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书龟是什么东西,恐怕在洪荒之上能说出个所以然的家伙也不多,但是若是提起和洛书龟有关的两件神器河图洛书。恐怕不仅仅是洪荒,哪怕是拿到了现在这个时代,知道的人也断不会少。
昔年灭世之战后,东皇太一宣告自身伤重,在伤势调养完毕之前,不会再度出山执掌天庭,同时将和在早先因为某个特殊原因拜入紫霄门下,后去镇守昆仑的娲皇女娲一样,将手中的全部权利移交给天帝帝俊。自此,东皇太一消失在众生眼中几十万年,而他则是以自己的本命,风太昊的身份来行走洪荒,一边寻找疗伤之所,一边也是要创造一门足以让他窥视未来的神通,以谋求在下一场灭世之战中,有可能在对决域外天魔之时,取得几分先机。
只是不知道该说天随人愿还是天道的有心戏弄,在风太昊带着阿大和阿少在洪荒四处游历的时候,因为两个无意中的巧合,他确实如愿以偿的得到了能够以非圣之身,看穿命运的这项无双能力,这项让他日后痛苦无比的逆天本领。
在风太昊游历到九州之中最为重要的水脉黄河之时,一匹矫健威武的龙马,自水中分浪而来,围绕在太昊身边亲昵的转来转去!而风太昊亦是在细致观察了这匹突然出现的龙马之后,心中忽有所感,以太古神文自手边皮革上绘出一副玄妙难明的图案,此时上天忽然降下恢弘光辉,这片原本普通的皮革在下一刻就变成了洪荒难寻的先天至宝。而龙马也是在朝风太昊轻声鸣叫了一声,随之回返黄河,再无踪迹。太昊有感于在黄河近旁得见了那匹天下无双的龙马,并由此获得此等异宝,遂将此宝命名为河图。而这匹龙马在后来的说法中,为了与它的同类区分,就被称作了河图龙马。
而同样的,当风大先生在游览遍黄河之后,途经洛水之时,他在洛水的中心之处,见到了一只正在产卵,一动不动的神龟,而在那龟的背壳之上,风太昊讶异的从这神龟背壳的花纹中推断出来另一种很有意思的图文。于是,在黄河边上曾经发生的一幕于这里重新上演,而同样的,在风太昊将新得到的法宝命名为洛书之后,他见到的这只神龟就被他随口称作了洛书龟,而洛书龟因为本身的天赋异禀,察觉到了风太昊并非普通凡人或者神明,于是将自己的一个孩子交托给了风大先生,而这,也就是阿龟的来历。只是风太昊获得河图洛书这一对法宝的经历虽然广为人知,但是关于龙马和神龟的故事,却仅仅的流传在了九州巫神和早期的八荒妖首这一类强者口中,不过身为句芒独子的花溅泪,对于洛书龟的信息,却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虽然风大先生并没有同河洛中这一对神过手,更是从未提过河图龙马洛书龟的实力究竟如何,但是在他定居于龙隐村后,当他终于获得了看穿命运的能力之时,却因为时常看到自己无法改变的未来而显得痛苦不堪。于是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在阿少独自一人服侍风大先生的时候,大司命提着法刀就离开了龙隐村。只是当第二天阿大回来的时候,他的脸上却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他脸上留下的伤痕,很像是被一种有蹄类动物的强烈踢打,和有壳类动物的猛烈撞击之后所造成。而在那一天之后,定居在黄河洛水两岸的洪荒众生们,还是能够经常看到时不时出现的龙马和神龟,这两只先天神兽,显然活的依旧潇洒无比。
于是当花溅泪将自己所推测的,阿龟的真实身份告知龙光军的时候,我们的小军军很显然呆滞了片刻,然后把阿龟翻来覆去看了个遍,直到在阿龟的背壳上看到了几个虽然怪异,但清晰无比的符号之后,才沮丧无比的说道:“真是郁闷,居然还真是洛书龟!如果我要是把它拆开解剖了,恐怕姑妈都保不住我。”然后,花溅泪分明听到某军用很小很小的声音在那里嘀咕着:“本来还打算在十天后归还了龟壳以后,将剩下的龟肉炖一锅汤来喝,唉,那可是大补啊!”看着龙光军那一脸神往的神色,花溅泪小心的退出了他的视线之外,他可不希望在某天,自己也被这个猥琐无比的小军军绑到了床上,然后被稀里糊涂的解剖炖汤了。
就在花溅泪的述说下,阿龟终于留得了一条小命的同时。包括镇元子在内的四个道士,如今却是被眼前昆仑仙山的景象彻底惊呆了。如果说先前天平建立紫霄宫的地方有一种飘逸出尘的味道,而风大先生所建立的龙隐村给人一种古朴大方的感觉,祝融所在的赤方城令人惊叹于起雄伟壮阔,那呈现在三个道士面前的昆仑,唯一让人能联想到的词语,就唯有人间仙境这四个字。
以昆仑山山体为中心形成的五彩虹霓,恍若一条接天连地的绚丽彩带,从光明宫一直连同到通天几人所站的小路末端。而在这恍若天路一般的彩虹之上,错落有致的房屋是那驻守昆仑的一众仙神天军的居所,而或许还有一些地方的虹霓略显宽泛,就如同凡间的一个个小巧玲珑的平台,那么在这些平台之上,亭台楼阁不仅一应俱全,其巧夺天空之所,更是足以超出任何凡人的想象!至于扎根在昆仑山山脉之上的灵根异草,那更是数不胜数,在此就无需赘言了。简单说,这条以昆仑山地脉为基础,并且由女娲亲自施法而成,环山而上的虹霓天路,其上承载了昆仑上上至西王母,下至普通天兵这几十万年来所积攒的全部无聊!毕竟,任凭是谁守着一座山峰几十万年不能挪窝,除了训练之外再无他事可做,恐怕都会有想要疯癫的欲望吧。所以,这群无聊到头的家伙们,使用了自己的全部业余时间,将仙山昆仑彻底装点的美轮美奂,超凡脱俗。
“如此仙山,方不负了帝下之都的美名!奇哉壮哉,如此景致,岂是一个美字可以尽言!圣人手段,当真不是我等可以想象。”太上道人一脸震撼的凝视着这座他第一次到达的雄伟仙山,虽然先前在山下远远遥望过这座高达九万里,仅次于天柱不周的雄伟山脉,但是远观和近看所给人带来的震撼和感动,往往是截然不同的感觉。但是太上道人却没有发现,在这超越了凡人的神迹面前,他那原本平静无波的道心,也起了一丝丝的涟漪。其实这时的太上还不明白,天平所教导他的物外忘情之道,并不是绝情弃义的极端功法,反而是那种将情感发挥到最极致后,忘却了多余情感的无上妙法!至少,太上道人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
“时间过去了许多,这昆仑,也改变了。原来,我连自己往日的家都找不到了吗。”站在太上背后的元始道人灿烂的微笑着,只是那笑容中,却蕴含着浓到无法化开的深深哀伤!虽然重新回到了这个名为昆仑的地方,但是元始却没有一丁点回归故土的感觉,他只是觉得,自己仿佛来到了一个似曾相识却又完全陌生的所在,虽然,自己在这里生活了不知多久!只是元始道人却并没有察觉到,如今潜伏在他心底的原始天魔,在元始表露出一丝物是人非的悲伤时,却也在那里悄无声息的暗自叹息,显得异常的落寞。
“不需要觉得太惊讶,这种东西看个千八百年的就会让你们觉得无比的烦闷和无聊,没有什么会永远令人感到好奇和兴奋的。太长久的生命,带给人的唯一礼物就是难以言喻的孤独和寂寞罢了。”元始和太上的前方忽然传来了一声幽幽的叹息,说话的,竟是那一脸玩世不恭的龙光军。“总之,和这种人为造出来的幻梦相比,我更喜欢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所创造的瑰丽景色。”不知是什么样的话语触动了他的心弦,此时的龙光军,显得有几分落寞和悲伤!“真的很怀念当年那个无智无识的时代哦!”一声叹息,不知是追思了多少往事!或许,每个人的外表之下,都藏着一颗受尽伤害的心灵,却又有谁能知晓呢?
不过很显然,以通天的粗线条,是没有兴致去感受龙光军话语间深深隐藏的落寞和悲伤,他如今想要做的事情是,如何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把阿龟从军军的手里拿回来!他可不希望在日后回到龙隐村见到八子的时候。手里只剩下一个龟壳。
只是龙光军却也极品,虽然口中在怀古伤今,可是他的手就像能够未卜先知一般,在那里上下左右的四处晃动,不仅把他手中的阿龟晃得恍恍惚惚,神志不清,就连通天攒足了力气的一次又一次的出手,也全都被轻易闪过,这手法,实在是让人赞叹!同时也让通天实在是恨得牙痒痒。但是从旁的方面说,龙光军此时的举动也让通天道人的心底牢牢的扎下了一个想法,那就是变强,变强,再变强,直到有一天可以强到让自己无视一切的规则,来做自己想要达成的一切事情!
“龙教头,这就是娘娘吩咐您带来的贵客吗!”正当太上和元始为眼前的仙山发出赞叹,通天在卯足了力气同龙光军抢夺阿龟的时候,一名身着七彩锦衣,相貌秀美高贵的少女,自天空中飘下,来到了几人身前。这名相貌身材皆是上乘的女子,在落地之时,首先朝军军施了一礼,随后眼含笑意的望向三个道士。
“啊,彩凤,莫非姑母大人等不及了吗!我对山发誓,这一路上绝对没有拖延!”看到了眼前的美貌女子,龙光军顿时将之前的忧郁摸样抛了个一干二净,瞬息间换上了一副色迷迷的样子凑上来前去,约定俗成的,他嘴里的话顿时不着调了起来。当然,身为龙光军死党兼损友的花溅泪,却是在一旁冷冷的接口道:“是啊,龙教头绝对没有拖延时间,他只是在走路的时候一不小心从山上滚了下去,让我们等待了他好久,猥琐军,你说,是不是呢?”
“彩凤参见花溅泪大人。”女娲的随身侍女彩凤听了花溅泪如此说,不由得掩唇轻笑,“花大人说笑了,我相信龙教头不是这样的人。只是娲皇让我传达她的意思。今天她身体突感不适,却是要少歇一会儿,希望龙教头先安置一下几位贵客,待到明日,娲皇自会接见。”不过在说到了女娲让她所传达的意思之时,彩凤却是出奇的认真了起来,而在他身前的龙光军也不由得收起了嬉皮笑脸的神色,双手抱拳应诺到:“你就告诉姑母我明白了,剩下的事情我自会去解决。”
“既然娲皇的旨意已经传达,那我也就该回转去侍奉娲皇大人了。龙教头,你可不要怠慢了几位贵客哦!”彩凤朝几人笑笑,背后幻化出一对七彩羽翼,瞬息间已经带着她回到了光明宫去。
“圣人也会身体不适吗?姑母这个借口找的可真不太好!不过,多半还是因为东皇大人重现洪荒的原因吧!唉,想不透,不想猜啊!”龙光军摇摇脑袋,口中随意的说着可算是亵渎的话语,然后他扭过头去,冲着花溅泪咧嘴一笑:“那么,大花痴,已经到昆仑了,莫非你还要去我的住所看看吗!”
“算了吧,你的住所,呵呵,一般人走着进去,大概都会躺着出来,我就不去领教那个荣幸了。”花溅泪微笑,摆手,扭头,随后驾驭着他坐骑,朝着昆仑山早已为他安排好的歇息之所飞奔而去。
正当龙光军还想感叹点什么的时候,忽然众人的耳边响起了讶异之极,同样兴奋之极的声音:“小火苗,你居然在这里!”
于是,感官很是敏锐的通天道人顿时发现到,他的大师兄的脸庞,在这一瞬间,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