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善待她
“不,我没有。”她没想到德容承宣会如此说,看着眼前不似白日温柔的男人,那满脸的鄙夷让白春雪如坠地狱,她的脑子嗡的一声,空白一片,她不该来的,不该来。
她无法相信白日还温柔对自己的他,晚上会如此待自己,她再次想要抓住德容承宣的手,乞求他拉自己一把,却被他反手推倒在地上。
看着倒在地上的脆弱身影,德容承宣非但没有半点的怜惜,反而冷笑出声:“你还想碰本王,你配。”
此言一出,顿时所有的人立刻鄙夷的大笑出声,甚至还有人附和道:“对啊,就凭你,哈哈哈……”
嗤之以鼻的笑声,辱骂声越来越大,白春雪恐惧的看着周围鄙夷的眼光,双手紧拽着自己的衣襟,痛苦的问着那高高在上的男人:“你是故意的,故意带我来这,说是赴宴,只是为了尽情的羞辱我。”
德容承宣蹲下身子,如血的鹰眸,满意的欣赏着白春雪恐惧的双眼和惨白的脸颊,犹如来自地府的魔王,邪恶的撩起她的一缕发丝,狠绝得说道:“你以为呢?就凭你,能入的了本王的眼?”
此言一出,再次引起其他宾客的的羞辱大笑。
白春雪的眼眶早已经湿润,她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羞耻之心痛苦的折磨着她的全身百骸,她紧咬着下唇,看着面前狠决的男人,冷声道:“那你玩够了吗?王爷可否让妾身离开?”说着,没有等那如恶魔般的男人回话,白春雪倔强的起身,充耳不闻身后那些鄙视的眼光,羞辱的大笑,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这个让她备受羞辱的地方,她再也不要看见这个男人,再也不要,她恨他,恨他肆意的羞辱,他明知道哪些人说的哪些都不是真的,为什么还要如此的羞辱她,她的心真的好痛,好痛,泪水也不听使唤的落了下来,一滴一滴的犹如她的心在滴着血。
白春雪痛苦的离开宴会大厅,沿着景王府内长廊跑着,眼泪就如决堤的洪水不停得流出,她想用手擦去脸上的泪水,可怎么擦也擦不完,她不知道她要去哪?只想要快些离开。
可是怎么跑,似乎都出不去,离不开这个景王府,羞耻、无助顿时向她袭来,看着眼前长不见底的长廊,漆黑一片的院落,白春雪几乎到了绝望的尽头,她飞快的向前跑着,看到一个漆黑的房间,埋头冲了进去,关上房门,坐在地上,将整个人卷缩成团,抱膝委屈的哭泣着,犹如发泄一样,哭声越来越大。
“咳咳……”突然一阵咳嗽声打断了她的哭泣,一个气若游丝的男音从黑暗中传来:“谁?谁在哭?”
听到声音,白春雪害怕的抬起头,盯眼看着黑暗中传出声音的方向,啜泣的说道:“你……你是人,还是鬼?”
“咳咳……听声音,是个姑娘吧,别怕,我还没死。”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异常的虚弱,可还是尽量的安慰着受到惊吓的白春雪。
“你,你在哪?”白春雪害怕的问着。
“你向前走……咳咳……走几步就看到了。”
白春雪一听,擦干脸上的泪水,好奇的向声音的方向走去。
渐渐的,白春雪慢慢的适应了房内的黑暗,似乎看见在自己的不远处有一张床,床帘垂挂着,房内到处充斥着浓重的中药味,借着月光,她看见大床上似乎躺着个人。
“咳咳……桌子上有火石。”男人交代着。
白春雪闻言,伸手向桌上探去,果真找到火石,“咔嚓”一声,点亮桌上的蜡烛,拿起烛台向男人所躺的床边走去,放在一边的矮凳上,大着胆子掀开床帘,眼前的一切让她惊呆了。
床上一个骨瘦如柴的男人,面无血色的躺着,一头黑色的头发散乱的披在一边,双眼也因为病入膏肓而深陷,看着那双完全没有任何敌意的双眼,白春雪的心莫名的一阵酸痛。
“咳咳……你为什么哭?”男人率先打破了沉默。
“我,……没什么。”
“你的脸都还是湿的,”借着火烛,男人清楚的看见白春雪脸上未干的湿意,还有红肿的双眼:“被人欺负了?看你的衣着不是景王府的人。”
白春雪一听惊讶的看着床上的男人,她没想到看上去已然病入膏肓的男人会有如此敏锐的洞察力。
“我,只是今晚不该来而已。”是的,她不该来,为什么她要来,原本以为他对她的羞辱已大不如前,可没想一切不过都是他安排好的,只为了可以更加的羞辱自己,那双鄙夷的双眼,让她的心好痛。
看着白春雪因痛苦低垂的眼眸,男人心中已然明了:“伤你的人,是你身边的人对吗?”
莫名的,在这男人的面前,她似乎变成了隐形,似乎什么都被看透:“嗯,可以说是我夫君,也可说不是。”
“可以说是你夫君,也可说不是,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嫁给了一个原本不属于我的姻缘,原本以为至少他不会再对我恶言相向,最起码可以和平共处,可没想到换来的只是更冷酷的羞辱。”
“你喜欢他?”
看着那双无害而温柔的双眼,白春雪长叹一声,喜欢他?决不可能,他除了一而再再二三的羞辱她,他还给过她什么,她坚决的说道:“不。”
“那,你可以离开他。”
“不,我也想,可我走不了,他会报复我的家人。”
“那你就想一辈子留在那个羞辱你的人身边吗?”
“不,我不是不想,而是现在的我不能。”白春雪痛苦的说着。
“哎!你叫什么名字?”
“白春雪。”
“春雪,初春的雪是最美的。”男人瘦弱的手轻轻的附上春雪的手,安慰着说道。
感觉到那瘦弱的手传来的温度,白春雪的眼角再次湿润,她感激的说道:“谢谢你,听我讲这么多话,还打扰你休想。”
“呵呵……无妨,只要你不哭就好,男人都不希望女人哭,可惜现在的我帮不了你。”
“没关系,你听我说话,我就很高兴了,你叫什么?”
“德容子乾。”男人惨白的双唇露出一个笑容,可看上去还是那么的虚弱。
“德容?你也姓德容?”白春雪吃惊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为什么他有和他一样的姓氏?
“呵呵……是的,我是景王爷的三子,德容子乾。”德容子乾爽快的答着。
“原来你是他家的。”白春雪的神情突然变的黯淡。
看着眼前神情突然黯淡的白春雪,德容子乾突然有一种预感,“难道你就是德容承宣刚娶进门的靖王妃?”
“不,我不是,我和那男人没有任何关系,一开始没有,以后也不会有。”白春雪一听,愤恨的大喊着,双手紧拽成拳。
“你……”
突然门外响起敲门声,小司在门外叫道:“主子,靖王爷来接靖王妃了。”
小司的喊话,震惊了房内的两人,白春雪吃惊的看着床上的德容子乾,“他怎么知道我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