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虎也震惊了,她的美,和她的气质,那样的气势,高贵,冷傲,竟然不输于主子。
青虎仿佛忘记了这位前来和亲的是奸细一般,莫名的打从心底生出一丝敬意,这还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女人生出敬意。
在看到端木火琴时,远处的千莫绝再次愣住了,那神色,竟然如此相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是因为他心中思念她的原因,把另外一个像她的女子看成了她?
虽然他很希望端木火琴能活着,但是他也知道,掉下那三百米的深崖,是根本就没有生还的机会的。
所以她不是她,只是神色相似,声音相似而已。
是,一定是这样的,应该是这样的。
“啊!姐姐,盖头。”风幻雪因为早就见过端木火琴的真容了,所以并没有失神,但是见到端木火琴竟然没有盖着盖头便出来了,这样于理不合,所以拿着盖头就欲往端木火琴头上盖。
只是,却被端木火琴一个眼神制止了。
因为经过这几天的相处,风幻雪多少了解了端木火琴的品性,她认定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为了不惹端木火琴不悦,所以只好作罢了。
不过心中还是有些担心,端木火琴这样做不止会惹怒君染墨,还会惹怒夜亓修,这样一来,怕是他们的处境更加危险。
端木火琴无视众人的震惊和惊艳,目光淡淡扫向君染墨。
因为君染墨坐着轮椅,和端木火琴的身高有些相差,所以端木火琴的俯视着君染墨,有种君临天下的感觉,可是君染墨却丝毫不介意,只是心中依旧一阵冷意。
“妖孽”端木火琴勾起邪魅的嘴角,口中轻吐,声音玩味,却没有一丝鄙夷的意思。
声音不大,却足够众人听到,犹如定时炸弹般徒然炸响,狠狠的直击每一个人的心脏,一时间忘记呼吸。
什么?
她竟然敢当着墨王的面叫他妖孽,这,这简直是不要命了。
然而,君染墨面色一沉,某种闪过一抹冰冷,只是没有人看到。身子也微微一怔,双拳不自觉的一握,难道,她认出他来了,还是,她只是纯粹的说他妖孽?
他知道,他口中所谓的妖孽并不像别人口中的妖孽,因为别人的是歧视,而她的,却是一种另类的赞美。
但是,当她是夜澜国来和亲的“公主”时,他并已经绝色她的赞美已经变味,只是尽管他现在不悦,还是没有表现出来。
“姐姐”风幻雪反应过来,声音颤颤的唤道,试图在提醒她什么,可是端木火琴根本就不理会她。
夜亓修却破天荒的没有开口,他心中竟然希望,这个墨王不要娶她,这样,他就可以……
“大胆,竟敢说我家王爷为妖孽?”青虎听罢,出于对主子的维护,也顾不得自己方才对端木火琴的敬畏,出言呵斥道。
他家王爷是和常人不同,但是并不是妖孽,至少他们都认为不是,反而觉得他们主子是天命贵人。
“噗嗤”端木火琴因为青虎的话忍不住喷笑出声,戏谑带着几丝讥讽说道,“你是白痴还是傻子啊!这不是都说了吗?怎么还问我这么白痴加傻子的问题呢!”
言下之意,他青虎问出的这个问题就是白痴加傻子了。
“你”青虎气结,恼羞成怒的目光瞪着端木火琴,但是却没有任何威胁。
“怎么?你不服啊!我就喜欢唤他妖孽怎么了?不就是银发么?我又不是只见过他一个,我还见过紫瞳的呢!”
“不就是丑颜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人的容颜是父母给的,这能怪他吗?皇上是他的生父,若是他是让人唾弃的妖孽,那皇上是什么妖孽他爹,生出这样的妖孽,那皇上岂不是更加妖孽,哼!一群愚蠢无知的百姓,就知道说被人长短,也不三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样的货色。”端木火琴讽刺的说道,语气中却满是维护君染墨。
虽然她和君染墨只是初次见面,但是,他们毕竟就要成为夫妻了,她的人,还容不得别人来瞧不起呢!
端木火琴的话让众人惊愧交加,惊是因为这沁歌公主的大胆,竟然连皇上也该责备。
愧是因为她的话并没有错,他们总是一味的数落墨王,却没有想过,他是王爷,是皇上的儿子,墨王是妖孽,那么皇上是什么?妖孽他爹,生出这样的妖孽,那皇上岂不是更加妖孽。
想到此,众百姓全身一颤,感到了害怕,要是让皇上听到这样的话,那么他们不就是犯了欺君之罪了吗?
君染墨心中一怔,她为什么要如此维护他?是在做戏吗?是为了取得他的信任?
想到此,君染墨觉得端木火琴更加虚伪,对端木火琴也更加厌恶,呵!果然有心计。
夜亓修眸里闪过愤恨,她竟然如此维护他,这是为什么?
青虎满是错愕,想不到,这个女人竟然这样维护主子。
可是,她是夜澜国派来的奸细,为什么要维护主子呢!
风幻雪满是疑惑,姐姐怎么会维护这个墨王呢!
千莫绝也是疑惑,她为什么要维护他呢!她到底是不是端木火琴,说来说去,千莫绝还是无法确定,因为举动和声音太像了,偏偏他不曾见过她的容貌,这让他心里好生不安。
众人心思各异,最后还是不得而知,端木火琴到底为什么要维护君染墨?难道只是因为她将是墨王妃的原因吗?只是维护自己的夫君。
不理会众人会怎么想,端木火琴望向媒婆,冷淡说道,“开始吧!可别误了时辰。”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媒婆冷冷的打了个寒战,这不止墨王可怕,这沁歌公主更可怕。
“这,这按照规矩,是要王爷王妃牵着手走进去,不过,也可以不用……”媒婆战战兢兢的说道,只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竟然这是规矩,那自然要实施。”这是君染墨出来之后的第二句话,依旧冷淡,疏离。
这君染墨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众人今日依旧被震惊得无以复加了,这还是传说中残忍邪恶,不近女色的墨王吗?
别说别人,就连端木火琴,也有点惊讶,但是,却很理所当然的受用了。
于是,端木火琴走上前,将手搭在了君染墨伸出来的手掌上。
他的手,好凉,整数他的人一样,冰冰冷冷的。
可是,却莫名的让她感到温暖,心,还砰砰的跳动了几下。
说实话,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让男子牵着自己的手,因为她的职业关系,她没有恋爱过,准确的说,他们四个姐妹都没有恋爱过。
所以,她对于爱情的观念是很模糊的,就算知道,自己没有体验过,终究衡量不出来。所以,在她的人生观里,没有爱情,却有友情,只要是她在乎的人,或者是和她有关系的人,她都容不得被人欺负。
君染墨在触到端木火琴的手时,微微一颤,虽然他不是第一次和端木火琴有肢体上的接触,但是却是第一次牵一个女子的手,而且还是第一个女人。
她的手很温,就像她的人一样,嚣张狂妄,能够感染到其他人,仿佛将温度传给他一般。
只可惜,她是他的敌人,注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等等”就在君染墨牵着端木火琴欲踏上台阶时,身后传来了夜亓修的阻止声。
端木火琴停下脚步,转过身,淡淡说道,“皇兄有何事?不如待明日再说吧!今日是我与墨王大婚,若是误了时辰可不好啊!”
夜亓修想说什么,可是却不知道说些什么,也只好咽下了。
一对红衣男女,一个冰冷,一个狂妄,一个坐在轮椅,一个在旁边走,明明不搭,却偏偏那么和谐,众人各怀心思,谁都无法想象,今天的一切,竟然都出乎了意料之外。
墨王府,没有喜气的张灯结彩,只有随意挂的几条红绸,没有来喝和喜酒的任何宾客,就连身为墨王爷父亲的皇帝都没有来。而墨王因为自幼丧母,更是没有任何亲人了。
就连下人,也很少,就五六个,而且全部的男丁,此时此刻,女子就她和风幻雪和媒婆三人了。
看着这样荒凉的墨王府,端木火琴气得简直是连堂都懒得拜了,但是奈何这古代只有拜过堂才算是真正的夫妻,所以只好拜了。
一声“送入洞房”结束了这一切,而这一句也刺痛了夜亓修的心,心中苦涩不已。
他这是怎么了?他想不到自己竟然也这么肤浅了,这么多天同行,他从来不曾在乎过她,反而还威胁过她,更可笑的是,他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今天,竟然看到她的容貌就喜欢上她了。
可是,她就要成为别人的女人了。
新房里,有布置过,不过却很简单,因为君染墨本来就无心娶沁歌公主,所以根本就没有好好布置。
不过,因为房间的布置本身就清雅的关系,让端木火琴觉得很是舒爽,其实她并不喜欢那些繁琐的东西。
因为端木火琴的盖头早被她掀掉了,所以掀盖头这一项就免了,直接喝交杯酒,就算是完事了。
“赶了那么多天的路,你也累了,先休息吧!”听似关系的话语,却充满了浓浓的排斥,君染墨说罢,便转动轮椅准备里来,明显是一刻都不想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