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余非颜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最后悲哀的一句。
只不过之后余非颜除了头几天不吃不喝的每天都躺在床上不踏出房门一步,随后忽然变了性子,开始每天认真的练武,只是脸上再也没有笑容,对所有的人都十分的冷淡,秦修然与满贯见到余非颜这样虽然稍稍安心了点,但暗中开始起了更多的部署了,那是祁少卿之前交给他们的任务。
时间飞快,在京都的时间已近过了半个月,这阴霾也终于渐渐露了出来了源头,老皇帝病重,大皇子宇文翎手握重兵把皇宫圈禁了起来,大臣与其余皇子敢怒不敢言。
“夫人。”满贯对刚刚练武完后在休息的余非颜说道:“恐怕京都即将有异变,我们还是趁现在回岭南。”
余非颜低着脑袋没有说话,只是右手指不断摩挲着左手腕处的珠链,那是古墓中祁少卿硬给余非颜带着的东西,余非颜总觉得这珠链上有祁少卿的味道。
满贯见余非颜不说话,随后也不再多说什么,虽然他跟秦修然都知道余非颜为什么坚持要留在京都,如果不是祁少卿有吩咐一切以余非颜的安全为主,此刻,或许他跟秦修然早已闯入了皇宫。
风过无痕,人过留影,满贯瞧见秦修然的身影一闪而过,便立马跟了过去,秦修然也早已在阴影处等这满贯。
“老皇帝已经驾崩,宇文翎现在秘而不宣,而宇文怜也早已离开了皇宫。”秦修然把一样东西交给了满贯,“如果我们再在这里待下去,恐怕夫人早晚会有性命危险。”
“可是。”满贯明白,皇家现在放过余非颜一命,除了余非怜当初跟祁少卿的约定之外,
还有便是皇权的争夺使很多人来不及顾得上余非颜,最重要的是便是祁家无后,但若是让人知道事实并不是如此,恐怕只要招来更多的暗杀,“公子的仇,就这样算了?”
“先送夫人回岭南,随后的事情,我们再商定。”秦修然想了下又补充道:“越快越好。”
秦修然的决定虽有些仓促,但也可以从中可以看出,余非怜的动作之快,快到让秦修然做好准备的时间都没有。
京都的血腥味越来越浓,看来即将要变天了。
是夜,城外便传来消息,余非怜以大皇子谋朝篡位毒害皇上之命起兵,睡梦中的京都一下子炸开了锅。
余非怜早年便在宫内安排了各种眼线,此刻正是里应外合,杀的宇文翎一个措手不及。皇宫宣正门此刻集齐了大量了兵马,宫内的人正在做最后的挣扎,余非怜也不急在一时,好像一只胜利在握的猫正在逗弄爪子下面的老鼠。
“主子,不好了。”一直跟在宇文翎身边的小太监几乎是滚着进入宇文翎的房间。
“何事?”宇文翎有些慵懒的撩开了纱帐,“这么惊慌做什么?”
“主子,四,四皇子,打进宫来了!”
宇文翎并没有惊慌,反而垂下眼帘楞了一下,随后说道:“替本王更衣。”
小太监一愣,现在都什么时候,他怎么还有心情更衣?但手下的活却不敢怠慢,一身繁杂的宫装十分快速的穿戴完毕。
“带他一起去宣正门。”宇文翎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忽然觉得这张脸越来越不是自己的,随后却自嘲的对着镜子中的自己露出了一个笑容。
宇文翎不慌不忙,余非怜则亦是如此。
萱正门虽然现在紧闭着,但只要打开折扇城门,那么皇宫便是他的囊中之物,只不过余非怜好似在等什么似的。
“殿下!”将领上前一步看着此刻一身戎装的余非怜,不,应该说是宇文怜,硬朗的戎装给宇文怜添加男子该有的粗狂感,而原本过于柔和的面部线条此刻看上去英气逼人,眉心的一点绛更是所有英姿的所在之处,“此刻贼子定没有布局,我们应当立刻杀进皇宫!”
宇文怜摆了摆手,他要尽可能的两全其美,若是逼急了,说不定宇文翎会做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举动,这并不是他所想要的。
火把的照耀下,把宇文怜的脸照耀的通红通红,亦如在躲在一旁的余非颜的脸一般,只不过前一位是因为胜利在望的兴奋之意,而后面一位则是因为恨意。
余非颜猫在一旁等待她已经等待叙旧的机会,而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
宣正城门的朱红大门缓缓打开,所有的将士与士兵开始高声兴奋了,而朱门后面走出来却是宇文翎的贴身小太监。
“四皇子,大皇子有请。”
余非颜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看着小太监,小太监也不慌乱,随后又说道:“主子说了,若四皇子还想见他的话,请独自一人前来。”
“你这乱臣贼子还不快束手就禽!”余非怜身后的将领叫嚣着,随后下面的士兵开始呼喝,余非怜等了几秒之后,手一挥示意停止。
余非怜明白那小太监口中的他是谁,他也知道宇文翎只是在做最后的挣扎,既然胜券在握,他倒要看看他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好!”余非怜话一出,身后的将领正要阻止,余非怜却又立马说道:“不必担心,只是临死前的挣扎罢了。”
余非怜话说完,双腿马肚一夹,缓缓往宣正门内走去。
余非颜也明白若此刻跟随在后,必然是最后的一个机会,可刚准备动弹,身子却跌入了一个无比熟悉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