
“林梦栀,林梦栀,林梦栀,林梦栀……”
林梦栀依旧不理。
顾凡渐渐没了声音,林梦栀不禁好奇的转头看,“生日快乐,林梦栀。”只看见眼前是一束白色的栀子花,发现顾凡在地上用沙子写了一句话“林梦栀生日快乐。”旁边还有一个缀满栀子花的蛋糕。
很多年后,林梦栀都一直记得这个场景,记得顾凡说“林梦栀,我从来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可是,遇见你的时候,我信了。”
可是最后,林梦栀说了一句“顾凡,你知不知道,我最喜欢的不是栀子花啊。”
“靠,你怎么不早说,亏劳资每次都送你栀子花,难怪劳资送多少栀子花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