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征战沙场,早已不在相信什么神灵保佑之类的,他们只相信手中刀尖,奋力的拼杀,流血战死已是家常便饭。
“张将军到时自知,三日后便见分晓,陛下,今日就到此吧,天色不早了。”
轩辕辰了然的一笑,邪魅的丹凤眼上扬,“都回去安歇吧。”
“陛下,可是要按照军师所说的做?”
在要踏出房门时,终是忍不住回头咬牙问道。
“若是李将军能在这三日内想到更好的计策,朕自会洗耳恭听,回去好好想想吧,朕也乏了。”
那李将军还欲再言,却是被走出去又返回的莫将军一把拉住,强行拖了出去。
“你拽我做什么,我还没有跟陛下说完哪。”
横眉竖目地看着那个紧拽着他走的人,不满地哼哼道。
“你这火爆倔强的脾气什么时候才能改改啊,你项上的那东西不光是用来吃饭睡觉的,还是用来想东西的。”
“你什么意思?”
“回去睡觉。”
搔了搔头,看着某人转身离去的背影,想了想,还是什么也没有想通,不情愿地哼哼了两声,也大踏着步子会自己的住处去了。
一夜窝在干草垛里,倒是也暖和,清晨自然醒,身上的疲惫似乎也去了大半,正要钻出来,却听到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向这里走来。
我赶紧隐藏住身形,百姓早已迁离,来的不管是哪方的人马,都要费一番唇舌,说不得还要被当作奸细抓了。
那脚步声由远及近,凭我的耳力应该是十来个人,而且武功在江湖上应算是二流往上的角色,绝非普通士兵可比。
那些人谨慎地四处搜索了一番,我紧紧地贴在墙角,才勉强躲过他们刺入草垛的刀剑。
确定无人后,只听得其中一个粗哑着嗓子的人低声道,“大哥,都看过了,没人。”
“好,都靠过来,一会儿,按计划行事,可都记好了?”
“大哥放心,都记好了。”
“嗯,快来了,这次谁若是坏了郡王的事,惩罚自是不必说,若是……”
“大哥,若是被活捉了,我们是宁死也不会吐露半个字的。”
“嗯,好兄弟,你们的家人放心就是,大家都藏好吧。”
“是。”
几道身影唰唰便消失在这些破败的民房中。
郡王?这些人在此密谋的看来是要刺杀某人,只是不知他们口中的郡王是西楚的还是乌邪的,天盛轩辕辰并没有什么堂兄弟,只有一个燕王还是异姓结拜兄弟,自不会是天盛的。
我对普通的江湖仇杀不敢兴趣,但是牵扯到朝廷,就有些耐人寻味了,他们刺杀的对象应该也不是简单的人物,我倒是也想看看这个被某位郡王惦记着除之而后快的大人物到底是谁。
打消了要离去的念头,我静静的呆在草垛中等待。
一阵车驾銮铃声,隐在暗处的几人互递了一个眼色,都蓄势待发,我也睁大了杏眸等着那神秘人的出现。
透过残破的门栏,我看到一对人马缓缓行来,大约估计有百十来人之多吧,这些人中间围绕的是一辆豪华马车,只看那马车可知车中之人身份定然不低。
“上。”
一声呼啸,隐在暗处的那些杀手已是纷纷如离弦之箭般,冲入对方马队中,一阵厮杀。
那马队突遭伏击,倒是并不见慌乱,百十来人的队伍迅速变换,外围迎上,中间持刀观战,内围紧紧守住马车。
我心中一怔,这明显就是经过训练的军队才有的,难道那马车中人是朝廷中人。
心中突然想起昨夜所偷听到的消息,西楚新帝与王后要来观战。
那马车中所做之人难道就是西楚新帝和他的王后,心在那一刻突然咚咚跳的厉害起来,仿佛又什么要蹦出来一般。
是谁买通了杀手来刺杀他们,天盛?乌邪?无疑若是这次刺杀成功表面上是对天盛有利,实则谁又能预料,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一旁坐观虎斗的乌邪未必就没有嫌疑。
我全神贯注的盯着场中的形势,那刺客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但是那些护卫却是训练有素,又凭仗着人多,守得是水泄不通,看来马车中人一时还没有危险。
有人演戏没有观看之人不是可惜,我慵懒斜倚在草垛上,嘴中随意叼了一根稻草,似有若无的半闭杏眸想着昨夜收获的情报。
算算,风云六使也快接到我的书信了,流云阁内大乱,我不尽信,八部长老有五部是直接听命于轩辕辰的,自然我在阁中还是听命于我。
轩辕辰那小子表面看上去懦弱无能,温文没有主见,凡事处理起来没有一点儿帝王的威严可讲,但是实际上,他不过是为了麻痹那些有野心之人,暗中,他正在秘密培植自己的势力,朝中旧臣多有不服,若是不大换血,那么就算是没有了太后,他也不过是一个事事受人牵制的傀儡皇帝,他也怎么甘心。
流云阁是皇家的暗阁,他是不会看着流云阁分崩离析,毁于一旦的,所以必要时,他会出头的。
流云阁内部乱成一团怕也是他有意放出来的消息,因为我已经将暗阁的势力渗透到了西楚,乌邪境内,可以说,暗阁现在是他最强有力的消息组织,他又怎么会放手暗阁瓦解。
那边的打斗还没有停止,我却是隐隐约约的听到有沉重的脚步声向这里行来,这可是更加热闹了,不知来者是哪一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