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要挡不住了!”在刚出森罗万象大阵不远的某处,一名虎背熊腰的高大巫族男子,在那里奋力的挥动着手中的两柄青铜战斧,奋力的抵挡着那不断自阴影中刺出的柄柄利剑!只是令人叹息的是,他的努力,实属徒劳,若不是这每一剑上所附着的力量都不算大,他又是专门修行的巫族炼体功法,恐怕早已经被人刺得千疮百孔,成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商杰,你那头怎么样了!我这里,已经快扛不住了!”只是在他的手肘处再度被三柄细剑贯穿之后,这个相貌粗豪的男子,却也忍不住出声求援。
“鸣世,就算是死,我们也必须守住了!巫神大人将公主大人交托到我们手中,我们就决不能让两名圣女受到分毫的伤害,呀”他呼喊的商杰,身材比他还要高大三分,手中一杆长柄黄金战斧挥舞的宛若旋风一般,端的是可怖非常!而他最后的那一声惊叫,却是因为他的右胸被从虚空中出现的一柄细剑钉在他身后的巨木上,虽然那刺客随即便被他高高举起的巨斧活生生砍成两端,但是这要害被伤的商杰,还能发挥出多少战力,实在是让人心中疑惑。
“的,拼了!”陡然受创使得出身于土系巫族的商杰,在这刹那陷入了狂乱状态。身为后土麾下万年难得一遇的天才的他,绝对不允许自己受托要保护的人殒命在自己身前!念头一起,执念顿生!只听这商杰狂猛的一声爆喝,身体在刹那间就变大了三倍,绽放出万千金色的灿烂光芒!而他手中的长柄战斧更是随着他的身躯的膨胀而急速变大,至少光就外形的感觉来看,却是像极了传说中这洪荒世界中的第一位神明盘古大神的那柄开天神斧!
“黄金战体,给我开!你们这群只会偷袭的小人,全都去死啊”伴随着暴怒的烈吼声,如今的商杰就像是一名自九天之上踏入凡间的远古神明!强悍,而不可轻侮!而他手中的无双战斧,更是在开合间,将周围的一切撕的粉碎,除了他的身后,那要被他和鸣世以性命保护的两名少女。
“白痴,你不要命了吗!用了黄金战体,你的实力在半月内,会整整下降一个阶位!到时候若再出危险,你要怎么办!”看到商杰此时恍若天神的身影,鸣世却一脸惊愕,不顾身前的攻击,转身朝着他的老搭档大声怒吼道!如今离昆仑山还有一段距离,而就算到达了昆仑,虽然那里有圣人压阵。但是在如今这个鱼龙混杂,巫妖并存的昆仑山,当真有安全可言吗?
“若是让两位公主受到伤害!我宁可去死好了!而且,这等保命的绝学,本就是此时用的,莫非还要等到被敌人的利剑贯穿喉咙还藏着掖着吗!”商杰一边挥斧抵挡着阴影中刺客的突袭,一边还不忘大声的朝着鸣世嘶吼着!或许,在商杰拼的使用禁招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躺着离开昆仑的打算了吧!
“土凝生金贯日!”伴随着商杰手中黄金战斧的再次落下,原本厚实的大地以他战斧落处为中心,向外扩张出了十几道纵横交错的可怖裂痕!而自这些裂痕中,一道道或大或小或长或短的纯粹由五金之英所构成的战斧,自其中飞旋而出,在商杰的引导下,横扫了半片森林!“藏于树影而躲避我们的目光吗?可惜,金克木!我将这一片树林继续伐了,我看你们还到何处藏身!”剧烈的喘息声中,商杰拄斧而立!而他眼前原本茂密的树林们,如今已被他的一记绝招扫成白地。而商杰此刻早已虚弱无比的身体,依然傲然的拦在他和鸣世这一次行动所要保护的目标,巫神强良的爱女,如今正被他们二人用法器保护住的两名淡雅少女。
“你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热血了!看来,这次我不拼命却是不行了啊!”鸣世朝着商杰笑笑,旋即爆出了一声怒吼!他本就健硕的身体之上,竟凭空长出来一双长约三丈七尺的巨大金属翅膀!这双铁翅之上根根铁羽宛若最为锋利的宝刃,闪烁着令人心中畏惧的寒光!“巫神蓐收部下,旋铁大巫鸣世,便是今日夺取尔等性命之人啊!”鸣世双斧朝地面一插,背后运足了力气,三万六千跟铁羽自他翅上脱落,环绕在他周身,宛若后世得道剑仙所布的玄奥剑阵!
只是真当这鸣世亦准备如同商杰一般,舍命一搏的时候,忽然他的眼角余光见到一条青蒙蒙的剑影自九天贯下,将一名在阴影间跳跃的刺客一剑两段!好不潇洒。待得剑光散去,当地显出身形的,却是一名青衣青剑的年轻道士。只见这道士抬头看向商杰所在的方向,淡淡一笑,道:“收拾那么一群家伙,你还要废力不成?镇元子大仙!”说话间,这年轻道士身形如若游鱼一般,左闪又躲,恰好避过了几道在鸣世眼中已然快至毫颠的细剑,同时手中的青色宝剑一挑一旋一斩,霎时间,又有三人殒命于这道士剑下!看到这里,鸣世不由得吃惊的长大了嘴巴!这道士的修为明显连仙位都未到达,但是他的技巧,和剑上带着的那抹淡淡的雷霆神力,却是如此的精妙和强悍!
他却不知,若是纯粹论剑法招式,通天道人的悟性本就是天下难寻,他差的,就是那攻破敌人防御的能力!而先前在赤方城下龙神留给通天的一抹雷霆印记,却恰好补足了他这个缺陷,至少如今的通天,在不被真元修为的绝对压制之下,力拼一两个初入仙人果位的高手,实在是很轻松很轻松。
而就在这年轻道士轻描淡写的解决身旁一个又一个的刺客的时候,被商杰扫成白地的那一大片空间之上,也陡然产生了异变!一只不知从何处来,要何处往的巨大袍袖,以翻江倒海之势,将这一片完全罩住!你不是擅长接着各种事物的影子来遁形吗?那我就将这一方天地都收入袖中,看尔等可当奈何!这,就是刚刚赶到的镇元子,心中的真正想法!待得那莫名出现的袖子消失无踪,却见到一脸冷漠的镇元子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场中,口中冷冷道:“通天道兄,可不要一不小心,阴沟里翻船啊!”他的语言虽不无讥嘲,但下手却着实是一点也不含糊。只见他的双眸却已然变成了无尽银白色丝线纵横交错的摸样,而以镇元子的身体为中心,四方的空间就像是蓄谋着风暴的海洋一般,开始扭曲,翻滚!
而侥幸没有被通天和镇元子这像清场一样的行为所波及到的刺客首领,眼见付出了大量代价所换的的大好局势,被这两名突然进入的古怪道士彻底的搞成了一团糟,不由得目呲欲裂!而身为死士成分多于刺客成分的他,彻底的丧失了理智的时候,不由得做出了一个将他所带来的刺客们全部送入九幽的愚蠢决定!只见这名此刻首领以自己这一派中的独门暗号发布命令:“不惜一切代价强攻,将所有人的性命都留下!”黑暗中,又传来了在阴影中快速移动的轻微声音!如若毒蛇一般的细剑,全部都在这一刻,选定了他们此生最后的目标!
但见有三十一道超越了光速的剑光突袭通天,另有十七道超越了光速的剑光突袭镇元子,在场所余的杀手们,竟无一人再去对付他们最初选定的目标!而这一群人中速度最快,剑法最狠的刺客首领,所选定的目标也赫然是以出场一剑惊艳全场的通天道人!
“道爷我一直很好奇啊,”通天微笑着,低头轻轻言道:“道爷我不使用法宝,喜欢依靠近战搏杀来取得胜利,只是因为我喜欢而已。可是,”他微微摇着脑袋,身体已完全违反了人类构造的方式一扭一错,轻易的避开了那三十一支细剑之后,浅笑着说道:“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不使用法宝来进行攻击呢?是不喜欢,还是根本就用不了!”青萍长剑骤起,在电光火石的瞬间护住了通天道人的咽喉。通天微笑着,看着近在咫尺的刺客首领的脸笑言道:“最后一点,道爷我,可是会用法宝的哦!你们如果还有下一辈子的话,请不要侮辱剑。”在刺客首领惊骇欲绝的目光之中,通天的百会穴中飞出来一柄紫光闪耀的小巧铁锤。“紫雷锤,为我,雷行万里!”轰鸣的雷霆声中,夹杂着通天送给这些死于他手下的刺客们的最后寄语:“剑乃百兵之君,决不是什么偷鸡摸狗的刺杀之器!”耀眼的雷光掩盖了一切,在这属于天神的愤怒之中,无人有被赦免的权力。
“偷袭?不是君子所为!”面对自黑暗中爆袭而来的场景,镇元子却显然没有什么慌张的神色!“只要我还活着,就永远不可能被偷袭啊!地书,开!”似是想到了自己那始终孤寂的过往,镇元子的神色有些落寞。但见他单手一招,一层土黄色的光芒罩住了他的身体!而这层先前被元始道人和通天道人以番天印和连绵不断的持续剑招所打碎的光幕,在那十七道超越光速的快剑突袭中,却着实是稳若泰山,连一丝波澜都未曾泛起。
看着眼前那一众杀手们惊惶的脸,始终恪守着君子之道的镇元子,终究是叹息一声,悠然道“杀戮,终究是不好的事情,所以,你们的命,就暂且存在我这吧。”他眼中的银色丝线终于一根根的消退而去,而原本由镇元子真元行进所引动的空间波动,却也在他的作之下消饵于无形。“袖里乾坤!”遮天蔽日的袍袖再度盖下,这些因为先前蓄力一剑而暂且无法调动真元的杀手们,终于被镇元子毫无反抗的擒拿在下来。
先前受伤无数,最后更是拼尽全身之力出手的商杰,此时见到在通天和镇元子的搭配之下,这些曾经让他们无比头痛的杀手们,居然就被这两人如此简简单单的料理干净!这让他在惊叹不已的同时,心中也似是放下了什么重托一般:“活下来的感觉,真好。”只是如此想着,商杰那因为催动黄金战体而引起反噬的身体,再也无法承载自身的重量,轰然倒地!
昆仑山进山小路。
“用一个很俗的开头来开始我的故事吧。”一身水绿色长裙的晨儿,仰头看着半空中散发出惨白色光芒的骄阳,淡淡的说着话语。就像在说一个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故事一样。
“真的是很久很久以前,那个时候的世界,并没有如今的洪荒拥有如此众多的众生,但是同样的,那个时候的世界上的强者,也远比现在的洪荒要多很多!或许可以这么说?洪荒世界因为人口实在太多,而均分了太多的力量,反而导致了强者的数量不算出众?”晨儿轻笑着,歪着脑袋说道,但随即就见她正色道:“不过这些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只是和你交代一些背景罢了。在那个强者如云的年代,我,还只是一名脆弱的婴孩罢了。”不知为何,在讲起这段故事的时候,晨儿脸上的笑容出奇的多,也出奇的温柔,却不晓得,她是不是也在追忆着那些无法追回的过往呢?
至于在一旁安静的听着晨儿过去故事的元始道人,他的双眼却是微微眯起,不仔细看,却会给人一种他已经睡着了的感觉。但若是定睛瞧去,却又会让人感觉这个小道士大概是在思考着什么问题,端的是奇妙非常。但看元始道人如今的样子,却实实在在无法让人判定,现在的他究竟是在听着晨儿讲述过往,还是又因为某些奇怪的回忆和想法,溜号了。
“对于修行者而言,岁月,总是随意的就过去了。在我浑浑噩噩的快要渡完了我的少女时代的时候,我这一生唯一的王,闯入了我的世界中。而我要说的故事,也是从那时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