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成交!闪开!我推开健,跑到座位上,乖乖地拿出课本假装阅读中,那一刻,姐已经到了门口。当她走了进来,我发觉让熊猫睡够了,不是一件好事,因为打人会更痛。
小宁,书拿反了。
没等我把书给翻转回来,一只睡醒的熊猫正疯狂地把妹妹的头敲了又敲……
终于,我投降。
呵呵,小宁,没这么容易解决喔。姐的脸孔突然让我想起健刚才的表情。
那你想怎样啦?我可怜兮兮地说,脑子突然想起白骨精,马上嚷道:不平等条约我是不会签的!
才不会是什么不平等条约。姐笑着摸摸我的头,对于这种爱,我实在觉得悲哀。我今天要被多少个人威胁才够啊?无奈地,我说:那是什么?
期中考全科优等。姐悠然地说着,彷彿不需要考虑。
哇──我大声地惊叫,看着姐瞪着我的那双美丽眼睛,我越来越小声地叫着:哇,哇,哇……从一直不会要求我怎样的姐能说出这句话来推断……估计,我的姐姐也知道了林衡赐知道的事情。
算了,那我也就顺水推舟。
那,你也得给我恶补啊。只有三个星期就考试了,十科怎么唸得及?我说完,姐思考了一阵,给我点头:好啊!放学后,我不留校了,两个小时是你的补习时间。明天正式开始!
姐回自己的教室后,我心里只有一句感言,那就是:补习时间……怎么会比答应健的时间还多一倍?
正当我唏嘘不已的时候,小岚拉了拉我问:小宁,你还记得答应过我什么?
记得。可是你要我做什么?说吧说吧,我以后嘴巴一定闭得死死的,打死都不承诺什么了。
就问你弟弟一句话。看小岚有点难过的样子,我心又软了,轻声地说:好,你说。
请你问他,是不是把我当姐姐一样,就够了。说完,小岚拎着书包,就跑走了。望着她的背影,我不明白,爱情,你是什么?连健这小子都拿爱情做藉口来威胁我,好让我不会太责怪他。唉,真是乱七八糟。我只能这么说。
二姐,你的表情好像得了忧郁症。小鬼头把电视关掉,然后坐到我身边,好奇地看着我。
也没什么。小岚要你的一句话,我为这在烦。我仔细地观察小鬼的反应,只见他沉默着,没有更加好奇的样子,这是不正常的地方。忽然,他又开口:小岚姐姐要我什么话?
阿毅,你真的只把小岚当姐姐吗?我很认真地问着,小鬼却皱起眉头,不久,他静静地走开了。他的背影跟小岚给我的感觉居然是一样的,心里为他们微微叹息:看来,这件事情也得像处理健跟姐的一般,只能在局外乾焦急。
半夜,阿毅敲了我的门,在外头他问着:二姐,你睡了吗?其实,白天睡太多,我才刚勉强睡下就被吵醒,不过我还是起身要开门。谁知道,门却被小鬼从外头拉住,不让我打开。
二姐,不用开门。他这么说。
嗯,那你有什么话要对小岚说?
我……我只能说,我欠她很多,对不起。
门外的脚步声远去,这一夜,我又没能睡了。
隔天,又是两只熊猫睡不醒被老妈子给拖到餐桌,只是另一只熊猫换了性别,我的姐姐恢复了平时的神采,小鬼就无精打采。我这几天都是这个样子,也不差这一天。整晚,脑子里都在想……小鬼的那句话,我又该怎么对小岚说?
唉──两只熊猫一致叹气,餐桌上被太后瞪了两眼,乖乖地继续吃饲料。
上学的路上,小鬼又被侏儸纪公园的恐龙们埋伏围剿,我跟姐向来都是袖手旁观,可能是习惯了一定会有人来营救,但却忘了,大概不会有了。
小宁。姐走在我身边,满腹疑惑地问着:阿毅跟你朋友出了问题吗?
这问题真是直接,直接的我一点都答不上。看着淹没在桃花阵里头却不呼救的小鬼,我也懒得去理。小岚,真的不会再接近阿毅了。我大大地叹了一口气,没有回答姐的问题,大步地走进校园。
估计姐也瞭了一个大概,所以她也没继续追问,反正就是我们管不着的事,我只能乖乖地当一只信鸽,看不懂信件上的文字,听不懂人类的语言,我是没有感情的,我只是把话送到,就是这样。然后我就飞走了。
这一件事情,就在那两个主角保持的距离跟沉默中完结。对我来说,是完结吧。
然后,另一件事情开始,就是姐的恐怖补习班。在那两个小时里头,姐真是特别的恐怖,尽管健也在,她依然对我散发着可怕的气息。不过,今天更加震撼的是我看到我家出现──林衡赐,这个人。
你来做什么的?我打开家门,一看见这小子就是一副我们家不欢迎你。的表情,而林衡赐也跩跩地说:是你姐叫我来的。我没什么心情再用质疑的眼光看他,只是回头看姐有什么解释。
他自己跟来的。姐冷冷地说。
喔──原来是不请自来的……我掩着嘴窃笑着。
林衡赐瞪了瞪姐,姐没有任何表情。我看了当场很爽,因为有人碰了冷板子。谁知道,现在因果报应已经加速到现世报。嗯──应该是现秒报,所以报应就在下一秒──来临。
小宁……你很闲哦!姐的恐怖气息开始弥漫四周,我感到一阵寒意,打了一个冷颤后,姐接着说:你只剩下10分钟的休息时间,10分钟一过,你就给我乖乖地坐在我面前!计时……
姐的开始还没说,我早就溜了。
把握时间休息……我这么说。所以很快地,我睡了一个五分钟,剩下的五分钟在厨房里填肚子。然后,乖乖地坐在姐面前,就像看到尚方宝剑的来福坐在妈妈面前拚命地卖乖。
不需要问,大概也能猜出我看到了什么……当然就是姐那股坟场上的气息,再加上顶着恶魔角,就真的是无法形容的恐怖。看着健,他只是傻傻地坐在姐旁边一脸幸福洋溢的噁心样子,而不想看到的林衡赐最终还是让他进了门,就在我左手边,做着他跟姐同组的报告书。两个最优秀的人合作。呵呵,这样一组还真的是绝,大概没有人能够比他们的报告来得高分了。
健似乎真的能够专心地听着姐教的东西,而我除了眼睛是看着书本,偶尔看着姐,身体在这里几乎是入定的。我的脑子,我的思绪都在漫无目的地飞,就像孤魂野鬼那样。闷到发荒的时候,我开始施行懒人多屎尿的策略,上厕所也好,去厨房喝水也好。我就是一直动来动去,突然,姐走开了,而且还是拿着我喝光的空杯子走的。
这时,我看着健,我想我的脑电波应该够强烈地表达着我的不爽。我也知道他能够接收到,因为当他听到我的脑电波说着:闷死了,我要先溜了!他用着我不知道的曲调唱着:要死一起死──先死没意思──
我差点没一头撞牆死,否则我一定会被憋死!可惜,在我想自寻短见之前,姐拿着一壶白开水出现了。呵呵,这样我想死都没有选择性了。很明显的,姐的意思是:你再乱动看看,我就让你死得很难看!
渐渐的,我发觉什么事情都跟着时间走,之后,慢慢的,我们都会走到人生的尽头。所以,什么事情只要跟着时间,一定有一个结局。就这样,连续的三个礼拜天天都混了那难熬的两个小时。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的期中考,也跟着结束,在那三个星期的年中假期之前有了结果。彷彿是经过了青蛙儿子的事件跟超级人类老师的教导后,办公室的老师们对我们班的考卷不再严厉看管。所以,我跟健这一次的成绩才能够在姐的面前正大光明地出现。
所谓的严厉看管,意思是即使我们答对了,除非是得到监考老师的拍胸脯保证,要不一定会做废。
这是我们这一班一向来得到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