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面目全非、伤痕累累
“你。”
“求你了,带我进去,只要一会就好。”
看着那水眸中的乞求,德容子乾无奈的轻叹一声,轻柔的将那跪于地上的女人扶起,无奈的说道:“好吧,我带你进去,可你要保证,你要是看见现在的他,一定要挺住明白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白春雪闻言,离开惊愕的一把抓住德容子乾的双臂,紧张的问道:“他怎么了?皇上对他用刑了吗?不是说没有吗?”
“那只是对外的说法,皇上除了想得到你身上的龙鳞斩令,毅然也要德容承宣的口供,他才可名正言顺的除掉他。”
“我要见他,我现在就要见他。”白春雪闻言,满脑子都是德容承宣受刑的样子,心在不停的滴着血,眼泪不停的滴落,啜泣着,恳求着眼前的男人:“求你了,带我去见见他,求你了。”
“春儿,我,”德容子乾轻柔的擦去白春雪眼角的泪水,心痛的说道:“好,我带你去,可你要保正,进去后,一切都要听我的,不可莽撞行事。”
“嗯。”白春雪肯定的点了点头。
“好。那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准备些东西。”德容子乾思索片刻后,对白春雪交代到。
“好。”白春雪应声坐在卧房内,乖乖的等着,心却焦急万分,担心着那天牢内的男人。
片刻后,德容子乾从外面回来,手上拎着几件衣服,递到白春雪的面前:“快换上,你做我小司,我以去给他送药为名带你进去,你不要多话。”
“嗯。我明白。”白春雪闻言,快速的拿起他身上的衣物,走到房内的屏风后,快速的换上,并给自己上了个简单的易容,巧妙的掩盖了她本来的面貌。
刚一走出的白春雪让德容子乾吓了一跳:“你,很的和我的小司一般象。”
“我在这离开的一年里学了好多的东西,所以不要把我想的那么弱,我一定会带着他和我一起离开这京城。”白春雪看着那双惊愕的双眸,坚定的说着和。
“三郡王。”白春雪在德容子乾的带领下很快就站在天牢的门前,那门前的石狮,表情异常的狰狞,在着漆黑的夜里越发显的阴森恐怖。
“嗯,我给靖王送些药来。”德容子乾冷静的说着。
“是。”守门的侍卫闻言,立刻说道:“我这就给您开门。”说着,侍卫立刻快速的将天牢的门打开,一阵阴风立刻从里面涌出,迎面而来,白春雪全身立刻被那股阴冷弄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可也不敢迟缓的,紧跟在德容子乾的身后,进入了地牢。
进入天牢,里面犹如地狱般的阴冷让她忍不住害怕的紧拥着怀中的药盒,胆怯的紧跟早德容子乾的身后,眼角的余光惊恐的瞄向四周的牢房,只见那牢房内关着好几个神情依然呆滞的犯人。
突然她身侧的一处牢房内,一双枯瘦如柴的手伸了出来,一双哀怨无比痛苦的眼神看着他们,好无血色,干裂的双唇,用犹如来自地狱的声音说道:“放了我,放了我,皇上臣是冤枉的,放了我,放了我。”
白春雪被吓的呆立在原场,双眼圆挣的看着那骨瘦如柴的双手看,一动一动的向她招着手。
“快走。”回身看她的德容子乾见状,慌忙拉起已然有些呆滞的白春雪,加快脚步向里面走去,那“放了我,放了我……”恐怖的声音不断的在其身后响起。
很快他们就在守卫的带领下,走进了天牢最里面的一个牢房,并为他们打开了牢房的门,德容子乾对身后的守卫说道:“你先出去,一会我们就出来。”
“是。”守卫识趣的快速退了出去。
德容子乾对着身旁的白春雪说道:“他在里面,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时间到了我就来叫你。”
“嗯。”白春雪深吸了一口气,紧拥着手上的药盒,双手颤抖的推开那牢房的门。
“吱呀”一声,当门被推开的一瞬间,那屋内浓郁的血腥味,让白春雪忍不住一阵的干呕,而随之而来的紧张让她强忍着难受,快速的拿出身上的火石,点亮牢房内墙上的油灯,当屋内明亮一片时。
“谁?”一声怒喝立刻从白春雪的身后响起,白春雪激动的转身,可在转身的一刻,手上的药盒立刻打翻在地,脸上瞬间惨白如纸,眼泪犹如洪水不停的涌出,双手紧捂着自己的双唇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她的男人,德容承宣。
看着眼前显然一身男子打扮,看见他激动的眼泪直流的小司,德容承宣犹豫的轻唤着:“春儿。”
白春雪闻言立刻跑到其跟前,跪坐在地上,双手颤抖着,不知要如何去碰触眼前的男人,嘴里喃喃着:“怎么会这样,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眼前的德容承宣早已经被多日来的行刑弄的遍体鳞伤,身上到处都是鞭子肆虐的痕迹,身上的衣物早已经破损的犹如破布一样挂在身上,那破口出显露出的伤口,有些地方那鲜红的肉都外翻着,原本桀骜不驯高高束在头顶上的黑发,此刻也早已经狼狈的披散在他的身上,脸上也到处都是紫色的淤痕,就连那原本霸道的薄唇此刻也因强忍痛楚而被咬的伤痕累累,脸上布满了落寞的胡渣,整个人也消瘦了一大圈,双手双脚还被铐上了粗粗的链子,行动完全被控制,在那手腕处,那皮肤早就被链子磨破的无一处完好。
“你怎么来了?你不该来。”德容承宣苦笑一声,无奈而疲惫的说着。
“痛吗?皇上怎么可以如此对你,你是他弟弟啊,怎么可以这样对你。”白春雪早已经泣不成声,看着身上无一处完好的德容承宣,心就如被人活活割去了般的痛着,颤抖的双手想要去抱住那残破的身子,可不知该如何是好,眼泪越发的狂涌而出。
德容承宣见状,心痛的,伸手轻捧起那泪湿的脸颊,细声说道:“春儿,我的春儿,你不该来的,不该来,你应该就那样快乐的留在云龙镇,为何要来?现在的我连自己都无法保护,为何还要来?”
“因为你是我的相公,就算是你真的逃不过了,我也不让你孤单的上路。”白春雪哭着,话语却是如此的坚定。
“春儿。”德容承宣轻唤着,两行泪水落下那布满了伤痕的脸颊,泪水滴落在白春雪泪湿的脸颊上,融为一体,心在一阵阵的抽痛着,爱啊,他是如此的爱着眼前的女子,为了她,他愿意放弃所有的一切,可是他却没有给过她真正的幸福,现在却要连累她受苦。
德容承宣强忍着身上的痛楚,紧紧的将地上的白春雪拥进自己的怀中,不断的喃喃着:“春儿,我爱你,爱你,对不起,我从来也没给过你,你想要的幸福,对不起,对不起。”那伤痛的而坚毅的背板也因为他的哭泣而不停的颤抖着。
“不,不要说对不起,在我说出我爱你的时候,我就没再恨你,在我的心里,早已经承认你是我的相公,我的丈夫,不是说“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移”吗?承宣,我的夫君,我不会放开你的手,干爹和干娘、哥哥们都来了,他们会帮我救你出去,要真的救不出,我也不放开你的手,你去哪我就去哪。”白春雪泪湿的脸上一抹坚定的笑容慢慢的浮起,颤抖的双唇轻附上那残破的双唇,宣誓着自己的誓言,今生誓随君,妾必随君永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