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地将血滴子打包好,凤青璇站起身,打算沿路折回,找到合适的地方将血滴子提炼了。
可是她一步还未迈出,原本乖巧陪伴着她的玉蟾忽然又不乖了。
从凤青璇的肩膀上跳到地上,玉蟾也不管凤青璇是怎么想的,四肢一蹬,认准一个方向跳跃而去。边跳边发出‘咕咕’的叫声,叫声和方才要带凤青璇来这里的时候完全是一个频率的。
凤青璇不解,不知道玉蟾还想带她去哪里?
虽然她想尽快赶回去将血滴子提炼了,不过天色还早,也不急这一时半刻,想了想,凤青璇便跟了上去。
桃林的尽头,现出一个竹篱笆小院,几间木板搭建的小屋醒目地落在哪里,凤青璇有些诧异,没想到被誉为‘不祥之地’的阴煞山会有人居住!
“玉蟾你?”站在小院的门外,凤青璇疑惑地看了玉蟾一眼。思索着玉蟾莫非是带她来跟药草的主人说一声感谢之类的话?
“咕咕,咕咕。”玉蟾也不知是懂了凤青璇的心思还是不懂,歪头看了凤青璇一眼,便四肢一蹬,跳了进去小院里,然后熟门熟路地往几间木屋跳去。
瞧见玉蟾一副熟门熟路的样子,凤青璇忍不住怀疑玉蟾是不是就是住在这里的?要不然怎么一点都不怕生,完全像是回到家了一样从容自在?
想到这,凤青璇迟疑了一下,还是开门走了进去。
此时凤青璇有两个想法,一是自己的确是摘了别人的东西,理应和主人说一声;二是,既然玉蟾要认她为主,那么她也有必要和玉蟾的前主人知会一声。
当然啦,只是知会一声而已!玉蟾是她救的,换句话说也算是她捡的。有道是地上捡到宝,问天问地要不到!所以说,玉蟾只能是她凤青璇的!
进去院子之后,空气中到处弥漫的都是药草的香味,一个个搭建的木架上,晾晒着各种各样的采摘下来的药草,除了极少一部分只凉了七成干,其他的都完全干透,可以收起来入库存放。
“有人在吗?”凤青璇不像玉蟾那样一副自来熟的模样,而是站在木屋前,礼貌地问道:“有人在吗?”
凤青璇一连问了几声,只是空荡荡的小院除了她自己的回声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声响。而院子里除了晾晒的一些药草之外,再不见什么活物的影子。
一边的玉蟾好像有些不理解凤青璇这样的做法,对着凤青璇‘咕咕’叫了几声之后,转身便朝着最北边的那间木屋跳去。
瞧见玉蟾的举动,凤青璇这一次没有迟疑,大步跟了上去。
木屋的门是虚掩的,并没有上锁,玉蟾这一回没有停下来等凤青璇,而是轻轻一跃,从门缝里钻了进去。
虽然知道小院里并没有人在,但是出于礼貌,凤青璇还是伸手敲了敲木门,问了一声:“里面有人吗?”
结果同样的是,无人应答。
凤青璇知道主人不在家的情况下,她一个外人不该贸然闯进别人的屋子里,不过她实在是好奇玉蟾这样一而再地引导她是为了什么?不会是玉蟾还有其他同伴在里面吧?
如此想着,凤青璇不再迟疑,伸手推门而入。
进去之后,看一眼屋内摆设的东西,凤青璇忽然就明白了玉蟾带她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了。
从整片的药草林,以及外面晾晒的那么多药草便知道,木屋的主人一定是个习医的人。但凡医者,必定会有熬药制药的习惯,所以所住的地方就必定少不了熬药炼药的药炉。
很显然这间木屋就是主人平时熬药制药的地方,里面丹炉、丹鼎、研磨器、绢筛等,以及各式各样的瓶罐一应俱全,甚至是蒸馏工具都配套齐全。这里除了所使用的工具都是属于较原始的,完全和现代的实验室相差无几。
看着眼前的药炉,凤青璇的眼底难掩欣喜。方才她还在想哪里会有合适提炼血滴子的地方,眼前的药炉就是最合适的地方不过了。
敢情玉蟾是能够感觉到她心里的想法,所以才会带她来长有血滴子的地方,还有眼前的药炉。
想到这,凤青璇忍不住睨了眼早就迫不及待跳到其中一个丹鼎盖上的玉蟾,见它半眯着眼,嘴巴弯成一条弧线,似乎很开心的样子,唇角忍不住勾了勾,看来她真的捡了个好宝贝啊!
既然有现成的好地方,而且摘下来的血滴子越新鲜的时候提炼,芳香和色泽就会越好,凤青璇顿时忙碌起来。
药炉虽然熄了火,但是丹炉里的桃木炭却还未完全烧完,而且从各种器具的干净程度来看,这里的主人应该是才离开两三天的时间而已,并且还是突然间因为什么急事匆匆离开的,所以丹炉里的桃木炭才没有烧尽。
简单地将各种要用到的器具洗刷一遍,然后起火重新将丹炉烧旺,凤青璇便真正忙碌了起来。等所有的工作都完成了,只剩下看火的功夫时,凤青璇才舒了一口气。
精神放松下来的时候,一阵饿意袭来,凤青璇才惊觉一天竟然已经过去了。外边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但是因为药炉这里有火光,所以天色暗下来凤青璇并没有察觉,反倒是肚子饿了才知道时间不早了。
看来今晚只能在这里暂住一个晚上了,这里应该很安全,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只是凤青璇心里倒是暗自祈祷木屋的主人千万不要突然回来,不是担心要和木屋的主人解释自己出现在人家地盘的原因,而是她没有和陌生人同住一个屋檐下的习惯!
哪怕是在现代的时候,自从凤青璇有独立生存能力的时候起,便独自从凤家的大宅搬了出去,过起了独门独户的生活,那个时候凤青璇也不过才十一岁。虽然凤家大宅里面住着的并不是什么陌生人,而是血浓于水的亲人,可是那个人对于凤青璇来说其实和陌生人无异,在她看来,那个人除了给她了一个姓氏,用之不尽的钱,各种他自以为是最好的物质之外,便再也没有什么,甚至是一顿晚饭都是奢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