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不想去吵醒欧阳离镜,她心想这几天,欧阳离镜一定是为她的事情忙里忙外累到了所以才会现在都没有醒。
她简单地洗簌了一下,将头发扎成一束便去厨房给欧阳离镜准备早饭,他救她,她总点给点回报,礼尚往来,否则心里会过意不去。
欧阳离镜是被一阵熟悉的香味唤醒的,他睁开眼睛便看到桌上摆着熟悉的蛋炒饭,惊喜之余立刻环顾四周,见欧阳离镜正在柜子里翻看什么,他笑笑,她倒是有心了。他以手肘撑头看她的背影,今天她穿得很素,头发也简单地散落着,好似平民家的女子。
慕雁歌回头就看到欧阳离镜含笑看她,“醒啦,起来吃蛋炒饭吧,我亲手做的哦,报答你的救命之恩。”慕雁歌笑嘻嘻地说,心情很愉悦。她将欧阳离镜的衣服从衣柜中拿出摆放在床头,不知不觉间,她这里已经有很多他的衣服了。
看到细心体贴的慕雁歌,欧阳离镜心里被塞得满满的,只想感慨一句,有妻如此夫复何求。他利索地起身穿好衣服洗簌后就坐在桌前吃蛋炒饭,久违的味道暖暖地萦绕在他的四周,他不禁陷入沉思,希望这场暴风雨快点过去,这样他便可以和她平静地生活。
见欧阳离镜没有继续说,慕雁歌纳闷地问道:“怎么了?味道不对吗?大概长久没弄的缘故。”说着慕雁歌拿过他的勺子勾起一勺送进嘴里尝尝,丝毫不介意是欧阳离镜吃过的,吃完才发觉不对,尴尬地笑笑,“呃,你等下,我给你去拿新的。”
然而,欧阳离镜直接拿过她手中的勺子继续吃,面上确实带着温暖的笑容,慕雁歌一噎,这算不算间接接吻,而且还是她主动,以前都是他强吻她,现在她却……好吧,她被美色引诱了。
慕雁歌的生活算是恢复了平静,而慕雁舞的生活却是不一样了,自从上次欧阳玉轩帮她挡了那一剑之后,她就一直想不通为什么欧阳玉轩会对她这么好。她一度怀疑是自己在做梦,因为他从来没有对她好过,一直都是厌恶嫌弃。他说她终究是他的妻,是把她当作了他的妻子吗?所以才会奋不顾身地救她?
欧阳玉轩受伤后一直卧床修养,慕雁舞在一边服侍,在面对欧阳玉轩时,她心里还是有点慌张,怕他睁开凌厉的目光看着她,可是欧阳玉轩一直都昏睡着,她几乎都以为他醒不过来了,不过御医说了只是失血过多,休息几日便无碍了。
“水。”干涸的嘴唇张开,慕雁舞惊醒,立刻过去给欧阳玉轩倒水,慢慢给他喂下去。“好点了吗?”慕雁舞担忧地问,自从被救回来之后,她的心就很乱,其实她从不曾爱过谁,也不曾有谁给她这么大的震撼,可以为她舍弃生命,所以她很茫然,不知道该如何。
欧阳玉轩点点头,见慕雁舞面色憔悴,他开口,声音还是沙哑,“你去休息吧,我没事了。”
“我不累,你有没有胃口吃东西?御医说得先吃点东西后再吃药。”慕雁舞把他扶起来靠在床头,欧阳玉轩看着她担忧的小脸,几天下来,她瘦了一些,他扯出一抹苍白的笑容点点头。
“好,你等等。”慕雁舞起身走出去,看着她已经褶皱的衣服,看来已经好几天没好好休息了。
然而,房间内的烛火一晃,有人闪身进来,穿着一袭白衫,却是看不清容貌,他看着病床上的欧阳玉轩恭敬道:“门主。”
欧阳玉轩的眼睛瞬间恢复清明,藏着的锐利崩射,“木绾先在何处?”
“待在桃花楼中。”
“那个男人呢?”
“不知去向。”他多番查探都无法查出那个男人的下落,估计是木绾将人藏了起来。
“你盯着木绾。”
男子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应承下来,不敢有什么异议,然后便下去。
待慕雁舞进来只看到虚弱的欧阳玉轩闭着眼睛靠着,脸色苍白,以往的风姿已经不在,好似只要轻轻一碰就会散掉。
闻到粥香的欧阳玉轩睁开眼睛,对着慕雁舞又是一笑,笑得慕雁舞几乎拿不稳手中的碗,记忆中,他从未对她这么笑过,她以为他在意的只有慕雁歌一人,他是真把她当作了他的妻吗?
她慢慢走上前,一勺一勺喂给欧阳玉轩吃,动作温柔,和以往嚣张跋扈的慕雁舞相去甚远。
“我去拿药。”慕雁舞又走出去,很快便端着药碗回来,看着冒着热气的药,欧阳玉轩抬起没有受伤的手直接一饮而尽,什么苦他都吃了,这点实在是不算什么,药虽苦,却是治病,而其他苦,只会让他一次次绝望。
慕雁舞见他一口气全部喝掉,一点没在意烫和苦,忙拿了一颗蜜饯想要给他吃,但是被他摇摇头拒绝,苦便苦,他承受得住。
“你去休息吧,这几日辛苦你了,让府中的丫鬟伺候吧。”欧阳玉轩见她疲惫的样子很不忍心,原本美丽的眼睛下已凸显出青色,看着十分的倦怠。
慕雁舞看着欧阳玉轩,很想问一个问题,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问,几次开口都没办法说出已经卡在喉间的话。
“想说什么?”欧阳玉轩见她欲言又止便开口询问。
慕雁舞看了他一眼,鼓足勇气问道:“为什么帮我挡剑?”他不是从来都希望她死的吗?怎么会那么义无反顾地出来为她挡剑,她想了好多天都想不通。
“不是说了吗?因为你是我的妻,男人就应该保护自己的妻子。”欧阳玉轩看着她,目光沉静,看不出有任何的欺骗,而慕雁舞便沉浸在他的目光中恍惚地点头,相信他说的话。“受伤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其实你没有错,无论是谁知道要嫁给一个傻子都会是你那样的反应,所以不怪你。”说到这,他勾起一抹苦笑。
慕雁舞看见他难过的神情,心里不禁觉得很愧疚,将从前欧阳玉轩虐待她的事情都忘记了,在心里为他找了很多理由,同时也觉得是自己不对,她以前是太过分了。
“之后,你家中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我没有安慰你,反而还折磨你,是我的不对,我向你道歉。”欧阳玉轩伸手握住慕雁舞的手,他的掌心温暖,而慕雁舞也不禁露出笑容,她一直都渴望有一个人可以只看见她,只看见她的好,她的美,然后只疼爱她,照顾她,现在是不是实现了?
“没关系。”她摇摇头,想着两个人都有不对,是不是可以一笔勾销。
“好了,去休息吧。”欧阳离镜轻柔地摸摸她的脸。
慕雁舞点点头,回去休息,她一躺在床上便睡着了,这几天都在照顾欧阳玉轩,她没怎么合眼,如今一睡下去便睡得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