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喝酒,我开车来的。那我就不客气了,真是饿了,看到饭菜,肚子都咕咕叫了。”说完,王树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吃完饭,方思雨让王树到书房聊天:“怎么还让玉莹生气呢?这次你可太过分了,如果是我,我也会生气的。”
王树一边翻看着书,一边摇头:“你才不会呢,你是我遇到的最不物质的女人。”
“那是因为我没有经济压力,如果有,难说怎么着呢,还没到考验我的时”
“已经考验过你了,如果你看中的是钱,嫁沈岩强过几百个程忆凡。”王树打断了方思雨,他们之间太了解了,打个马虎眼都说不过去。
方思雨只好从另一个方面劝他:“我觉得你应该先和她商量一下,然后再决定。夫妻嘛,得互相尊重,有事多商量。”方思雨提醒。
“商量也是麻烦,不如我自己解决了,没想到这事传了出来,闹成这样。”王树认真地看着方思雨:“我真没想到她会真在意这些东西,一开始我还没当真。”
“很正常啊,婚后的女人都会现实、务实一些,生活就是这样的,没办法。”方思雨要多替关玉莹说话,希望他们之间能尽快消除矛盾。
王树还是抿着嘴摇了摇头:“可能我们之间了解地还太少。”
方思雨不相信地笑了,忍不住取笑他:“不会吧?才这一点小矛盾就失去信心了?这可不是你王树的风格。”
“我什么风格?我都不知道。”王树看着方思雨,期待她的评价。她从没正经地评论过他,所以王树还是很好奇。
“你?”方思雨笑了一下:“实话实说吗?”
“当然!”王树给方思雨添些茶水:“可以先润下嗓子,别累着。”
方思雨笑弯了腰:“我还没说呢?这就让我少说了?真没诚心。”王树只是笑了笑,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方思雨,鼓励她说下去。
“你呢?有很多优点,工作能力超强,干过很多岗位,熟悉整个工作流程,文才口才、综合协调能力、组织、应变能力,人缘都是无可挑剔的。”
听到这里,王树自己竖大拇指:“说的谁啊这是?超人吗?”
“对朋友忠心不二,为朋友忍辱负重,这个都不在话下,只是对感情有点后知后觉,怎么说呢?理智有余,热情不足,这一点必须要学习改进。”
王树微微地笑着,但眉头还是有些收了:“还有吗?”
“我知道,你一旦认准了一个人,就会对她好,像玉莹,你们不是很幸福吗?别因为这点小事就和她计较。女人心眼儿都是小的,爱发脾气,爱使性子,爱吃醋,可这也是专利啊,只有对最亲最爱的人,才会暴露这些缺点,在外人面前,哪个不是知书达礼,温婉可人的?”
王树边想边点点头,方思雨说得还真有道理。
“所以有时候,男人就要先放低姿态,大度些,我听忆凡说过,你都教训他说‘女人是用来哄的’”
王树摸着后脑勺,有点不好意思:“我哪有经验?都是从网上看到,现学现卖的。”
“人往往都是这样,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方思雨忽然住了嘴,那件事瞒着王树,到底对不对啊?如果以后他知道了,会不会恨自己?
王树看方思雨不说话了,似乎在想着什么,就催她:“喂,别走神儿,继续上课。”
方思雨支吾着:“我有件事没告诉你,如果你知道了,不要怪我啊。”
王树不置可否地笑了:“你不告诉我的事多了去了,我都跟你计较啊?”
“我也是迫不得已……无所适从……无法开口……无可奈何。反正我不是害你的人。”方思雨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表达。
王树觉得很好笑:“一向伶牙俐齿的你,也有辞不达意的时候啊?”
“没人和我斗嘴斗气,水平自然下降了。”说到这里,方思雨的表情还是暗淡了。
王树后悔不迭,怎么说到这里来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看,现成的例子就在眼前,我现在想吵架都没人吵,好好珍惜吧。真的,去道个歉,又不少了你多少肉?也少不了几钱面子,冷战冷暴力是很伤人的,杀人于无形!”
王树哈哈笑起来:“行,我赶紧去,否则就成你嘴里的杀人犯了。”
方思雨也笑起来。王树走后,方思雨就给关玉莹打了个电话:“他一直想去找你,但你对他太冷淡,他想等你的气消一些再过去。我想就这一两天的事吧?什么?今天?你可真急,不知道,反正现在已经回你们的家了。你也不要太过分了,见好就收啊。”给关玉莹打完电话,方思雨长长地出了口气,这下好了,这俩人终于能重归于好了。
从方思雨家出来,王树就边走边打电话:“你到了?行,再去那个酒店等我,今晚咱们不醉不归。”他忽然看到洛向冬一个人抱着头坐在路边,路灯下的他显得很孤单,他这是怎么了?失恋了?
“你先去吧,我看到一个朋友。”王树用手拍拍洛向冬的肩膀:“喂,怎么坐在这里?”
洛向冬一伸手把王树的手推开了:“别碰我。”
王树觉得好笑,这是怎么了?他蹲下来,立刻闻到一股酒味:“喝醉了?那还不赶紧回家?”
洛向冬把手放下来,侧脸看了一眼王树:“是你啊。”
“喝多了?那还不快点回家休息?”
“刚从家出来,头痛,很难受,出来吹吹风。”洛向冬看起来无精打采的,说话也没多少力气。
王树就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烫得很:“向冬,你发烧了知道吗?回家吃点退烧药吧。起来,起来,我送你。”
洛向冬站起来:“是吗?难怪这么难受,还以为是酒劲太猛了呢?”
看到他摇摇晃晃的,王树就扶着他:“酒也没少喝,连发烧都感觉不到了。你家在几楼?”
“别管我了,我去医院输个液,我发烧必须输液,吃药没用。”洛向冬抬头找医院:“医院在哪里啊?”
王树摇摇头:“算了,我送你去吧,你等一下,我去开车。”
在王树去开车的时候,关玉莹正坐上出租车,飞快地往宿舍赶呢。听到方思雨说王树要向她道歉,她都等不及了,这一两天?她一刻都不想耽误,她要立刻出现在他眼前,让他有机会向她表白。其实,关玉莹的气已经消了很多。这段时间,因为王树出差,因为方思雨住院,因为俩人最近又闹了矛盾,几乎没有亲近过,在关玉莹初尝巅峰滋味之后,自然是非常期待重温旧梦。上次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因为两人没喝酒,所有达不到那种效果?这次可是要做足准备。想到这里,关玉莹的脸就红了,眼睛里已经光彩四溢,幸亏是夜晚,她偷偷地看了一眼司机,人家正认真地开着车,并没注意到她的异常。
丁峰从东城过来,他觉得这样逃避不是办法,应该和王树说明白,或是直接找关玉莹说明白,他在家里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书,那个家是铁定不会回去了。丁峰对关玉莹的思念像火一样燃烧着,不管向谁坦白,王树和关玉莹的婚姻都难保了,不管关玉莹把他打入多少层地狱,他都要抓住这个女人。
王树还没有过来,丁峰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坦白是需要勇气的,抢人家妻子也是需要勇气的,何况是好朋友的妻子,虽然是误打误撞的,丁峰已经无法自拔。回到东城后,丁峰也找过别的女人,他都感觉味同嚼蜡,不及关玉莹之万分之一。难道这无意中的一夜情,就要断绝他一生的幸福吗?电话铃声响了起来:“老同学,我在照顾病人呢,看样子回去也很晚,算了,我就不回去了,你到我宿舍住吧。明天我再陪你喝。”
“你那里?我不能去了。”丁峰一语双关地说着。王树以为他说得是钥匙:“没关系,我给值班的人打个电话,你去了只需报个名字,给他看身份证就行了,不要太晚啊,十二点就会关门的。”
王树的电话挂断了,丁峰愣了半天神,看来关玉莹又不在宿舍,否则他不会让外人去他的宿舍。那是幸福地也是伤心地,丁峰叹了口气,还是起身去结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