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忆凡不满地看着李悦悦,看来她是知情的。听到闹闹嚷嚷的声音,程忆凡苦恼着,不知道怎么去帮方思雨解围。
“啧啧啧,看来我还说少了,这里又跳出一个来。方思雨啊方思雨,你可真厉害,对男人很有招数啊。不过,我们乔家是正经人家,绝对不会要你这样诡计多端的女人。”
方思雨尴尬地站在那里,听着乔母数落她,她又生出一些想自辩的冲动,可是感觉说什么都没用,都是多余,还不如不说。
洛向冬拉着方思雨:“走,干吗在这里受气,不理她们。”
乔母反应快,先拉住了方思雨的一只胳膊:“不许走,不讲清楚就不能走,你凭什么这么折磨我儿子?他哪里不好了?比起你这个男友,要好上几千倍,几万倍。”
乔母的朋友忽然拉着乔母:“少说一句吧,别说了。”
乔母不解地看着朋友:“你干吗?怕什么?我还没说完呢?”
“我认出来了,戴眼镜的这个人,他就是Frank。”
听朋友这么一说,乔母顿时睁大了眼睛,她几次打电话去约,都没约到,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到,还是以这样的方式遇到。她很想得到一套Franky设计的服装,虽然她衣橱里有很多名牌。
听到这个名字,方思雨也吓了一跳,王树、小夏、关玉莹等同事都蒙在那里,大名鼎鼎的Frank居然会在这个公司里?站在不远处的李悦悦和程忆凡也愣了,洛向冬就是Frank?怎么可能呢?
看到方思雨也惊讶地张了几张嘴,不知要说什么好,洛向冬就笑了:“没想到还是露馅了,我就是Frank,不好意思,一直没告诉你。”
乔母的朋友高兴地嘀咕:“你看,我没说错吧,我看人可准了,我只见过他一面,可是印象很深刻的。”
乔母的气焰也顿时熄灭了不少:“原来是Frank大师,有眼不识泰山啊。”她也不顾着找方思雨的麻烦了,先忙着和洛向冬套近乎。
李悦悦一看没热闹可看了,就拉着程忆凡走,她心里这个气啊,原来洛向冬就是Frank,如果不是当场揭穿,不知他还隐藏多久呢?“走吧走吧,有什么好看的?”有Frank挡驾,看来这场闹剧也可以暂时收场了,程忆凡又回头看一眼方思雨,就和李悦悦走了。
乔母改口也改得快:“看来还真是误会了,Frank不要介意啊,改天我请你吃饭,向你致歉。那,今天我们就先告辞了。”她也不等洛向冬开口,就拉着朋友走开了,她边走还边埋怨朋友:“你怎么不早说?”
“我当时没想起来,不太敢肯定,后来才确定”
“哎呀,算了算了,改天找补回来吧。不过,有机会见到Frank本人,也值了。”乔母又回头看了一眼:“你看到吗?他的神态,仿佛傲视一切的样子,什么人也不在他眼中,什么东西也不在他心中,所以才能设计出与众不同的服装吧。你说我还有戏吗?”
“有!不是已经认识了吗?”朋友安慰她。
乔母一边上电梯一边解释着:“邱太太有件Frank设计的晚礼服,自吹了一两年,她什么都比不过我,唯独这一点我比不上她,所以我才耿耿于怀。”
“原来是因为这样啊?难怪你做梦都想得到Frank设计的晚礼服,原来是有PK的意思。”俩人还在说什么就听不到了,因为电梯已经关上了。
同事们一拥而上:“Frank就是洛大师?难怪哦!”
关玉莹也不甘落后:“原来你就是Frank?怎么不早说?”
冯姐:“不得了,我们这里可真是藏龙卧虎啊?”
对同事的惊讶和欣喜,洛向冬好像没有发现:“大家都去工作吧,不要相信那个人的胡言乱语,我就已经够疯了,没想到她比我更厉害,散了散了,有话以后再说,反正我们是同事,有的是时间。”
看洛向冬拉着脸,没一点想和同事们套近乎或聊天的意思,大家也只能一边感叹着离开。
在办公室里,冯姐埋怨关玉莹:“小关,你整天看那些杂志,难道也不知Frank长什么样?”关玉莹委屈:“关键是Frank根本不给杂志拍照,就连去领奖都是别人代领的?要不是当面揭穿,打死我都不相信他是Frank。”
钟姐忽然想起了什么:“哎?小关,你还有机会啊,你结婚时可以请他给你设计一套礼服,绝对震倒一大片。”
关玉莹不好意思地笑着,她心想晚了,我早就结了,可是这话又不好出口。她抬头寻找王树,看他和洛向冬正在安慰方思雨呢。关玉莹心里感觉不是滋味,方思雨真倒霉,怎么这些荒唐事都让她遇到了呢?虽然Frank出面挡了一下,谣言也不会就此打住,以后她的日子可能更不好过了。
王树看方思雨正极力忍住眼泪,就拉她去会议室:“走,咱们找个清静的地方。”他给洛向冬使了个眼色。洛向冬也劝她:“行,去会议室吧,得消消气,疯婆子走了,你放心,我会给你出气的,她不是想要我设计的衣服吗?我把她打扮成猪八戒。”
方思雨的嘴角动了一下,算是回应洛向冬的笑话。
王树边走边问:“你真是Frank?玉莹整天把你挂在嘴边,她可为自己没穿上你的婚纱遗憾着呢?”
“怎么?她结婚了吗?”洛向冬没听说关玉莹结婚的事。
王树这才发现自己失口,赶紧纠正:“不是不是,是她想来着,念叨来着,我把话说连了。”
这回方思雨嘴角的弧度又拉大了些,王树差点不打自招了。被这俩人一打岔,方思雨的心里平静了些。一进了会议室,王树就替方思雨抱不平:“乔夫人的消息也太不确切了,怎么把程忆凡说成两个人呢?简直可笑。”
洛向冬还没明白:“怎么说成两个人了?”
“和思雨合租房子的是他,和他隐婚,也就是乔夫人说什么包养的人也是他,可不是说成两个人了?”王树解释着,他不想让洛向冬误会方思雨。
方思雨看了王树一眼,表示理解王树的意思。
“这乔夫人可真厉害,这样似有若无的说法,怎么让人说得清呢?更何况思雨又不能搬出程总来,真是狠招儿。”洛向冬认可王树的说法。
王树点头:“幸好,迫于你的威名,让她最后模棱两可的几句,否则,思雨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洛向冬摇了摇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咱们不必在意她嚼什么,关键是思雨自己不在意就行了,其他人的说法、眼光,都无所谓。我是不在乎别人说什么的,爱说说,爱信信,我才不管这个呢。”
王树第一次真正佩服洛向冬:“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真能做到这样,没有一定的胸怀的境界,还真是很难呢。”他又转向方思雨:“不过,他说得有道理,咱们不必在意那些不相关人的眼光和说法,事实就是事实,不会因为说或不说而改变。”
方思雨苦笑了一下,那抹苦涩是不由自主流露出来的,她在尽量掩饰自己,不想过多地影响朋友的情绪。王树和洛向冬看到这个笑容,两人同时看了对方一眼,这一眼可真是一言难尽,有些伤痛是别人代替不了的,哪怕是最好的朋友,有时也很无能为力。
李悦悦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程忆凡的脸上,他居然是淡然的,深沉地无边无际,她根本猜不透他的想法。看着前妻被人侮辱,他为什么能无动于衷呢?难道他真是个心狠的男人?李悦悦的心里非常矛盾,她既然程忆凡挺身而出,为方思雨出头,这样的男人才有情有意;她又希望程忆凡对方思雨视为无物,可一旦他真这样做了,李悦悦心里又唏嘘不已。看着程忆凡平静地看着材料,不时在勾划着什么,李悦悦就走了出去,她给李云坊打电话:“最近有时间过来一趟吗?我有些事想和你聊聊。”放下电话,李悦悦又看了看程忆凡的办公室,她对程忆凡没有把握,但对李云坊却了如指掌,这是个为了公司利益,可以不顾兄弟情分的人,在他眼中,公司利益才是第一位,其他人的生死伤痛,于他都不重要。
乔母的行动并没有完全达到李悦悦的目的,想来想去,她得乘胜追击,不能让方思雨更加得意,她得断了方思雨进乔家的所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