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虎在马车前方几尺的地方,左右徘徊着。毛绒绒的小尾巴打着圈圈,粉色的嘴瓣里不断地‘喵呜’着。
“杨叔,出了何事?”车厢中传出了女子的疑问,车夫笑呵呵地回应到:“小姐,咱们又遇见冤家了……”
车夫说着便下了马车,他小心翼翼地来到小白虎身旁,然后很是谨慎地蹲下了身子:“不知道您是何方神圣,何以此时以这般模样,为难我等?”
小白虎毫不理会眼前的车夫,歪着脑袋,大模大样地迈着自认威武的猫步。
车帘再起,红衣又现。金莲轻点地面,清香缓缓铺面。小白虎抖了抖鼻子,甚是欢喜地喵呜一声,撒泼般地跑到了女子身旁。
红衣女子毕竟年幼,对着稚嫩可爱的猫狗自然喜欢。裙摆触地,玉手伸出轻轻地抱起了它,满心欢喜地说道:“杨叔,这难道是那头老虎吗?”
车夫抽了口水烟,默认地点了点头。
“哼,那日凶神恶煞,欲杀我而后快。现在倒好落得这幅摸样,看我不好好欺负你。”女子说着,便装作用力地揪了揪它的耳朵。
“喵呜”白虎撒娇地叫了一声,小小的脑袋便开始在女子的怀中左右磨蹭着……
夜风轻轻而至,拂动缕缕青丝。女子抚摸白虎的手停住了,比夜更漆黑的眸子里一抹蓝色煞是耀眼:“是你!”
借着月光隐隐看到,北孤风的脸上几道愁纹悄然而出。那赤发又勾起了过往,牵动了心弦。两滴泪盈满眼眶,那一刻视线模糊,那一幕宛若斯人……
“大侠您怎么了?”女子将乱发捋到耳后,疑惑地望着北孤风。
北孤风鼻子吸溜一下,不停地眨巴着眼。尴尬作笑到:“呵呵,风尘入目难受的慌,呵呵……”
女子微笑地点了点头,很有礼数地说到:“上一次救命之恩一直谨记于心。此番能再与你相见,想必是上天注定的缘分。若是大侠不弃可否给小女子一个报恩的机会?”
北孤风纠结地揉了揉脑袋,不知如何作答。
此刻女子怀中的小白虎喵呜一声,竟不顾外人张口便出人言:“二B,犹豫个屁啊。赶紧答应,喵!”
“啊?”
“嗯?”
“呀?”
三人异口同声的惊呼,其中意义却是各有深长……
长夜漫漫,星光点点。宽阔的街道上,奢华的马车缓缓前行。车厢中,女子好奇地询问着关于白虎的一切,北孤风则问而有答,娓娓道来。
车厢内的气氛越发融洽,北孤风的眼神也越发朦胧。不知是不是白虎触及了女子的樱桃,她的脸上尽是羞红。
车厢内的气氛越发尴尬,北孤风的嘴里说着糊涂话。不知是不是白虎抓到了女子的酥|胸,她的嘴里莫名轻吟。
二人都把头偏向了不同的地方,双手也都不知所措地摩擦着。不同的是孤风认其为红雨,女子眼中却是浓情。
“那个,相处良久还不知姑娘身份,不知可否告知。”
“我叫谢云儿!”
……
马车不知走了多久,车厢里原本呼呼入睡的小白虎突然惊醒了:“有异常,喵!”
女子笑呵呵地抚摸着它的绒毛,轻轻地说道:“不要怕,这是我家老祖宗的灵尊领域,不会伤害你们的。”
北孤风闻言双手一拍,笑到:“老祖宗!那真是巧了,我正想找机会拜谢呢。”
……
马车在离茅舍百米的地方停着,茅舍内北孤风鞠躬作揖很是尊敬:“今日承蒙老先生出言相助,他日若有吩咐,小子我自当尽力!”
一袭白袍的老者,捋着长眉意味深长地笑到:“呵呵,小孩子家家说话如此迂腐……”忽然他言语稍顿,又摇头惋惜道:“唉,几年前也曾有一人满嘴之乎者也,到最后却满手尽是鲜血。小家伙你可莫要重蹈覆辙,这次老夫可不会手下留情了。”
北孤风闻言面露惊骇:“敢问老先生,您说的可是君子堂堂主,夜无痕?”
老祖宗深深地点了点头,叹息到:“若是我当初阻止他与魔教接触,也不至于落得今日这般局面……”
“烦请老先生告知详情!”
“几年前……”
……
老祖宗详细地告知了北孤风,这些年有关夜无痕的一切。从他误入君子堂修炼《魔煞决》,到他一怒屠尽千灯镇,再怒夜闯骁骑营……
北孤风听的是咬牙切齿,愤怒至极:“真没想到他已经疯狂到如此地步了,这个混蛋我一定要把他千刀万剐,为这世间除害,为师傅师姐报仇!”
老祖宗走到他的身边,似长辈般地抚摸着他的头,和蔼地说到:“魔教现如今势力极大,就连朝廷就不能奈何。况且夜无痕现在的境界要比你高上很多,你根本毫无胜算。此事需要从长计议,先在城里呆着吧……”说罢便吩咐杨车夫带他离开。
北孤风前脚刚出茅舍,谢云儿便凑到了老祖宗身旁:“家父告知,说您有要事吩咐,不知……”
“没必要,老天爷都帮老夫安排好啦。哈哈……”
谢云儿自然无法理解其中含义,只得行礼告退……
人都走了,茅舍中仅剩下白袍老者一人。但不知从何处却传出一个略显阴森的语调。“我说老祖啊,为这么个小子值得吗?”
“自然值得。”
“连专门为您挡雷劫的吞雷鼠都可以牺牲?”
“自然可以。”
茅舍的门被缓缓推开,一位黑袍老人摇头晃脑地走了进来:“老祖您为了渡雷劫压制境界数百年,以至一年前君子堂屠戮谢府,您都无法阻拦。现在到好,为了这小子你连吞雷鼠都可以放弃,想必那位金发大能,定是给了您什么保证吧。”
老祖宗没有回答他,只是望着窗外的明月静静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