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最近可有那里的消息?”
接过丫鬟递过来的帕子轻柔地擦拭着芊芊柔荑,娇美的容颜上点点愁思。
“小姐,听闻王爷他自接回那个狐媚子之后就再也没有临幸过府中其他的女人了,而那个代小姐嫁过去的臭女人就更不用提了,现在听说是连下人都不如,住在柴房中日夜干着粗活。”
看着小姐的脸色有些苍白,小桃赶紧地住嘴,眼珠一转,然后道,“小姐,奴婢听府中下人们都讲若是当初嫁过去的是小姐,那怕就要另当别论了,以小姐的美貌,才情,那可是世间难寻的,定然会得到王爷的宠爱的,谁要那女人长得丑陋不说,还在新婚夜就笨手笨脚地得罪了王爷。”
长叹一声,自己的爹爹要自己争取的是皇后的宝座,不是区区一个王妃,要不然自己又怎么会将那般刚毅,玉树临风的男人拱手让人。
还记得那****在北门凯旋而归时,骏马之上,金盔铁甲,一双深邃的眸子宛如翱翔在天际不羁的雄鹰,让人望而生畏,微微挑起的剑眉,紧抿的薄唇,身后百万雄师,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而也就是那日,她出行的马车马儿突然发狂,横冲直闯与闹市之中,就在她惊吓地快要晕过去时,他如天神般落在了她的马车之上,不但制服了她发狂的马儿,还将险些跌落马蹄下的她揽在了怀中,那一刻天地间仿佛只有他们两个,也就在那一刻,她的芳心暗许。
听到他在宫中请旨赐婚的消息,她的心中是何等的欣喜,对自己的美貌向来自负的很,那般一个桀骜不驯,英俊的男子怎能不让她心动。
圣旨传来,却不见爹爹脸上有半丝喜色,这时她才知道爹爹要自己做的乃是后宫之首皇后。
她从小耳听目染地都是女子三从四德,三戒,在家从父,再嫁从夫,可是那一次,她第一次向爹爹提出她要嫁给王爷做王妃,得来的却是爹爹地一顿训斥。
也不知道爹爹从哪里弄来一个丑的吓人的女人,说是失散多年的三小姐,她从头到尾都不信,也不承认,因为那个丑鬼要代替她嫁给自己心爱的男子。
木已成舟,他与她大婚的那日,她痛苦不堪,可是却传来消息说他没有来府上迎亲,还说他同时迎娶的还有两位女子,她不由有些幸灾乐祸,难道他与自己心灵相通,知道嫁过去的不是自己吗。
后来她有听说那个丑鬼被打入下人房,做着粗活,心里更是暗喜,看来他是已经发现了她不是她,只是碍于自己爹爹,所以不曾休妻吧。
只要他身边没有比自己更好的女子,那么她就有信心自己会走进他的心中的。
可是就在自己沾沾自喜,夜以继日的练习琴棋书画,针织女红时,却听说他有了新欢,而且还视作珍宝般的宠护有加,她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嫉妒,疯狂的嫉妒。
五年一度的百花节终于到了,正所谓有人喜来有人忧,我自认容貌一般,就算没有与燕王圆房,但也算是已婚妇人了,那种场合似乎不适合我,想要推脱不去,前来传话的人却又说王爷如此交代了。
为了不丢燕王府的面子,也不想出什么风头,我叮嘱明月从送过来的几件其他各房穿旧的衣衫中选了那件素雅却又不失身份的淡紫色广袖长裙穿了,其实说是旧,看那样子也不过就是穿过一次,二次而已。
至于头饰,管家倒是从库房中拿了几件新的送来,叮嘱我用过后在还会库房,我嗤笑两声,他难不成以为我贪恋这些黄白之物不成,看着那耀眼生辉之物都是如此庸俗不堪,不和我意,勉强从中选出一只金步瑤别在头上。
就这般在我到了府门外时,王爷和两侧妃都还没有到,为了不越矩,我便先行走出府门外等候,放眼看去,门外停放着三辆马车。
心中好奇,不知这痴情王爷是要同那位侧妃同车,自然我没有把自己算在内,从这几日的不管不问不难看出,他对我这无盐妇是半点儿兴趣也没有,又怎么会选择与我同车。
半个时辰后,一行众人先行从府门中鱼贯而出,走在前方风流倜傥,俊朗不凡的自是燕王。
其后,依次是环佩叮当,大红华服罩身的李侧妃,这李侧妃显然是向我们前去的几人示威的,因为听说昨夜王爷找了李侧妃去侍寝,这可是自从夕颜来后,王爷第一次临幸后院的女人,而且在天盛王朝,每逢重大节日,除了正妃可身穿红色,其余都不可,她这一身红也是穿给我们看的吧。
后面紧跟的魏侧妃也不甘示弱,一身鹅黄色的百褶裙,在阳光下衬得人越发的妖媚动人,一双勾魂眼更是顾盼生姿。
只是感觉好像少了些什么,一怔之后,便即明了,低头自嘲一笑,那夕颜是他心上之人,这种场合,他又怎么会舍得让她抛头露面,只是好笑那些搔首弄姿的女人还不明白她们在这王府中不过是玩具,棋子罢了。
“王妃,王爷还在等着你上车哪。”
一个小厮上前恭敬道,但是眼中有的却是分明是鄙夷的神色。
我一怔,明月却是欣喜地上前来搀扶着我向王爷的马车行去,他这又是唱的哪出戏。
挑开轿帘,他斜倚在一旁闭目养神,我自是也不会打扰到他,默默地坐在远离他的另一边。
虽然看不到同行的那两个女子的神色,但也可以想想得出,不知道今日我这个挂名王妃是不是应孔融让梨,尽早退出这场没有硝烟的残酷争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