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用力,几下抽过去,竟把若染身上上好的锦衣也抽破了,要知道,这件玄色衣袍还是三皇子的……她,她要如何赔?
心里不是疼惜这件袍子,而是气愤自己在相府竟如一个下人,家规约束她,家法在她头上挥,她根本就不讨这个所谓的娘疼,娘亲,娘爱,而是被她极其的讨厌,憎恨,那她如何用心来爱这个“娘”?
本想不计较她曾经打自个的一巴掌,曾想为了小莲好好地,机智地在相府得个安生,哪知道自己再玲珑,再小心,还是逃不过被责打的命运!
不喜欢,大夫人就可以给她找出十七八个不守家规,不尊礼法的错误来。
而赵之燕呢?却是连禁足令也不用理睬的。差别之大,在于嫡庶有别。
紧咬着牙,若染忍受着剧痛……打吧,把这些日子在相府里的“享受”打没了,把她施舍给自己的一点“好”打回去,自己的心就不用存着歉疚,日后也无须在她面前装乖顺的女儿,自己一定要活得像现代的李澜玉,而不是古代的赵若染!
“汪!”当大夫人第五次把杖尺挥下去时,丢丢忽而从甜妹怀里挣脱出来,纵身一跃,扑向了大夫人。
“啊啊……”惊呼一片。
“叭!”杖尺落地,随后脚步声稀碎,惊慌地叫声此起彼伏。
“夫人,夫人,你没事吧?”
“夫人,奴婢派人叫御医来。”
“啊!出血了,快拿丝帕!”
“把狗打死!”
这最后一声让若染倏地抬起头,甜妹早已从被抱改成了环抱着若染,两手护着她的背,手臂上也挨了两下,丝丝鲜血染红了袖子,此时她也抬起头,慌乱地寻找那一抹白色。
丢丢奔跑当中,还是被相府的男家奴团团围住,逼到墙角抓到了,一个长相粗俗,身体高大的男人提着它的两只后腿,把它拎到了大夫人跟前。
丢丢眼神哀伤地看了一眼后背染红的若染,嘴里发出了呜咽声,褐色的眸子盈着水雾,前腿踢打着,拚命想挣脱那只粗壮的手。
“丢丢!”
若染心痛难忍,一个高窜从地上纵起来,飞扑过去抱住了它,抬眸冷瞪着那名家丁,喝斥,“放开它!”
看到若染眼里的冷冽,那家丁莫名地哆嗦了一下,怯然之下刚想松手,却听大夫人冷喝道:“把园子里的三只小狗全给我剥皮处死!”
话音一落,男家丁一下子从若染怀里把小狗拽了出去,其余的几名家奴马上往紫竹园跑去,若染情急之下,忽而从一名粗使婆子手里夺过杖尺,一把推开正在给大夫人包扎手的吴妈妈,拽过大夫人的手臂,杖尺贴近大夫人的脸,愤怒地吼:“娘,你们都说我是个野丫头,那我今日是否真的要野一番给娘亲看看?”
大夫人身子一僵,脸色苍白了几分,嘴唇颤抖着:“你……你敢?”
“那你再喊一声把小狗处死试试?”若染扯开泛白的嘴唇,冷凝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