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花不了多少钱,我看着可爱,就多买几套。”方思雨坚持。
“千万别,到时候就落后了,不时尚了。”关玉莹还在坚持己见。
“是吗?有道理,不过孩子小。也不知道赶潮流,没关系的。这件三岁能穿上吧?”方思雨又拿了几件四五岁穿的衣服。
关玉莹摇着头,方思雨有时真拧,算了,不管她了,让她买吧。关玉莹跟在后面,看方思雨拿了满满一车衣服。方思雨看着购物车上的东西,满意地笑了:“行了,我们去结帐吧。先买这些。”
关玉莹还是抱怨:“到时候人家会送礼物的,你会收很多这样的婴儿用品,瞧你,自己就买得全全的,让人家送什么?人家送了东西,都没地方放了。”
方思雨还是好脾气地笑:“那就送人,不对,留起来给你,将来你也用得着。”
关玉莹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算了,I服了YOU,行了吧?我去结帐。你再看看,有没有要买的东西。”说着,她就推车去结帐了。她一边走一边发愁,天啊,这么多东西,她们拿得过来吗?方思雨是怎么了?买这么多衣服,还分年龄段来买。唉,看来她真是无聊无趣,要找一些事情来打发时间了。关玉莹看到一对夫妇也来买婴儿用品,两人有商有量地,甜蜜无比,方思雨买的衣物男孩女孩的都有,医生都没说是双胞胎,难道她以为腹中有两个孩子吗?
回到家中,等方思雨一件一件地收拾完,关玉莹还是忍不住询问了:“思雨,我快闷死了,你干吗买这么多东西?而且都是两种样式?你不觉得还太早吗?这些,等孩子出生,确定了性别再买,不是更合适吗?”
方思雨淡淡地笑了一下:“是啊,可是,还是有备无患吧。”
关玉莹还是一脸不解,她眨了半天眼睛,咬着嘴唇,歪着头看方思雨,她还是没明白。方思雨看关玉莹的样子有点好笑,就直接说了谜底:“万一,我是说万一,如果万一我在产房的时候挺不过来,那么,我先为孩子尽一点心意”
“思雨?!”关玉莹惊讶地打断她:“怎么能这么想呢?现在你要乐观些,放松些,医生不是说了,生孩子很简单,瓜熟蒂落,有什么可怕的?绝对不能有这样悲观的想法。你怕什么?有我有王树有郭大哥,不是那个你那个后婆婆还来吗?不行,你就让你娘家多来几个人。唉呀,你是不是对我不放心啊?对我不满意?你怎么有这种想法呢?”关玉莹都急得要跺脚了:“什么万一?哪来的万一啊?你千万别这么想。”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看你急的,我已经知错了,刚才摆放这些东西,我就觉得犯错了。你放心吧,你很尽职,很尽心,谁说对你不满意了?”方思雨忙着安慰关玉莹。
“真的?”关玉莹还有些不相信。
方思雨就给她吃定心丸:“当然是真的,如果不是,我早就让娘家人过来照顾我了,因为你又体贴又周到,所以才会麻烦你这么久啊。你真是小心眼儿,我就随便一买,随便一说。反正无聊嘛,打发时间还不行啊?”
关玉莹终于放心地笑起来,她拍着胸口:“吓死我了,我以为自己做得很差呢。”
“这个真这没有。”方思雨认真地回答她,听到这句小品台词,两人相视而笑。看关玉莹低头收拾东西,方思雨脸上的笑容还是很快就消失了,随着预产期的临近,她的心事越来越多,笑容和话语都越来越少,虽然她一直在维持着快乐和坚强。
洛向冬听方思雨的劝告,也真的应聘了一家知名时装公司,可是他只去呆了四天,就把那边当成兼职了。洛向冬离开云坊公司后,他感觉新办公室和新同事都了无兴趣,特别是没有米娜的连讽带刺,没有小夏当他的出气筒,简直是百事不顺,没有老谢和他针锋相对,他就像被霜打了的茄子,蔫得很。
洛向冬再次踏进办公室,首先就遭到米娜的讥讽:“哟,大设计师,怎么?风水轮流转?轮到你被炒了?”
洛向冬这次却没竖起他的眉毛,破例好脾气地笑着:“我能力太大,他们留不住我,太可惜了。”
米娜哼了一声:“要这么说,没能力的人被炒了,才不可惜吗?”
“不对,没能力的人被炒,才更可惜呢。”洛向冬也跟她胡搅蛮缠。
老谢来打圆场:“人家大设计师好不容易吃个回头草,小米就口下留情吧。”
“什么?老谢,你什么意思?”洛向冬把矛头又转向老谢。
洛向冬能回来,老谢心里高兴着呢,他才不会和洛向冬计较,就笑着不说话。小夏看到师傅回来,心里都乐开花了,他傻呵呵地笑着看热闹。
“我倒是知道你什么意思?你在那里工作,是不是患了寡趣症了?”米娜忍着笑。
“什么症?”洛向冬没听明白。
“就是对什么都无趣。等一下,我查一下。”米娜跑到电脑跟前查看着:“有了,这里,理想与现实的差异产生的无趣,平凡的工作无激情产生的无趣;牢骚与不满,不平衡产生的无趣,还有目标落空,前途无望产生的无趣。”
米娜说一个,洛向冬就掰着手指头数算着:“我觉得吧,你还少说了一个,离开这间办公室才是最无趣。浑身不舒服,真的,听不到你们的狂轰乱炸”他忽然破天荒地改用了一个词语:“听不到你们的莺歌燕舞,那才是寂寞和难过呢。”
“哼!”米娜看洛向冬忽然转了风向,不和她斗鸡式地斗嘴了,就有些悻悻地坐回椅子上,不一会儿,她一阵风似地走去办公室。
小夏看到米娜走了,向洛向冬解释:“娜娜姐心情不好,这几天不点就炸。”
“哦?怎么?她不是老谢的得力干将吗?失宠了?”洛向冬看着老谢。
老谢在接电话,没注意到他们的聊天内容。
小夏继续和洛向冬解释:“她离婚了。”
这回轮到洛向冬惊奇了:“不是,她才结婚几天?几个月?闪得有点快啊。”
小夏转着眼珠算日子:“四十多天就开始商量离婚事宜了,和他们恋爱的时间差不多,离婚战打了很久了。看来闪婚这游戏还真要不得。”
洛向冬拍着小夏的肩膀:“你小子懂什么?这叫结得刺激,离得迅速,快餐婚姻,很符合时代的特征。”
老谢听到这没头没脑的几句,不知在说谁:“什么符合时代特征啊?”
洛向冬正要解释,看到米娜回来了,就坐回办公桌前,不再说话刺激她。小夏凑到洛向冬跟前来,小声问:“师傅,那个,你真回来办公还是来客串的?”
洛向冬瞪他一眼:“就你问题多!”
李悦悦不愿意重回伤心地,她到云坊公司的次数越来越少。郭文达有事就给她打电话,她对公司的发展明显没有兴趣,三言两语就打发了,好像又做回清闲的董事了。李悦悦对方思雨也没多少兴趣,不过偶尔会过问一下:“文达,她怎样了?”李悦悦和郭文达碰一下酒杯。
“谁啊?哦,你是说思雨吧?还行,最近好像不太好,精神明显有些恍惚。”说起这事,郭文达就有些担心:“小关说,她经常愣神儿,问她,她总说没事。”
“也许是临产前的忧郁症。”李悦悦半猜半蒙着,她抿了一小口红酒,慢慢品尝着味道。
郭文达若有所思地看着李悦悦:“还有这个毛病?”
李悦悦不高兴地瞪他一眼:“有,我听一个朋友说的。喂,你的话题能不能转到我这里来?坐在你面前的人可是我啊。”
郭文达笑了,他主动端起酒杯:“来,喝一杯赔罪酒。”李悦悦虽然有点不情愿,但还是举起杯子,斜了他一眼,郭文达正端着酒杯等着,她还是忍不住笑了:“好吧,接受赔罪请求。”看她喝了一大口,郭文达立刻拿起酒瓶给她倒酒。
“喂,我说,你是不是要灌醉我?别居心不良啊?”说到这话,李悦悦自己脸红起来,她和郭文达一夜缠绵之后,两人都不提及此事,仿佛没发生过。李悦悦觉得,郭文达了解她的事太多,在他面前,她就像一个透明人,出于骄傲和尊严,她都要维持好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