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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白驹过隙,转眼沧桑

美国纽约,别墅自带的后花园里矗立着一个简易网球场。

坐在树下的凛黛笑看着那一大一小三个人来回跑动的身影,看到他们的目光过来的时候,也会回以鼓励的一笑。

手机铃声传来,凛黛拿起放在身边的手机,“喂,你好。”

“是小鸢啊,有什么事吗?”

“聚会?好啊。那就这么说定了。”

鞋底摩擦草地的声音由远及近,凛黛面前出现一片阴影,“什么聚会?”

凛黛扬颜一笑,说:“鸢尾的意思是希望我们的孩子相互认识一下。”

龙马在她身边坐下,拿过凛黛喝过的Ponta仰头就喝,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小鬼头这时也一路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黏在自家父母身边。

“妈妈,妈妈,我今天接住了五十一个球!”小男孩儿迫不及待地向凛黛炫耀着自己今天的“战绩”。

他旁边的小女孩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有什么好得瑟的?我可是接到爸爸的六十三个球了!”

“那是我让你的!”男孩红着小脸反驳。

“真的么?”女孩怀疑地盯着他。

凛黛翻了个白眼,“好了,奇迹,希望,你们先去洗澡,晚上好好休息,我们明天要去日本哦。”

“哎?日本?”两个小孩儿瞪着一双琥珀色的猫眼异口同声道。

日本东京。

“川羽,川羽同学,我喜欢你!”少女红着脸,手抓着衣角用力扯着。

站在少女对面的是一个背着网球包,披着立海大网球部正选制服的男生,他有着一张雌雄莫辨的俊美脸庞,蓝得近乎黑色的及肩直发,气质温润的偏偏贵公子。

少年一脸歉意地开口:“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你的心意。”哪怕是拒绝,那语气也是亲和力十足,让人生不出一丝厌意。

直到那女生走远,少年无奈地叹了口气,对着空荡的树林道:“听够了吗?听够了就出来。”

草丛后常来簌簌的响声,然后一个看似与少年差不多大的人走了出来,笑着调侃道:“川羽,你的行情真不错~”

幸村川羽乜了他一眼,笑容愈发温柔,“千早,你觉得我去找部长喝杯茶怎么样?”

看着川羽那笑得人畜无害的笑容,只觉得脊背一凉,急忙改口,“啊哈哈哈,那个川羽你知道吗——周末的聚会?”跳过跳过!赶紧跳过这个话题!逃掉网球部的训练跑去跟妹子约会什么的,绝对不能够让部长知道!

“嗯。”那是他姑姑发起的,他怎么会不知道?

两个人慢悠悠地向小树林外面走去,忍足千早一如既往的喋喋不休。

“……你还记得前天我们参加的酒会吗?把红酒故意撒过来,把印有唇印的纸条塞过来,假装摔倒……哎川羽,你说那些女生是怎么想的啊?言情小说看多了吧?要我说,她们不如试试从天而……”

“唰!”“啊!”

有不明物体擦过浓密的树叶,伴随着尖叫声摔了下来。

“降……”千早目瞪口呆地看着“从天而降”,压倒了好友的女孩儿,机械地吐出最后一个字。

车水马龙的街道边,男孩儿站在红绿灯边,拿出手机划了几下,在看到屏幕上闪烁的红点以后,“啧”了一声,离那么远,看来希望这家伙一定是又迷路了!环顾四周,男孩朝着一处小巷走去,抄小道吧,这样可以快点找到她。

可是在人迹少至的小巷这种地方,向来是地痞流氓的活跃场所。

于是奇迹小朋友很好运地撞上了一个正在进行的抢劫事件。

奇迹下意识地用食指碰了碰鼻翼,“我只是路过,你们继续。”

当然,那群流氓是不会让亲眼目睹了他们抢劫的奇迹离开的,万一这小孩跑去报警怎么办?而且看奇迹小小年纪就气质衣着不俗,一看就是富人家的小孩,会放过这只小肥羊那才奇怪呢!

看着围过来的流氓,奇迹那琥珀色的瞳孔黯了黯,手已经伸进了背着的球包里。

原本被流氓围堵的两个小孩反应不一,小女孩金褐色的眸子里溢满了担忧,紧张地冲奇迹喊道:“喂,你快跑!”

“白痴!”被搀扶起来的男孩为了保护女孩已经被这群流氓打得鼻青脸肿,一只手还捂着隐隐渗出血迹的腹部,但是那野兽一般的眼神实在让奇迹感觉很不舒服。说出来的话也是充斥着满满的恶意。

奇迹不理他,对那个漂亮的小女孩回以一笑,“没关系的,你安静地看着就好。”

说完,奇迹吹了一声就口哨。一黑一白两道影子不断闪现间那些流氓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全部被放倒在地上,他们发现:自己的四肢被卸掉了!

一时间惨叫声不绝于耳。

“打劫小爷我,你们还真是够胆。”

掏了掏耳朵,奇迹走过去一脚踩在其中一人的背上,让那人的尖叫又升高了一个八度。而造成这幅情景的“罪魁祸首”正亦步亦趋地跟在奇迹身后,若是即墨等人在,就一定会认出它们不就是ice跟milk!

“嘶——”

“森!你还好吗?”

奇迹走了过来,蹲在旁边问:“这是怎么了?”

女孩泪汪汪地看着他道:“森为了保护我,被他们打伤了。”

“梨纱,别担心,我没,嘶!”说到一半的话因为伤口传来的疼痛感戛然而止,旋即气急败坏地冲着旁边的人吼道,“白痴!你干什么?!”

“都这样了还叫没事?”

奇迹撇了撇嘴,温柔地对抹眼泪的梨纱说:“别哭了,我可以帮他包扎哦。”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真的么?谢谢你!”

“我才不要你这家伙给我包扎!”

直接无视了某人的抗议,奇迹笑眯眯道:“不客气~”

奇迹从球包里拿出包扎用的物品,然后把手朝“伤患”伸了过去。

“来,把衣服掀起来,我给你包扎一下~”

“不需要!”

“都是男的你害什么羞!”

“害羞你妹!”他明明是气的!

“那个,你们……”梨纱停止了抽泣,呆愣愣地看着眼前气氛诡异的两人,可是她弱弱的声音显然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丫的!快给小爷把衣服掀了!”

“才不要!”

“你到底掀不掀?!”

“不掀!”

“快掀!”

“不掀!”

“快掀!”

“不掀!”

……

“擦!那就别怪小爷了!”奇迹不耐烦了,直接整个人扑了过去,,坐在了森的身上。

“白痴!你给我滚开!”见奇迹不理会,森随手抄起一物朝奇迹的脸砸了过去。

“啪!”

奇迹只觉得眼前一黑,然后脸上的皮肤传来了黏糊糊,湿答答的触感,也顾不得推开自己跑开的森,他浑身发颤地伸出手,费了一番功夫才把脸上的东西拿了下来,顾不得被糊了一脸的黏液,仰天大吼了一句。

“混蛋!我跟你势不两立!”

五年后。

“轰隆隆——”

飞机的轰鸣声传来,又一架白色的飞机降落日本的东京机场。

“各位乘客请注意,各位乘客请注意,从美国纽约飞往日本东京的航班已经安全降落,请仔细检查您的行李,不要遗落您的私人物品。各位乘客请注意……”

少年摘下眼罩,推了推身边睡得昏天暗地的人,琥珀色的猫眼里划过一丝无奈,“醒醒,希望,我们到东京了,快点醒醒,我们要下飞机了。希望,希望,醒醒,起床了……”

“唔~”抬手揉着眼睛,盖在身上的毛毯滑落腰部,白色的帽子戴正后,露出一张跟少年一模一样的脸庞。

机场接机处。

“奇迹,希望,这边这边!”

希望的目光在触及那双盛满温柔的深褐色瞳孔的时候,睡意眨眼间消失无踪。

走在前面的奇迹并没有看到希望的变化,只是对走过来的两人打着招呼:“川羽,绘,好久不见。其他人呢?”

川羽回答道:“在街头网球场打球呢,要去看看吗?”

奇迹眉一挑,问:“那只野兽也在?”

川羽无奈一笑,还是点了点头,“大家都在。”

“那还等什么?带路!”说着,人已经急吼吼地走出老远。

绘笑着打趣道:“奇迹也太记仇了,都已经过去了那么久还忘不了森把章鱼甩到他脸上的事情!”

川羽笑着把目光落到一直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少女身上,“希望,好久不见。”

希望飞快地看了他一眼立即低下头去,局促不安地回道:“嗯,好久不见,川,川羽君。”

“叔叔阿姨最近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

“听说你参加青少年网球赛了,是么?”

“嗯。”

……

无语地看着他们一问一答的绘白眼一翻,那几乎化为实质的粉色泡泡实在是……不小心做了你们的电灯泡还真是不好意思啊!

“比赛结束,6:4,亚久津森胜。”

忍足忍足千早耸了耸肩膀,从场上退了下来,坐在场外指导的位置上的少年两手搭在椅背上,头微微仰起,狭长的凤眸里,有蓝色的流光在墨色的瞳孔里一闪而过。

“真是令人失望的比赛,我还以为你的球技是跟泡妞技巧持平的呢!难道两者应该成反比,嗯?”

千早嘴角一抽,“赤彦……”

“喂,”对面场地上站着的森挥拍直指悠然坐在长椅上的赤彦,“那边坐着的自大狂,来打一场吧!”

赤彦余光瞥见一道身影,唇角诡异地弯起,食指轻抚着下巴,“本大人今天不想出汗。”

森眉毛一皱,他还没说话,赤彦扬了扬下巴,又说:“你的对手,在那里。”

森和其他人顺势望过去。

“奇迹!”

空出的半边球场上,少年侧身而立,乌黑的碎发被一顶白色的鸭舌帽压住,阳光打在帽檐上,在他的脸上打下一片阴影,让人只能看到微微上扬的嘴角,黄色的小球上下跳跃着,发出有规律的声响。

奇迹迎上对面那道野兽一般的视线,邪邪一笑,“I’mcomeback,beast.”

森嗤笑一声,弓腰,双手握柄,全神贯注地进入“战斗状态”。

见状,奇迹一把握住网球,“那么,我就不客气了!”

抛球,脚上用力跳起,身体后仰,球拍挥出。

“外旋旋转球!”

美国纽约,肯尼迪国际机场。

排队登机的人群里,年逾三十的女人脸上写满了担忧,问:“龙马,你真的决定好了?”

她身边的男人戴着一副遮去了大半张脸的墨镜,闻言,他动了动绯色的薄唇,“嗯,接下来,就交给那些小鬼了。”

臭老头说的没错,急流勇退没什么不好。

属于自己和学长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今后的网球界,是属于小一辈人的。

“可是,你那么喜欢网球。”

轻叹一声,心知妻子是想岔了,“凛,我只是退役,不再参加那些公开赛,并不是再也不打网球了。”

“是这样啊。”松了一口气。

“好了,我们该登机了。”

“嗯。”

他没有说的是:其实南次郎的意思是在自己觉得力有不逮的时候,自觉退役不失为一种方法,以免被新人打得落花流水。而他自己却选择在鼎盛之年退出网球界,因为比起比不完的大型公开赛,他更希望多点时间来跟她相处。

紧了紧握在手心的手,引来身边人询问的目光。他唇角一扬,目光不自知地变得温柔缱绻,直看得她俏脸泛红。

“干,干嘛这么看我?别看啦!”声音越说越小。

“嗯。”

“你,你还看!”

“嗯。”

看着走远的两道人影,一直站在他们后面,被秀了一脸旅客目光呆滞。

“我们,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好像,是的。”———————————————————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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