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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你好,2008

新年的钟声回荡在全中国的大地上,时间的脚步来到了2008,小时候梦寐以求的一个数字,因为奥运会要来了,是北京的奥运会,我们中国人承办的奥运会!

对中国而言这是个充满期待的年份,每个国民都精神抖擞地准备着这一年的奋进,都摩拳擦掌地想要借着这个喜气大涨宏图。而对我而言,2008年的意义,无非就是我又长大了一岁,以及我马上要面临的中考。曾经说过要一起毕业的几个男孩,要一起加油考同一所高中继续猖獗的几个男孩,曾经的誓言都消散。

大年初一,一家人在大姨那儿吃了汤圆,然后去暮县城边上的一个寺庙里烧香拜佛。每年的这一天,街上总是人山人海,一下乡下的人也会来到暮县的寺庙烧香,热闹非凡。

我顶着黑眼圈跟在大人们的后面。

一个晚上都躺在床上听着《催眠》,翻看着手机里面拍下的去年除夕夜歌唱的夏小沫,背影还是让人感到心疼,仿佛她的存在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一般,总是被排斥,总是受苦难,然后我就没有了睡意,在寂静的夜里,翻涌着孤单的心事。

你过得好吗?

毕业班在大年初七就开学了,我一脸不爽地回到学校时,学校空得让人不习惯,只有我们初三和高三的两届人,独自分享着这个地方的喜怒哀乐。安琪倒是显得很高兴。她穿着白色的羽绒服,和我身上的那件好像,班上有好事者都开始起哄:“喔喔喔……情侣装哦!”

安琪红着脸说道:“哪有,凑巧啦!”

“艾宇,新年快乐!”安琪笑眯眯地说。

“哦哦,新年快乐。”恍惚间,像是看到了夏小沫。

我摇摇头,想甩掉这奇怪的想法。

满大街都还是过年的喜庆气氛时,我们已经在学校埋头苦读,亲朋好友的聚会我们也不能参加,弄得我甚是郁闷。

那天放学的时候,安琪抱着书跟在我旁边,我在南北大道的末尾看见了一个人,然后火立刻提到了脑子里,是小沫以前那个男朋友。

他穿着黑色皮夹克,怀里搂着一个女孩子。

安琪看我表情怪怪的,问我怎么了。

我捏紧了拳头:“安琪,你快走。”

然后我冲了上去,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一拳打在他脸上,然后把他按倒在地,她旁边的女孩吓得尖叫起来,安琪也冲了过来想要拉我。我趁势不断打用拳头咋想他的头,他被打懵了,一时间竟然没有来得及还手。

“艾宇,艾宇,停手啊,停手啊,这样打要出事的,艾宇!”安琪在旁边叫着,拉着我。

另外那个女孩吓得直哭。

我还是像头野兽一样不断地把拳头砸向他的头。

“****你妈,你他妈叫人打浅昂,我叫你打,打!”我感觉我的手已经快麻木,他用手护着脸,还是没有还手的机会。

“我叫你毁了我的小沫,操!你把小沫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我一边说,一边砸拳头,他的眼角已经出血,本来在挣扎的他,已经没有了力气动弹。安琪吓坏了,可还是拉不动我。

过往行人已经过来了,还有人要报警,有两个叔叔把我拉了起来:“小伙子,别打了,走吧,等会警察来了!”

我大口喘着气,满脸通红,眼睛死死瞪着倒在地下的他。

“艾宇,走吧,走吧!”安琪推着我。

他满脸都是血,在地下翻滚着想要起来,我又冲上去一脚踢在他头上,他女朋友又吓得叫了一声。

踢完后,安琪推着我走了,行人还围在那儿。

“像他这种烂人,早他妈该进派出所了。来抓我啊,老子去派出所还要杀了他!”我还在发狂。

安琪不断拍着我的背,让我冷静。

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已经肿得像个馒头。安琪心疼地看着我,快要哭了。她叫了辆车,执意带我去了医院。

我坐在外科医生办公室里,安琪就跑来跑去的给我挂号,给我拿药,医生给我的手包扎好后,她陪着我出了医院。

“呵呵。”我仰天笑着,嘴里不断地吐出热气,在空气里若隐若现。

“你笑什么啊?”安琪心疼地看着我的手。

“开心啊,终于报仇了啊。”

“又是夏小沫么。”安琪低着头,小声说着,我闻到了浓浓的醋意,但没有揭穿她。

“走吧,回家。”

“你这手包得像个木乃伊,回家怎么吃饭啊?”安琪说着,“要不咱今天中午不回去了吧。”

“不回去去哪儿?”我看着自己的手,自己都觉得好笑。

“你还有心情笑,这几天你怕是连笔都拿不起来,还是快想想回家怎么和你父母解释吧。”安琪心疼的埋怨道。

我们走出医院的时候,看见有救护车进来了。

“哈哈,那家伙肯定躺在里面。”我笑道

“笨蛋啊你,救护车怎么可能现在才去把他接过来啊。”

在我手受伤的日子里,安琪每节课都忙得不亦乐乎,一个人要做两个人的笔记,是有点折腾。我在一旁像个大爷似的做着,看着老师讲得风生水起,看着安琪忙得死去活来。她真的对我很好,像个妹妹一样。

那一天是情人节。

每个来到学校的人都像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敏感的察觉着空气中有没有暧昧的味道。若是有一点风吹草动,或是谁谁谁有一个不平凡的眼神,他们就会像猎手一般,兴奋地起着哄,仿佛比自己恋爱了还要开心一般。

我来到学校的时候,看见有初一的小男孩捧着玫瑰花,身旁簇拥着他的兄弟,应该是要去表白的吧。我笑了笑,恍若当年的自己。有几个女生在偷看我,还不停地议论着。这让我加快了脚步。

我去教室的时候,破天荒地发现安琪竟然没比我早到。

不过我桌上摆着一盒德芙巧克力,还有一个信封。

我拿起信封,四处张望着。教室里坐着的几个同学鬼魅地笑着,然后指了指信封,示意我拆开看看。

亲爱的笨蛋: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千万不要惊讶。情人节快乐。虽然我知道你不会快乐。和你同桌这么久,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在眼里,你可能没有感觉到吧,我都有偷偷地看着你的眼神,猜你的心思。我知道你早上不喜欢吃早饭,所以每天都会给你准备牛奶;我知道你习惯在下课的时候补瞌睡,所以我把家里的小毛毯带来了学校给你准备着,怕你着凉。我喜欢你,是我最透明的秘密。

常常听人说,当你真正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你会开始让自己变得越来越美好,我也真的开始会打扮自己,慢慢在乎自己的外貌,自己的言行。你也不得不承认吧,虽然这样说很自恋,但是我真的是变漂亮了呢,追我的男生也越来越多。你知不知道,这些改变,全都是因为我想要跟上你的步伐,成为你身边配得起你的人。

但是,我知道你心里一直住着夏小沫,你爱她,很爱,你想她,很想。你想去西藏找她,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我以为,天天在你身边,对你无微不至的关怀,慢慢地你就会将她遗忘,慢慢地我会代替她在你心里的位置,但是我还是错了。我低估了你的执着,也高估了自己的成就。你说,你只是感动,但不是喜欢。

可是艾宇,我不希望你不快乐,我想要给你快乐。我想要照顾你,以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你要空间,我给你;你要时间,我等你。

能不能试着让我照顾你,让你快乐。

安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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