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忘记了。”齐子林忽然想起什么:“给!”他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手饰盒,吴丽新故意问:“是什么?”
“这个都猜不到啊?结婚戒指!”齐子林慢慢拿出戒指,给吴丽新戴在手上。吴丽新幸福地笑着:“这个,你真的想好了吗?”
“想好了,早应该给你,都是你推三阻四的。”齐子林亲了下她戴戒指的手。
吴丽新的眼睛里已经亮晶晶了,女儿真是她的恩人,不但圆了她做母亲的梦,还给她带一个想嫁的男人,想着想着,眼泪就流了下来。齐子林赶紧给她擦眼泪:“不用吧?这么激动啊?咱们都老夫老妻了?”
吴丽新努力控制着自己:“可是,子林,如果你知道我以前”
齐子林用手捂住了她的嘴,不让她说下去:“咱们不管以前了,以前是仇人也好,爱人也好,咱们只管现在和将来,相信我,这一点我彻底想明白了,过去过去,已经过去的事才叫过去,我们为什么为过去纠缠不清呢?”
听到这话,吴丽新的心终于放下一些,她和齐子林紧紧地拥抱着,她真没想到,她还真能赢得齐子林的心,还能和他这样心心相印。吴丽新尽管想忍住不哭,但还是热泪纵横了,没办法,这一刻等得实在太久太难了。
李悦悦最近经常来公司,一是和郭文达聊些工作上的事,二是和方思雨见面讨论剧本一事,她已经联系了一个编剧,给他看了几章回忆录,对方也挺感兴趣的。看两个情敌忽然联手,把这件事做得顺风顺水,郭文达就急了:“你们俩怎么回事?也不征求一下我的意见?”
李悦悦和坐在她对面的方思雨相视一笑:“要吗?你又不是当事人?”
郭文达走近李悦悦:“不对,就算我不是当事人,那旁观者清这话对吧?你们总得听一下旁观者的看法?”
李悦悦忍着笑:“那你就说呗,我们洗耳恭听。”方思雨也向李悦悦眨了下眼睛,这段时间,她俩冷落了他,是不是急眼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是男人,最了解男人的感觉,如果我是男主角,就同意把自己的隐私公示于天下,让人家评头论足。”
李悦悦不屑地笑了笑:“喂,我们是冷落你了,但是,你也不能这样就冲出来抢镜头啊?想引起我们的注意还不容易吗?”
被李悦悦一通抢白,郭文达有点尴尬:“谁抢镜头了?就是谈点自己的看法?啊呀,你们真是俩小女人,一点度量都没有。”
方思雨看他俩人斗起来,乐得在一边观战,他们俩好像越来越不客气了,不客气才说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在拉近,客气这东西是疏远的一个堂皇借口。
“我们说不到一家去,你等会儿再发言。”李悦悦看到方思雨笑得有些古怪:“你笑什么?”
“我想起四个字,恃宠而娇。”方思雨淡淡地说。
“谁宠她了?”
“谁宠我啊?”李悦悦和郭文达异口同声。
“悦悦是不是也中毒了?思雨的毒?越来越不讲理了。”郭文达笑着嗔怪。
李悦悦不服气地哼了一声,一时无话回他。
方思雨笑了:“我先出去,你们先理论一会儿吧,分出胜负,我再进来。”说着就要站起来。郭文达反应地快,几步过去按住了她的肩膀:“我主要是有话和你说,你听听再走。”看方思雨不再要求走了,就又站回自己的位置,继续申明自己的观点:“思雨,你是最了解程忆凡的,你觉得他平常为人怎样?”
“低调,不善言谈,惜字如金,能说一个字的决不说俩,不过,后来被我改造得能说长句了。”方思雨想都没想就说出来了。
郭文达点着头:“对,就是这俩字,低调。他向来不好张扬,你觉得他会同意你把这些故事,当然是好故事向天下人宣传吗?不征求他的意见,你们俩人也太冒昧了!”
方思雨的眼神暗淡了一下:“我倒是想啊,现在找不到他。”
李悦悦怕方思雨伤心,就插话:“是啊,思雨是程忆凡最好的代言人,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他。”
“你是最了解忆凡的人,那你想好了再说,如果忆凡的灵魂有知,他会同意你的做法吗?”
“我们是在给忆凡立传呢,让更多人知道他是怎样的好男人,这有错吗?”李悦悦还是不服气。
“忆凡是好男人,但他不是做给天下人看的,他只是为了思雨,我觉得这事还得再考虑一下。”郭文达坚持己见。
方思雨一直在沉默地思索着。
“郭总?!你不帮忙也就算了,怎么还来拉我们的后腿呢?我可没想问你投资啊?拍影视也是我出资,你不用害怕。”李悦悦也认真起来,绷起脸来与郭文达争论。
“你看你,就是爱着急,我们现在是在想办法,怎么把这件事做好,有个好的做法,能让咱们都皆大欢喜,包括在天上的程忆凡,不能意气用事。”
“你还是这个意思嘛。”
方思雨终于开口了:“别争了,我再想一想,书我会写,不会半途而废的,至于拍成什么,或是不拍,我再考虑一下。李总,我觉得郭大哥说得也有道理,我好像是想得不太全面。筹拍的事先暂时放慢脚步,我考虑清楚再说,何况,我这故事也是草稿,都没连成一个完整的故事,等我全部写出来,写一个完整、真实的程忆凡,再想其它的事。”
郭文达终于松了口气,李悦悦有点不太高兴,她嗔怪地瞪了郭文达一眼。李悦悦支持方思雨,也不单是为了方思雨,她也想通过这个故事,让郭文达了解,她虽然爱程忆凡,但他们之间确是清白的,不想让郭文达的误会一直在想象之中。郭文达越是不问李悦悦的过去,她就越是尴尬,而李悦悦又是骄傲无比的,她不屑于向他解释。李悦悦不知道,其实她在酒后已经吐露了很多,只是她自己记不住。
从李悦悦办公室走出来,方思雨还在考虑着要怎么办?冯姐和文良早就站在走廊里等着她了,一看到方思雨出来,就过来恭喜:“恭喜老大!”
方思雨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中,就胡乱地应了一声“嗯,嗯?!你说什么?老大?”
冯姐看到有人走来,就拉着方思雨向办公室走:“走,回办公室再告诉你。”
文良也一脸兴奋在跟在旁边。方思雨纳闷了,这俩人是怎么回事?一进办公室,钟姐也迎了过来:“恭喜老大!贺喜老大!”
方思雨看一眼王树,王树好像没听到,仍在看稿子。
“喂,你们疯了?老大明明坐在这里,你怎么会认错人呢?”方思雨指着王树,示意他们淡定些。
冯姐的眼睛变大了:“不是,老大你真不知道啊?你马上要升职了?我们还以为郭总和李总在跟你谈话呢。”
方思雨有些懵懂:“是谈话,不过不是什么升职的事。”几个人都你看我,我看你,不相信地看着她。
“喂,王经理怎么回事?”
看方思雨一本正经地问,文良先相信方思雨不知情了:“你还真不知道啊?我们都知道了,看来是小道消息了。你要取代他,要转正了。”他冲王树眨一下眼。
王树只是笑了笑,也不回答。
“开什么玩笑?我这千年老二可是多年了。”方思雨报怨着。
“千年了都?”钟姐惊奇。
方思雨数算着:“你看,我最早跟着程主任干,王树是副班主任,我连老二都不是。后来程忆凡成了副总,王树成了办公室主任,我就成了老二。再后来,我们到了上海,王树是行政部经理,我是副经理,还是老二,不是千年是什么?”
大家都笑了起来,王树终于抬起头来:“听你这怨言还不小呢?”
“说起怨言,我们最多呢。是不是?”冯姐向钟姐眨下眼睛,两人先笑了起来。冯姐列出自己的理由:“我们用力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喊王经理做老大,文良刚来时,我们还提醒和教育了他好几回。”
文良点头证明这事不假。方思雨也纳闷地看着俩姐姐。
见大家都看着她,冯姐更有劲了:“如果喊王经理老大,方经理自然就老二了,我们可不愿意让我们的女性代表当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