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娘亲琴棋书画样样都会。”赵若染笔直地站着,凛然又镇定地驳她。
赵夫人一听,心里的火气更旺了些,难怪,难怪赵正豪在外会养了那女子,许是看上她的美貌,又迷上了她的才情,要知道,她自己除了会女红,会涂抹点字画,倒不会琴棋这才艺。
“本夫人不管你那生母如何,今儿你进了相府,我便是你母亲,你违了祖制,不尊重兄长,又对我藐视不尊,我便要按府上规矩重重地罚!”说着,大夫人举起了手想喊人。
可手还没落下,若染忽而跨前一步,朝她施了个大礼:“女儿知错,女儿知道谁是我真正的娘亲了。”
大夫人一愣,有些迷糊了:“谁是你真正的娘亲?”
若染莞尔,不慌不忙,恭敬有礼道:“就是母亲你呀,刚才你的一番话骂醒了我,若染既然进了相府,夫人你便是若染的母亲,我怎么可以藐视不尊?”
大夫人紧捏着手中帕子,眸孔缩了缩,心下暗忖:真是小瞧她了,小小年纪遇事竟这么从容淡定,迎刃不惊,能说善变,看来,这样的她若不给点颜色,她更是没了规矩,不把她放眼里。
想到此,大夫人微扬眉梢,唇角挂起一抹冷笑:“这么说,四小姐总算认我这个母亲了?”
若染望着她的神情,心里狠狠地腹诽一句:丫的,你算什么母亲!
“是啊,做子女的哪个不认娘呢,”说完,她双手一提裙摆,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叩了一个响头,“娘亲,从此之后,若染便是你女儿,女儿定会尊听母亲教诲,若是哪儿不懂,哪儿错了,还望母亲多多提醒包容。”
大夫人没想她突然来了这么一出,一时无措地看向身边的奶嬷,吴妈妈也是一副错愕的表情,俩人互视一眼,便听赵之燕开了口:“赵若染,你是不是想不受家法才叫了母亲?”
“大姐怎么可以这么说?”若染状似委屈,看向赵之燕的眼神哀怨,“妹妹我昨日初来乍到,实在是心中有惧,加上生疏,怕娘亲不喜欢我,所以迟迟不敢叫,今日见娘亲唤我过来,又让我叫生母为姨娘,我自是清楚娘亲是把我当了女儿的,再不叫,那真是做女儿的错了。”
“好一个口齿伶俐的野丫头,那我问你,你为何把二哥推入莲花池中?”赵之燕还真摆起了嫡女的架子,那气势是逼人的。
“大姐明察,妹妹真是冤枉,我原本走在二哥前头,他怎么摔了下去,我也不知,正走着与二哥说话,好端端地就听到扑通一声,才见他掉入水中了,急得我扯了嗓就喊人,”若染撩了大夫人一眼,垂眼低低地说,“他是我二哥,我也心疼。”
“臭丫头,你别假惺惺……”赵之燕伸手想去拽她。
“住手。”大夫人喝止了赵之燕,然后朝心芸使了个眼色,心芸忙上去扶起赵若染。
大夫人原本想按家法痛打赵若染一顿,可几句话被她说得也不知道怎么下手了,她沉着脸朝门口撩了一眼,遂让心芸叫琴儿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