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野猪失去了耐心,突然,它快速地向慕雁歌冲过来,慕雁歌抓着匕首的手一直在抖,抖得几乎多抓不住匕首。难道今天要死在一只野猪口中了吗?后悔啊,慕雁歌的神经绷得很紧,她的肠子都悔青了,她怎么可以这么鲁莽呢?早知道就拉着银面一起来了。
在野猪冲上来到刹那,慕雁歌本能地用匕首去挡,虽然不抱什么希望,但是该搏斗的时候还是要搏斗的。
然而意料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却看到一个人挡在自己的身前,当她看到野猪口中咬着什么的时候,她吓得瞪大了眼睛,银面居然用自己的手帮她挡住了伤害,她脑子瞬间空白,要是手废了怎么办?
欧阳玉轩出手一掌将野猪打昏在地,拿过慕雁歌手中的匕首对着野猪的脑袋就是一刀,血顺着匕首急速地奔涌出来,野猪剧烈地挣扎了一会之后便躺在地上不动了。慕雁歌看着银面手臂上的大伤口,不禁心中更是愧疚。
“银面,你还好吧,都是我不好。”慕雁歌十分愧疚地看着银面,看到他手臂上不断流出的血。
欧阳玉轩则是冷着一张脸不说话,银色面具给人一种生人勿进的错觉,慕雁歌怔怔地看着银面,心想这次他是真的生气了,否则不会不跟她说话。
“银面?”慕雁歌拉扯一下他的衣袖,再叫了他一声,可是欧阳玉轩仍旧不说话,只是散发着冷峻的气息。他拿着匕首利索地给野猪解剖,当初木绾给慕雁歌这把匕首的时候就告诉过她削铁如泥,果然很锋利,连野猪这么厚的皮和坚硬的骨头都不在话下。
他将野猪身上多余的东西去掉,然后扛着这只野猪就走了,一点都没有管身后满眼愧疚又委屈的慕雁歌,慕雁歌只好跟上,想着该怎么才能让银面不生气,他一定是知道她独自一个人出来是来找出口的,而且差点还葬送在了野猪的口中,不生气才怪。
“银面,我错了,你别生气了,我真的知错了,下次不敢了。”慕雁歌讨好地看着欧阳玉轩,楚楚可怜的样子像被遗弃的小狗一般可怜。
欧阳玉轩大步往前走,没有要原谅慕雁歌的意思。
进洞之后,欧阳玉轩忙着砍野猪,而慕雁歌则是看着他的身影黯然叹气,完了,他真的不理人了。
“银面,你先处理一下伤口吧。”她看到他手臂上的伤口十分的狰狞,野猪咬得实在是狠,若是她,估计一只手就废掉了,可是银面还是这么的灵活。
欧阳玉轩继续沉默,洞中的气氛变得很凝重。
慕雁歌走出山洞,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欧阳玉轩才回过头来,看到单薄的背影慢慢消失,他的眼睛微微眯起,他确实很生气,要是他没有跟出去,她今天就死了,被一只野猪吃了,这要让以后见到欧阳离镜这么说吗?想想就气,和他待在一起就那么难受吗?非得一个人出去冒险?虽然几次看到她认错的委屈样,他就心软,但是他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心软,必须杜绝她这个想法,否则后患无穷。
虽然刚才他明明可以直接将野猪打死,但是他让自己受伤了,他发现每次自己受伤,慕雁歌就会照顾他,而且变得特别体贴,所以这点伤也就不算什么了。
听到山洞外渐渐靠近的脚步声,欧阳玉轩又转过头去,继续弄那头野猪,他现在几乎是把怨气都撒在了野猪身上。
慕雁歌拿着水进来后发现他还在割野猪的肉,这么大一头野猪要吃到什么时候去了。
“把手给我,我给你洗洗伤口。”面对他的冷淡,慕雁歌也没办法生气,只好低声下气地跟他说话,水叫她莽撞呢,人家可是救了她一命,又欠了他一次。
欧阳玉轩没有理她。
慕雁歌第一次发现银面的脾气这么大,原来是不生气则以,一生气就惊天动地,算了,是她的错。既然他不理她,那她就自己动手,她强硬地扯过银面的手臂,本以为会很难扯,发现一下子就扯过来了,来不及诧异,她就开始清洗他的伤口,上一次是清洗她的牙印,这一次又是因为她,她是不是他的克星啊?
欧阳玉轩看着神情安静的慕雁歌,很想将她拥在怀里,其实他早就不生气了,但是又别扭地不想和她说话。每次都是他哄着她,他也想被她哄一次。
“银面,对不起啊,都是我不好,我下次不会了,你别生气了。”慕雁歌一边给他洗着伤口,一边自言自语,因为她没有抬头,没有看到欧阳玉轩温柔的眼神。
“你不要不理我,我保证下次不会了。”说完慕雁歌抬头,正好撞上欧阳玉轩来不及收回去的笑容。慕雁歌诧异,这厮怎么笑了?不是应该很生气地冷着一张脸吗?“银面,你不生气了?”
欧阳玉轩尴尬地点点头,耳根处有着淡淡的粉色。
“太好了,我给你弄草药去,敷几天就好了。”慕雁歌开心地站起来找出前几天欧阳玉轩找回来的草药捣碎,然后小心地敷在他的伤口上,再撕下自己的衣服给他包扎好,这件衣服已经被她撕得少了两块了,而且还脏兮兮的,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包扎好了,你要不要休息一会?”慕雁歌现在已经把欧阳玉轩当成了病号,因为她的愧疚,所以她想好好照顾他。
欧阳玉轩挑眉,但藏在面具下来看不出来,他发现当个伤员挺好的。
看他躺下,慕雁歌准备出去再拿点水进来,结果她的手被欧阳玉轩抓住了,她回头不解地看着他,“怎么了?”
“给我讲故事。”欧阳玉轩语气有些别扭,藏在面具下的脸已经泛红。
“啊?”慕雁歌一时间反应过来,银面这是几岁了,还要她给他讲故事,这是什么状况,难道是中了猪毒?“银面,你没事吧?没发烧啊。”她摸了摸银面的额头,确定他没有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