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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蝴蝶少女(5)

陆离

文/林浩文

从天平费尽九牛二虎才移居过来的腊梅树,如今就躺在止水村陆远的院子里。因是迟暮之年,无法干活,只可整日披着破旧的防寒衣坐在爬满风尘的木椅上,看井,观树,唯独这些是可以看到的风景。他的破院特立独行,立在自家屋前。

正值初冬,止水村就迎来大雪,覆盖起整个村子,像极了白色的雪国。各家各户或堆起柴火,或忙碌地干着活,看着挺像一回事儿。

“哟,老爷子,看这脸色,近日挺景气啊!”从林大妈家刚抱回柴火的陆离进院就道,喘出的白气,在眼前绕成霜渣,冻贴在皮帽的耳扇上。

冬天他就白了,黝黑的皮肤在单薄的白色长衫和白霜狠狠的渐染下,给弱冠之年的他添了几分圣气。只是,灵动的大眼加上两道剑眉在一开口就将劣性子完美地演绎出来。

“小兔崽子,真是好孙子啊!哪天我睡了里头,也要爬出来吓唬吓唬你。不,还要吓吓那老婆子,要个腊梅树也要折腾半天,耳根子的太平日算是在今天破戒了。”陆远卖力说话的劲儿倒是还在。鼻尖上的一滴清鼻涕颤抖着,也顾不得去揩。

“腊梅树,腊梅树……原来是为天平超麻辣又悭吝的张老婆子啊。我道是谁,甭吆喝了,不就一腊梅子树吗。哪天孙子我再去帮你偷些过来,让她脸上喷几天火山。”

看着陆离,陆远愣怔又木然。摇了摇头,像是刚缓过呼吸来,吸了口气,大叹了一声。思思谋谋地自语着,“许是陆离示灵了,这家伙的口舌倒是越来越有劲了,说不定成年后出去会有干头。”

刚想童心未泯地再和陆离闹几句时,却又引来周遭的人没有指向地绕成一团,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成了一块。

夸张的是,一个妇女还揉揉眼睛,装作无知地大叫:“我没看错吧,是陆家那两口子。撑家的男人去了,老婆离家出走,老伴又早去的那户。孙子和爷爷大早就在那儿没品地破口叫嚣,真是苦了我跟他们同邻而居啊!”“可不是嘛,这小孩叫陆离吧,怎么取和他爸同个名字啊,真不嫌诅咒。他爸英年早逝,倒应付了这“离”字,现在大的走了,出来个小的。”

陆离迎着轮番轰炸的指指点点,还有时而故作惊叫故作放大的调侃,倒是无声的寂静,他将所有人的目光都捉在了眼里,给出脸上丝毫也不理会的样子,端正起皮帽,冲陆远喊了句砍柴,尖锐的眼睛直扫到看热闹的小女孩身上,昂首大气地从弱势之处跑了出去。

见两口子就这么结束了话题,像是约定了般,大家一哄而散,接着干起手头刚冰冷下来的活。陆远看着腊梅树,转而一个劲儿地摸起一撮撮白胡子,像是看到了佛经,使劲地嘀咕着什么。

老牛山上,可以最大限度地看清止水村。

从上往下望,村子位于三面环山的盆地内,山脚下的平原又零星地点缀着几片不知名的小湖。天平村唯一的一潭绿河自东向西流经这一带。久而久之,就成了和止水的分界线。

陆离一路跑到了老牛山,这离止水很近。

他其实撒了慌。手上没个工具,还去砍柴。他是算着老爷子迟暮之年后脑子不好使,好为自己编了个借口。想想当时那么多人,就算再清醒,也很难一下子缓过神来。念着,陆离就大笑起来,用所有能够用的词语狠狠地夸奖了自己一遍。完了后,又一下蒙住了。林大妈不在,砍柴的活暂停。算是没事做了,是的,没事做了。

这里只是山上的一处小荒野,也真做不出什么事来。

去偷腊梅树。这是突兀出的第一念头。临近的村子就张老婆子有这玩意儿。踹了下荒草,抖落下身上的残草。做起了热身,刚抬起脚,一个踉跄,又倒在了地上。他现在是狼狈极了。

刚想着清理爬满脏物的衣衫,却是第二念头紧跟而上。对面的山脚下,就是天平。就带着这一身状态和突兀的点子,在不厌其烦地上山下山后走进了天平村。

正午。天平内处处交错着人影,嘈杂的吆喝声瞎了天平的字眼。

陆离手上转着几个硬币,摇摇摆摆地在大巷中逛着。每逢走过这种巷,他常怀疑那颓垣破壁的里面,也许隐居着今世的颜子。他和他爸也常来这巷子,现在,只是物是人非罢了。他妈——陆离的妈,陆离的老婆,在他爸去了之后,就不呆在那家了。说再待下去,该是他儿子克她了,她不想在陆离进了里面之后,自己紧接着也躺进去。她是站在明处说暗话。其实家里还有个老头,到时候还要给老爷子准备坟头,她转而又说自己弱女子,禁不起折腾。挥挥衣袖,去了好久,然后就没再啥音讯传来了。老爷头猜她准是跟哪个路经村子的城外富豪跑了。

陆离甩头向四周贼头贼脑地环顾着,盯准一处破旧的图书铺,撒起腿就毫不犹豫径直地走了过去。书铺说破是有道理的,要不是有仨紧贴的大摊位摆在地上将房间顶的极度逼仄,都要怀疑这里是摊贩的聚集场。

老板的眼睛直直地注视着陆离,像是看着贼。陆离很是淡然,接二连三地拿起一本本书后,又不停地叹着。摸索着,角落处,一本印着几幅女人画面的书终于让他笑靥开来。果断地扔下三个硬币,也没理会老板的目光,雀跃地走出了书铺。倒是老板像是刚经历了抗日战争,深吸了口气。

买书是重要的陷阱。张老婆子热衷于妖艳的女子,她否定自己是个即将更年期的老女人,天天看些漂亮女子的装扮,于是日日是不同的妖魔鬼怪样摆在麻辣汤铺门前。即便大雪纷飞,也在那儿婀娜多姿地摇曳着。哪天看着少下了些白霜,就沾沾自喜,道着那是被自己的艳丽所震住,连碧落上的雪女都自卑地不敢荒唐地撒下霜来。

这段关于张老婆子的特点是老爷子和她多次交集之后整合出来编作儿时故事讲述给他听的。也不知道陆离是过耳不忘还是真的对她感兴趣,就这么烙在了心头。

踏着老爷子说的路迹,寻到麻辣铺时,陆离已是气喘吁吁的模样。靠着铺子墙边,终于听到张老婆子的吆喝透过硬墙穿透而来。避开张老婆子的视线,果敢将书卷成根柱子样,迅速地扔在前门,顶住呼吸,扭曲声音,大喊:张玉颜,看你前面!

不料,凶悍的张老婆子没听到,倒是一个喝醉了酒的汉子看到地上的图样大叫着美女,张老婆子以为是有人叫自己,本能地激动起来,手中的锅脱开了手,直接下落。滚滚的热汤洒在书上,映出张老婆子紧绷的无处释放的闷气。数着铺里寥寥无几的客人,索性就脱下了工作服,拾起书就往铺子墙边上的水龙头压去,心里想着怎么清洗擦拭。

见张老婆子拽着那泰山般的身子向前压来,陆离马上整理表情,当作路人,向前走。

拐弯处,就是铺子。

绕到铺前,窃窃自喜,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客人习以为常,以为谁家的孩子。径直地走到院子里,全院的腊梅树,看的眼花缭乱。撩起袖子,陆离准备大显身手。刚伸出手,身后却飘来渐行渐远的咯哒声。陆离瞄到一旁木桌上放着的几粒种子,顾不了太多,立即顺手拿来往身上藏,踮起脚就朝后门跑。

就在张老婆子显露出那张涂满胭脂又长满皱纹的脸时,他正好从后门翻转下来。

种子从兜口散落出来,在他眼里,像是一地血豆。伸手去捡种子,一双印着妖艳无名花的鞋子像是五指山重重地压下。

“好小子,偷老娘种子,到明天前,沙漏不会再漏了!”席卷的大力将陆离的身子直接抬起,被张老婆子一路抬到麻辣汤铺前。

陆离试图挣开老女人的束缚,料是如何也扒不开紧箍着身子的手。艰难地移动手指,努力靠在嘴边,瞪着眼狠狠地将指头咬破,在种子上涂画,然后才心安理得地不挣扎了。张老婆子从跟前的器具铺要来两条绳子,将陆离的双手死死扣住。

“跪下!”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不怕男人膝下有黄金被人笑话。

“小子,种子。”张老婆子站起妖艳的姿势,眼里打着的怕人凶光像是要决堤而出。

陆离也干脆,将一片血迹的种子递出。见状,老婆子看看纤细的手指,闻着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脸上百个不愿,倒是迟疑的狰狞。

“算你厉害。”

张老婆子不肯就此罢手,提高嗓门,引来了一群人,在场演起兴师问罪。边说着,边抽打陆离。陆离咬着衣服,尽量将皮肤露出,将衣服打破,不仅将钱打没了,老爷子又要心疼,然后拽着老身子来讨说法就成大事了。

紧紧地闭着眼,忍着巨痛。最后,在几位实在看不下去的人劝说下,放了他走。张开眼,已是一片血洒的狼藉。

陆离不感觉疼痛,反而眼里满是兴奋的光晕。“够了,这次够了。”托着伤痕累累的身子在日落前跌跌撞撞地走回村子。

院子里,有一口井。腊梅树就落在井中。

黄昏,陆远便出现在这里。

提着身子,走到井边,井台石壁上长满了青苔,陆远弯腰朝井中看,井水是蓝黑色的,水面上也浮着陈年的落叶,陆远看见自己的脸在水中闪烁不定,听见自己的喘息声被吸入井中放大,沉闷而微弱,感到一种坚硬的凉意,像石头一样慢慢敲他的身体,他开始往回走,往回走的速度很快,坐在椅上,吐出一口气,回头又看腊梅树,架上倏地落下两三串花,很突然的落下来。

“老爷子,回来了。”

“老爷子!……”

陆离把伤口藏好,兴奋地一头扑进院子,在门槛上绊了一下,几乎跌倒。看见陆远一动不动地坐在椅上。

“老爷子。老爷子!”

陆远还是没有回话。

陆离上前慌张地使劲摇晃老爷子。老爷子没有缓过来,他在想,觉得自己生来就坐在这个地方。他太累了,几乎就要睡过去。那天,儿子去的时候,腊梅也是如此,突然的下落。

他沉默地看着。陆离好像也明白了,看着腊梅树,梅瓣在寒风中微微颤动,摇晃着爷孙俩的心。陪着老爷子就这么看着。彼此奇怪地跌进沉默。

许久,橙黄色的圆月开始高挂九天。陆远开了口:“多看一会儿,稍后起风了,我们就进屋。进屋,陆离就回来了。”陆离不置可否,把目光移到了圆月之上,灰暗的眼神中透着几分伤愁夜色如梦。完全陷入了沉思中,时间慢慢溜走。不知过了多久,天空中的圆月渐渐消失,只留下漆黑的夜幕。

他们回了屋,但不见陆离。

翌日,远方的天亮起,陆离就先在陆远前起来了,嘀咕着“够了,够了”,将昨日偷来的种子种好,然后去林大妈家领上个月帮忙砍柴的钱。一路上,是村人半是怜悯半是见到瘟神般交织的脸色和叫着“死神”的碎碎念。

林大妈是出了名的好人,她虽然和张老婆子算是亲戚,但对陆离却是分外关照,老爷子说爸生前和她有段差点过线的暧昧。被他发现后,果断主持大局,切断了他们的交情。有时,老爷子在院子,看着井,看着腊梅树,还会时常说着后悔,骂着自己,直至骂的一无是处,才渐渐收敛住冲动的脾气。

近些日子来,陆离砍柴的技术是越发高涨,收入也越来越高,生活稳定在温饱。说也好笑,他闲着没事,会挑逗林大妈,问她要是砍得太多,没钱给他怎么办。林大妈笑而不语,拍拍他的头,说怎么和他老爸一样的圆滑,怪不得老爷子会叫他陆离。陆离挠了挠头,奇怪地不知怎么回话,就傻笑着,浮现出他老爸的影子。

一如既往地到林大妈家领了钱,问候了大堆话。然后朝着村子的东北角,去砍柴了。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大半冬。

今日,等至日落,陆离归来。

从后门溜进了破旧的藏书阁。聪明是有用的,记得第三排第三个,藏着一个灵魂重的箱子。静默无声地抽出,小心地端着,陆离感觉被掐住脖子,眼睛却亮了,缓缓打开那只藤条箱子,箱子好久没晒,已有一点霉味。里面是爸的照片。那年,上面下了令,要拆房,但不补贴,为此父亲极度劳累,将金钱当着梦想做。于是初冬疲劳过度倒了下去;冬末,就再也没有站起来。今日在老牛山上,他听见了好久前和父亲一起听的箫声。终究忍不住,还是打开了箱子。老爷子说要放满一年,不然和空气接触,会失去阳气。陆离不相信,他只相信眼前笑着的父亲。

拿出相片,揣在怀里。他发现箱子里多了一粒腊梅树的种子。他猜许是老爷子封箱前放的。

去了老爷子房,没有身影。该是又到了院子,院子里种下的四颗腊梅树已成雏形。走进院子,老爷子坐在椅上,望井,观树。如今是五颗。

“老爷子,老爷子!”没有回应。“老……”

“陆离,终于回来了啊,早知道你会回来啊……”陆远缓缓转过脸,核桃皱脸煞白煞白,声音越加微弱,好像要被黑暗吞噬进去。

“老爷子,声音大点啊。老爷子,叫你声音大点啊,不要软绵绵的,我们不吃棉花……”陆离不顾他叫的是自己还是父亲,喊得全身的血一下都往脸上涌。

“今天,梅花落了六朵。你手里的那种子,还是拿出来了啊。我不行了之后帮我种上。六颗腊梅树,你爸去前,就是六颗腊梅树。现在,才够;现在,终于够了。那四颗,孩子,孙子,谢谢,叫你陆离,也,也对不起……”

“陆离,叫我陆离我挺开心的。真的,很开心。老爷子……”

“好好活你的人……”颤音模糊,失去生机。陆远顶住最后一口气,眼睛缓缓地闭上,去了遥远里神明的召唤。

终究,老爷子走了。幸运地在腊梅树下走了。

陆离将他长眠在腊梅树下,放上些存下来的零星的硬币,像是一地金色的眼泪。

他打算出村。老爷子去了,可以在天平找份晚工,那里景气。然后他想着积蓄些钱,开个梅子汤铺,和张老婆子对峙。

翌日,从天平打探工作回来。老远处就望见一群人绕着院子的一角,世界已是在他们的议论之下。手中残留的霜融化成水,慢慢流着,为了让老爷子安心地躺着,又踏进了止水,然后手心水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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