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大街灯火通明,在夜幕下毫不吝啬地向外散发着光亮,熙熙攘攘的人群好不热闹。
恰逢十五月圆,锦绣城有个习惯,就是每逢十五月圆便会有烽火庙会。一般地方都是元宵节或者是八月十五中秋节的时候才会有,但是锦绣城却坚持每月十五都举办。主要的原因是锦绣城的人富裕,生活有了保障之余当然就是追求精神上的享受。
再则,锦绣城每月都不乏游客慕名前来,因此举办灯会一是为了迎合游客,二来也是为了吸引更多的游客,三嘛,也是为了将芙蓉城的生意捧向最高点,毕竟灯火庙会向来是风流才子夜会佳人的最美妙时光。实际上锦绣城每月举办的灯火庙会,芙蓉城没少给予支持。又是出钱又是出力,从灯谜奖品到助兴节目表演,芙蓉城可谓是最大的出力者。
因为有灯火庙会,这天的夜市显得更加热闹。
三人还是白天那番打扮来到大街上,这一次逛夜市,连翘显得比以往都还要激动活泼。一路上,这里瞧瞧,哪里瞧瞧。凤青璇被她感染了,也觉得心情很轻松。不过程诺依旧沉默不多言,只是看着凤青璇笑得开心,他的脸色也跟着柔和。
街上什么样的摊位都有,有卖花灯的,捏泥人的,卖各色小玩意的,还有耍把式卖艺人,什么吞剑,胸口砸大石,赤脚过火盆之类的一应俱全。还有说书算卦,特色小吃等满街都是晃动的人影。
这一夜每个摊位的生意都红红火火,然而一整条街,人头最为密集的恐怕要数大街正中央的那一个摊位了。
“小姐,哪里人好多,不知道是卖什么的,我们也去看看吧。”连翘的目光一下子就被那一个摊位给吸引了,不由地询问凤青璇道。
“好。”凤青璇没有拒绝,本来出来就是为了看热闹而来的,自然不会多加阻拦。
所谓的摊位更像是一个临时搭建的表演台。四周扯了一圈儿的绳子,所有看热闹的都围在外面,而表演台上灯光照得通明,几个身穿彩条服饰的男女站在台下,嘴里发出着奇怪的声响,所有人都盯着表演台啧啧稀奇。
连翘走在最前面,等她挤进人群定睛一看,吓得往后退了一大步,差点将走在她身后的凤青璇踩到,幸好程诺一路上都紧跟凤青璇,见状反应很快地将凤青璇往边上拉了拉,这才没被踩到。连翘却仿佛不知道自己险些踩到凤青璇一样,回头看着凤青璇,十分不淡定地指着里面道:“小姐,里面……里面居然是恶心的蛇虫!”
凤青璇闻言抬眼往里面瞧了一眼,所谓的蛇虫倒是没看到,不过看见台下几个身穿彩条服饰的男女,凤青璇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这几个人的打扮和凤青璇之前见过一次的南蛮人打扮是一模一样的,估计也是南蛮一族。既然是南蛮人,那么想必就是南蛮人擅长的驱虫驭虫表演了。人家都说南蛮人的驱虫表演很精彩,没想到连翘却吓得不轻。
“没事,这不过是表演罢了。”凤青璇拍了拍连翘的肩膀,安慰道:“这些蛇虫都是受过专门训练,很听指挥的。”意思是蛇虫虽吓人,可是没有危险。
连翘这才淡定了些,见旁边的人都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地发出一阵喝彩声。而且身后只是一会儿的时间便围了不少观众,一时间要走出去也不容易。连翘索性大着胆,伸出头去继续观看。
见表演台上,正在上演群蛇乱舞。
十几条色彩斑斓的毒蛇,很有秩序地排出几排,跟随者南蛮人的指挥扭动着蛇身翩翩起舞。血红色的蛇信子一吞一吐,蛇眼半眯,迷离的灯光下,那蛇眼恁得媚眼如丝,一时间台下观看的观众都生出了错觉,仿佛那上面表演的已经不是蛇,而是妖娆无比的艳舞女郎。如此诡异,如此吸引人的眼球。
这样的一幕,不仅连翘看呆了,凤青璇也觉得不可思议。不知道那些南蛮人到底是怎么侍弄这些冷血的动物,竟然能够将它们调教得这般服帖,这般随心所欲!
人群更是爆发阵阵的掌声,一时间蛇舞毕,表演台上的蛇群却并未退下,这时在一个南蛮人的安排下飞出来几只罕见的血红色的蝙蝠,飞至表演台上方便扑扇着翅膀盘旋,不再飞往别的地方。红蝙蝠登台之后,紧接着又上来一群个头硕大碧绿色的蝎子,那颜色一看就知道剧毒无比。毒蝎的数量比毒蛇和红蝙蝠加起来还要多。看南蛮人这样的安排,似乎是要来一场毒蛇,毒蝎,蝙蝠三种剧毒之物的联袂表演。
瞧见这个架势,观众都很期待。前面的表演都已经够精彩的了,不知道南蛮人还有什么更精彩的准备呈现给大家。
连翘这时已经不再害怕了,和大家一样,无限期待接下来的表演。凤青璇的反应没有说很期待,不过也很想知道毒蛇和蝙蝠放到一起能玩出什么名堂来。于是也整个人跟着往前面凑了凑,谁知道她还没站稳,脚下不知被谁一绊,凤青璇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整个人冲了出去。
程诺本来就一直跟在凤青璇的身后,可是偏偏那一刻有几个观众强硬地挤了上来,一下子将他和凤青璇隔开。程诺虽然有武功,但是人多拥挤的场合,想使也使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凤青璇整个人从人群中挤了出去。
不偏不倚地落到了表演台上,人群中顿时响起一阵倒抽声。忍不住替凤青璇捏了一把汗,要知道台上的毒蛇,毒蝎,红蝙蝠等都是剧毒生物,不管被哪一种咬上一口都不是闹着玩的。且不说南蛮人有没有解药,即便是有解药也是一场遭罪不是吗?假如没有解药的话,那后果就更恐怖,绝对是人命的事。
然而,让大家做梦也没想到的一幕发生了,表演台上的三种毒物不仅没有对凤青璇这么入侵者做出攻击,反而像是见到天生的克星般,没命地往边上逃开,仿佛只要慢一步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一样!这还不算让观众匪夷所思的,更让人意想不到的还在后头。
那些毒蛇毒蝎逃到安全的范围之后,竟然纷纷朝着台上的凤青璇做出膜拜臣服的姿势,那几只蝙蝠也是,飞到边上便再也不飞了,匍匐在地上一动不动……与此同时,南蛮人装在竹楼里的其他种类的虫物,蜘蛛,蜈蚣,甚至是蛤蟆,总之几乎能够挣脱牢笼的都蹦跶出来,围在表演台边,纷纷对着台上的凤青璇膜拜行礼,直看得旁边的观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