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缡把阎少搬运进屋,看了半天,决定还是把人安顿在二楼的另一个房间比较妥当。总不能直接丢在地板,或者一楼沙发?
可是,明日缡望了望楼梯,果断改变主意:沙发。沙发挺好,挺大的。好吧,她承认自己没有把阎少扛上楼的能耐。
把人挪上去,明日缡又开始发愣,这包裹似乎受了伤,头上有血,似乎睡着了,可能是昏迷。老冥王又没说要她做什么,接下来要做什么?她真的不知道要做什么。
于是蹬蹬蹬的跑上楼,拿了手提下来,直接阿度。千度可是无所不能的万智!
老冥王的包裹,总而言之,只要伺候好了,总不会错对吧?
按照千度结果,明日缡先去端水给阎少,阿度说了,先清理伤口,也就是说,洗。湿了毛巾,明日缡擦擦擦,没有注意力度和方法,将阎少本来还算干净的俊脸给抹了个关公红,因为力度掌握不好,重了点,阎少皱皱眉头,疼醒了。
多难得啊,因为受伤昏迷,却因为擦伤口疼而醒……
“痛……”阎少扯着唇低低的叫。
其实阎少并不是那么弱和白痴,在痛醒那几秒,就马上明白了自己是成功进了明日缡家了,又因为他不慎被人袭击受伤,明日缡在照顾他。这样的认知让他窃喜,干脆装虚弱。
明日缡果然顿了手,然后放轻了力气。约莫觉得清理干净了,明日缡再看阿度,嗯,接下去要上药要包扎。
可是家里没有药呢?
这难不倒她!挪到电话旁边,拿起旁边的盒子翻啊翻,抽出一张二十四小时送药药店的。
“喂,请送消毒酒精两瓶,消毒棉枝一袋,绷带两卷,双氧水两瓶,黄药水两瓶,医用胶布两卷……”看着手提报了一列,明日缡顿了顿,嘟着嘴嘀咕,“怎么那么多……”
无奈,继续:“还要阿莫西林胶囊,罗红霉素,布洛芬……”
自始至终被忽视的涕涕,则在打量阎少,这是阎少吗?是吗?确定是吗?阎炽都可以透过假装闭着的眼睛微开的缝隙看见涕涕那明显唾弃的鄙视的嘲笑,猫嘴无声的拼着口型:“关公!丑死人的关公!”
阎炽怒,却不得不忍!他在装晕呢!
终于,送药的到了,明日缡围起面巾,开门。
送药的小弟被蒙面的明日缡吓了一跳,以为遇上蒙面的入室抢劫!明日缡则简洁的问一句:“一百二十五块八毛是吧?给你!”将一叠钞票塞入小弟手里,夺过装药的袋子,转身,关门。
就在这短短的一分钟的时间,阎少一跃而起,迅速的用水洗了把脸,脸上黏糊糊的,满鼻子腥味,这女人看来没给我洗脸!哗啦啦洗了几把,用毛巾胡乱擦了,赶紧躺下继续装死。
涕涕看着阎炽那神速,悻悻哼了一声。
明日缡全然不知。
脱了面巾小步跑过来,将东西往茶几一扔,然后按照阿度上写的继续折腾。
消毒……明日缡已经知道要轻手动作了,可是对着那道口子,明日缡心里一颤一颤的,总觉得自己的后脑勺也疼得很,所以手下动作也一颤一颤的,于是阎少的伤口一疼一疼的,像被一直扎针。阎少咬咬牙,只是偶尔哼一声,表示疼。他那哼声之后,明日缡是更加放轻动作了的,嗯,阎炽想,嗯,我的女人很温柔。
上药……明日缡小半瓶黄药水都要灌上去,阎少那个心里内牛满面啊:女人,我不用染头发,黑发比较帅啊!还有,我柔软黑亮的发,染了血又染了药,恶心死了脏死了,我要洗头啊洗头!明日缡则是心疼的看着沙发上不小心滴上去的药水:心痛啊,这沙发快递费好贵的喔!
绑绷带……绕一圈绷带阎少的脑袋就在沙发上砸一下,绕一圈砸一下,阎炽心里淌着一道血泪,默默数数“一,二,三,四……”好不容易砸完,阎少很淡定:本少头不晕!就是砸得有点……眩目。
喂药……明日缡按照阿度所说,将胶囊里的药粉倒出来,加了几勺水,搅搅,然后对阎少说:“吃药了,开嘴。”阎少想着自己是在装虚弱,所以只是微微开了条缝,以为,会有温柔的喂药,或者更火辣的场景,女人含着药喂自己吃……事实上,明日缡一手捏着他的下巴,将药水一下子灌进去,阎少差点被灌得从鼻子又流出来……
明日缡倒是没感觉阎炽波涛汹涌的思绪和感慨,只是认真的做事,最后还在阎少左额处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搞定了,明日缡瘫坐在地板上,感慨到:“老冥王,我要工钱!”
确定自己按照阿度的罗列一条一条的做完,明日缡收拾好东西,对涕涕说:“涕涕,我们上去睡觉吧!”
涕涕欢快的嗷呜一声,屁颠屁颠的跟着明日缡要上楼。谁知道,阎炽眼明手快的拉住了明日缡的手!
明日缡瞪着自己手腕上的手,愣了两秒,惨叫:“啊——”一甩甩开了!
阎炽忍着那冲击耳膜挑战耳膜承受力的分贝,再次拉住了她,并加重了力气不再让她甩了!
“啊——”第二声惨叫!
阎炽干脆把人拉下跌入自己怀里,迅速的在她耳边“虚弱”的说:“不好好照顾我,我死了怎么办?至少让我在你身边啊……”
一句话说得语速飞快语气超弱的,成功的把明日缡的惨叫截住了。
明日缡弹跳着站起来,委屈的说:“我没办法弄你上楼,我本来想让你住客房的。”
阎炽一听这话,圆满了,女人已经说了,想让他住客房的,听好了,住,是住!
“你……你扶我一把,我可以慢慢走的。”依旧虚弱的说着,阎少心里其实心花怒放!
于是,明日缡扶着阎少,本着要照顾好人不让老冥王不爽的原则,让阎少大半个身体倚着自己,一步一步走上楼。
走得挺慢,阎炽故意慢慢走,当然啦,阎少怜香惜玉的只是倚着身体过去,重量却没有压着明日缡。他一面显示自己的虚弱,一面趁机放肆的呼吸着明日缡身上那股淡淡的薰衣草的体香。
真好闻啊!
明日缡哪里懂得自己被吃豆腐?身旁涕涕的嗷呜嗷呜只当是帮她加油,专心致志的扶着阎少上楼,还在心里感慨,看他那么高,原来不重,嗯嗯,不错!
扶着阎炽进了客房,明日缡铺好了床,再把阎炽扶上去,然后直起腰呼了一口气:“好了,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