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燕丰”大楼,空无一人,静寂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在回响,三十楼也是如此。
天色已黑,只有走廊的灯光和楼外路灯的映射,我缓缓的走向李宗睿的办公室,轻轻的推一下,没锁。我深吸了一口气,推开门走进去。
房间内没点灯,但窗外很亮,连带着屋子里也没那么暗。
李宗睿坐在椅子上,背对着门口,望向落地窗户的外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听到了声音,他的身子微微动了动,但没回头:“去冲咖啡怎么这么久?”
他一定是把我当成宋铭了。我没回他,手伸向墙壁,按了壁灯的开关,顿时,门口处有了微弱的光亮。
“铭铭,把灯关了。你先回去吧,我再坐一会儿。”
我轻声说:“宗少。”
他忽地转身站起,见确实是我,他的眉头又皱紧了:“你怎么来了?”
我踱步走向他:“宗少,我们到处都找不到你,担心……”
他哼道:“担心?你会吗?”
“为什么不会?你是我老板……”
我停住脚步,与他对视,两秒钟的沉默过后,他开口说道:“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宗少……”
他吼道:“我让你走你没听见吗?”
我的心揪起:“我……我们是真的很担心你……”
他嗤笑:“你是来看我的笑话吧?拥有身份地位又如何?拥有红颜再多又如何?还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落得个被女人欺骗的下场!”
我的手掌下意识的去碰触他的手臂:“我没有……我没有笑话你……”
他躲开我,指着门口,声音阴冷:“你走不走?”
我激动的说:“宗少,不管你怎么推开我,我还是会留下来陪你。如果你不想看见我,我可以去休息室。你在这里多久,我就陪你多久。”
“呵呵,陪我?我不需要。从来都是女人送上门来要我去陪她们,我还没落魄到要哪个女人来陪我。”
我的心一横,主动抓紧他的手:“宗少,人的一生,总会遇到一些挫折,你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没吃过苦,没受过挫折,也没失恋过。其实想一想,张助理只不过是在用另一种方式跟你分手而已,这没有大不了的啊。没有惠子、没有张助理,还有铭姐和云晓白。你不是……你不是就快要和云晓白结婚了么……”说到这儿,心脏痛了一下。我舔了舔嘴唇,继续说道:“失恋,谁都经历过的,呵呵,我这样的人,还有过一次失恋呢。你所难以释怀的,也许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她让你的颜面尽失,而不是她背叛你这件事的本身。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云晓白不会背叛你,铭姐不会背叛你,哲哲不会背叛你……”我顿了顿:“我……我更不会……宗少,那些离你而去的,不见得就是你的损失。日久见人心,早早的看清一个人,总比一辈子受骗要好吧?宗少,你不要以为,那些人看见了你的窘处,就会折损了你的名誉,相反的,你做了一个很好的榜样,在那种情况之下,你还能波澜不惊、沉稳应对,没有骂人、更没有动手,你让大家见识了你大度、气量非凡的一面,这是一段佳话呢,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人佩服你、心甘情愿的追随你,有这样一位好老板,‘燕丰’何愁不兴旺?”
长篇大论的说了一通,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到底在讲神马东东,只知道要一直说、一直说,不能停,我要劝他好起来。
又是长达十几秒的沉默,四目相望、眼波流动,难以抵挡他如炬的眼神,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他没有甩开我的手,而是任由我握着,最后,他的双手竟抚上我的脸,掌心的热度炙烤着我面部的皮肤。
“天蓝,你……”他那深刻的目光,仿佛要把我看进他的瞳孔里去:“真想不到,你……会说这样的话……我没打那个男人,并不是我没有怒气,是因为,我不能动手,绝对……绝对不能动手……”
我替他说:“你代表的不仅仅是‘燕丰’,还有你父母、云家,和你的朋友圈。”
他的手掌移向我的后脑,下颌顶在我的额头:“我要弥补她,她是为了我,才变成残疾的,我不能无情无义。而且,以前我是真心喜欢她,跟她在一起,我很快乐……这和惠子带给我的感觉是不同的,我和英红,是心灵上的快乐,和惠子,是……”
我脱口而出:“是身体上的快乐。”
话音刚落,我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我这都是说的什么呀?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思想也跟着不纯洁了?
他的吻如蜻蜓点水般,落在我的前额:“我并没有想不开,只是,我每一次的真心付出,都得不到同等的回报。我最不缺的就是女人,结果,伤我最深的,也是女人。呵呵,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很可怜?”
我冒着心跳加速的危险,凝望他的双眼:“没有,有那么多人都喜欢你,你是幸福的。可笑又可怜的是别人,她们……看不清你的好……不懂珍惜……”
他的语气轻柔:“那你呢?”
我短暂的失神:“我?只要‘燕丰’不解雇我,我就永远都在。我和铭姐一样,一直一直陪在……陪在你身边……”
“你说真的?”
我坚定的点头:“是真的,我发誓。”
“不后悔?”
“不后悔!”
我的心里说,我怎么会后悔?我是那么那么的喜欢你,我怎么会后悔?我唯一难过的就是,你爱的人,不是我。即使不是惠子、不是张英红,也会是云晓白,不是我……不是我……
李宗睿迅猛的把我推向墙壁,双手擒住我的手腕,把我牢牢的钉在墙上,湿热、猛烈的吻,瞬间攻占我的唇齿,夺走我全部的呼吸。
我的体内一阵发烫的难受:“宗……少……”
他含糊不清的说着:“我要你……现在……”
我努力的挤出一句话:“这是……办公室……不行的……”
他的喘息越来越浓重:“公司是我的……半个北京城都是我的……有什么不行……”
他扯掉了我的上衣,胸部由于受到挤压而有些刺痛,紧接着,他的身躯强硬的覆上来。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感,席卷至我的大脑神经。
这可是在公司啊!
窗外街道的霓虹,映入我的眼。渐渐的,我放下所有防备,只要能“救”他,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