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变得寒冷起来。
由于我与生俱来的灵气和在大学积累的专业知识,我在公司里已经提出过几个很好的创意。加上我的热心和谦逊,同事们越来越喜欢我,上司也对我很满意,所以,请个假对我来说已经不算什么难事。
小沫2号晚上就来了成都找我,凌晨的时候神经兮兮地打开房门出来给我说生日快乐。我在沙发上睡眼朦胧地说着“谢谢”。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感动到一塌糊涂。
我们第二天一早先回了苏川。我带着小沫来到了我曾经的高中。
远远地就能听见学校传来的读书声。
巧合的是,我在门口碰见了自己当年的班主任,他看见我,停下步伐。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惋惜我当年那么高的分数没有去报浙大或者是复旦,偏偏选了个川大。
我给老师介绍着小沫,我女朋友。老师欣慰地笑着,不错,小姑娘长得真漂亮。
他询问着我的工作,然后说他很看好我,让我加油,好好干。
我却瞥见了他头上的白发,当年我在学校念书的时候,他还神采奕奕,只是几年的时间,他就已经老了好多。
等到浅昂和阿豪汇合后,我们回了暮县。
阿豪特意大声地喊道:“嫂子好!抗战那么多年,终于修成正果了,哈哈!”大家在车上聊着最近的近况和工作。
阿豪突然提起了艾弗森,我一下怅然若失。
他已经退役了,NBA?似乎已不是我们生活中的一部分。难道这就是成长?现在的我们,每天穿着西装,不用再为了作业而发愁,干着自己喜欢或者不喜欢的工作,聊天的内容越来越多的是房子和车子,以及结婚这些曾经想想都遥远的内容。我们已经很难得到篮球场上挥汗如雨,那种自由自在奔跑的岁月,已经过去了。我们的生活开始充斥着咖啡和各种文件,电脑变成了办公的工具,那些曾经被我们迷恋过的游戏,都已经在回收站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再见,青春。
阿捷和马诺已经准备好了烤架,我们准备开车去郊外烧烤。
阿豪和浅昂自顾自地娱乐,在烤架上面翻转着食物,今天他们的任务就是厨子。阿捷和她女朋友在那亲亲我我,游山玩水。
马诺过来坐在我和小沫身边,给我递了一支烟。
我摆摆手:“我不抽烟的。谢谢。”
然后,他自己点燃了烟,放进了嘴里。
“听小沫说你是歌手,经常这样抽烟,对嗓子和气息没影响么?”我问道。
他吐出了一口烟,说道:“没事,我经常吃润喉糖的。其实音乐最重要的并不是声音,而是音乐背后的故事和灵魂的力量。”
小沫笑起来:“真是30岁的人,说话都那么高深。”
马诺又长抽了一口烟。
“下周我就得回北京了。”马诺说,“酒吧就交给你了,小沫。”
“交给我?你不回来了吗?”小沫问。
“不知道,可能不会回来了。”
“那你们把酒吧转让了吧,小沫一个人也不好打理。”我看着小沫,“怎么样?你直接跟我回成都吧。”
小沫点点头:“也好,那就把酒吧转让了吧。马诺,你专心做你的歌手啊。”
“好吧,还真有点舍不得呢。”马诺掐灭了烟。
“好香啊!”我回过头,看见食物都烤熟了,大家都一哄而上。
“干杯!生日快乐!”大家为我祝福着。
小沫最后给我碰杯:“生日快乐。”
我看着她的脸,觉得好幸福。这是第一个有夏小沫陪伴的生日,和从前的感觉好不一样。
“艾宇,22岁了,可以领证了啊,哈哈。”阿豪话中有话的说道。
“慌什么,你真是钱在跳啊?想封红包得慌啊。”然后我转头看着夏小沫,她在笑。
我在心里暗暗说道:“如果今天,就去民政局和你领证,该多好。”
马诺在一旁也看着小沫。这让我心里很不爽。
“各位,各位。”阿捷招呼着大家安静下来。我们都停止喧闹,看着他要耍什么花样。
他牵着他女朋友的手,说:“既然你们都说到这个话题了,那我就趁着喜庆宣布个事情吧。”
我隐隐约约已经猜到了。
阿捷清了清嗓子:“咳,咳。我们俩下个月一号,要结婚啦!”
阿捷说完,四座哗然。
“捷哥,太快了吧,闪婚啊!“浅昂惊呼。
“快什么啊,我又没念过大学,都工作好几年了,也该结婚了啊!”阿捷憨厚地说着,她女朋友,不,现在是未婚妻了,在一旁红着脸不说话。
我突然好感动,阿捷的初恋,竟然成了他以后户口本上的那个人。当初我还开玩笑地认为他只是为了负责任,阿捷说他是真心的时候,我还取笑他,现在看来,在爱情这条道路上,阿捷才是最成功的那个。
“跟我回家吧,我像让我父母认识你。”我牵起小沫的手。
“我才不要。”然后她跑去烤架上,给我拿烤肉去了。
阿捷还在吆喝着:“哥几个我就不发请帖了啊,到时候你们都必须是伴郎。红包得多封点啊!”
“封啥红包啊,没钱,哈哈!”阿豪笑道。
阿捷挑着眉毛,一脸灿烂:“你们几个就订个价吧,咱十多年的感情,得装多少票子了啊,我就不点穿了,你们自己琢磨啊。”
“小人。”浅昂竖起了中指。
大家打打闹闹,但心底里着实为阿捷高兴。
夕阳西下的时候,我们回到了县城。
浅昂挥挥手:“你们俩就下车吧,我们不当电灯泡了。”
马诺也回了酒吧,准备转让的事。
小沫带我回了家。
当她点燃了蛋糕的蜡烛,关上了灯准备给我唱生日歌的时,她突然捂着胸口坐到了地上。
我吓得赶紧打开灯。
“小沫,你怎么了?”我蹲下去想要把她扶起。
她额上汗珠滚滚,呼吸急促。
“我……好难受,头好晕,好烫。”小沫上气不接下气。我抱着她:“你别吓我。别怕,小沫,我马上叫救护车。”
我赶紧拿出手机。
小沫拉住了我:“别打。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别打。”
她固执的抢了我的电话,我把她抱起来,让她躺在沙发上,她的呼吸慢慢地平息,可是额上还是在淌汗。我摸了摸她的头,好烫!
“小沫你发烧了。”我说,“测测体温吧。”
然后我把温度计给了她。
五分钟后,她脸上的汗珠渐渐消失,呼吸也恢复了正常,我看了看温度计,很正常。
小沫坐了起来:“没事了,好了。”
“吓死我了,刚才怎么回事啊,怎么突然那样?”
“不知道,可能是一口气没提上来吧,没事,不用担心的。”小沫笑着,重新过去关了灯。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小沫唱着歌,深情地望着我。我听着歌,看着烛光下的小沫,还是那样的迷人。她清澈的大眼睛里,已经少了当年那散不了的迷雾,我很庆幸,小沫逐渐走出了伪装,过着自己的生活.
我们一起吹熄了蜡烛,小沫叫我许愿。
“我希望,不久之后,夏小沫可以嫁给我。”我直言不讳地说了出来。
小沫在烛光里静默。
那晚过完生日后,我安顿好小沫后才离开。
“注意你的身体啊,刚才真的好吓人。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我第一时间就过来。”
小沫点点头。
我关上门,下了楼,心里还是有种不安的感觉,抑制不了的慌乱,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还是安慰着自己,可能是想太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