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沉,窗外的路灯默默的发出更耀眼的光芒,照亮某个夜深难以入眠的女子。
邹容就是那个女子,‘也许世事本就如此,我放了手,你怎么还肯回来见我,是我痴心妄想……哎!’邹容走到落地窗前手抵在玻璃上,感触到玻璃上传来的冰冷,低下头,头抵着玻璃默默啜泣。
“小姐,已经很晚了,该休息了。看这天色是要下雨了,小姐还是快去歇息吧!”陈婶走向前来,拉起窗帘,眼带怜意看着邹容:“已经这样了,小姐就别伤心了,少爷在那边应该过的不错,倒是小姐你一个人就不该如此忧思,伤了身就不好了!”邹容背过身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扯了扯旗袍嘴角微勾笑着道:“陈妈,天就快下雨了,你身上有风湿是经不住的,你先去歇下,晚些我给你暖暖。”“嗯,小姐劳心了。”陈婶退了出去。
邹容转身躺靠在藤椅上,眼盯着吊灯,神思远飘。吊灯散发着柔柔的光晕,吊灯上的珠子缓缓的转动,折射着灯光在她的脸上打上伤悲,成圈成点。
邹容累极了偏头想透过窗帘看看外面,坐起身手肘撑在藤椅上,支着下巴盯着外面透进来的路灯光,感慨到:“再也不会有那样一个人让你就着灯光等,都会觉得快乐、幸福了。杜若溪,我把你完完全全的交给了她,你会恨我吗?”邹容环视着周围,黄晕的灯光转着的珠子折射出的美梦再也给不了她温暖,牵着的紫藤花再也给不了她欢欣,身下的藤椅因为缺了他杜若溪再也给不了她休憩后的舒心。
‘有我在一天就会有你在一天,邹容谢谢你陪我走下去!’耳边似乎还有这温柔的低语,圈着她的心。
邹容揉着太阳穴起身沿着壁灯往楼下走去,去厨房取了暖炉径自去了陈婶的房间。推开房门轻唤了声“陈妈。”
“小姐你来了!”陈婶听声翻过身看过去。
邹容转身关上门,手托着暖炉走到床边轻声细语的说到:“陈妈,今晚你先睡我给你揉着,待好些了我再睡。”“小姐,难为你想着我这糟老婆子。”“听我的,若不是杜若溪走了我也不会想着来。”邹容冷着腔调面上冰冷的说到。
陈婶看她这样知她的为人只说:“小姐,你就是面冷心热,何苦为难了自己,这置的是什么气呀!”邹容转过脸去,眼瞟着别处,嗓音压的低低的“陈妈别说了,这些话我不爱听。”陈婶闭上眼点头,心中却想‘不说,不说,可不是我说,出去别人说来就是另一翻意思了,小姐啊!何苦偏要离了这婚,只要少爷宠你爱你,这……’“哎!”陈婶想着想着悠悠叹了口气。
“陈妈何故叹气?”邹容转过头来问到,声音里莫名多了一股凉意。
“陈妈这是感叹岁月不饶人啊!”
“好了,别说了,睡吧!”邹容神情厌厌打断,手上轻柔的按压揉搓,“好些了吗?可还睡得着?”
陈婶闭着眼轻“嗯”了声,身子往里挪,嘴上说到:“小姐若是累了,就睡吧!若是睡不惯就回楼上睡,不要在我这守着了。”
“不用,今天陪你睡,我给你揉着你先睡,待你睡着了我再睡。”
“嗯”陈婶闭着眼沉沉睡去。邹容盯着陈婶睡去,起身给自己到了杯热茶,没有丝毫睡意,靠着桌椅手随意的摆动,“这漫漫长夜该如何度过呀!”双目无神的看着窗外,像个丢了灵魂的牵线木偶,木然的走到窗前把仅有的一丝缝也给拉的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