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延战火持续了一年有余,整个凤仪山除了池藻寺未遭荼毒外,其他再无一方净土!池藻寺幸免遇难,多半是由于凤仪山地区人们,包括那些强盗,多半是信佛之人,对于佛门圣地轻易不敢亵渎。
冬去春来,萧条的冬日渐行渐远,春风吹绿的杨柳,吹醒了桃花,却掩盖不了凤仪山的残破衰败,落寞萧疏。
此刻,正有两匹骏马绕过官道,朝山林小道扬蹄飞奔。两匹马渐渐地近了,马上的人也逐渐分明起来。前面骑白马的那位,看起来大约三十几岁光景,带着天生的威仪和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一袭白色的儒衫,衣襟被风高高的卷起,不住的扬鞭催促胯下的白马,俊美的脸庞写满的焦急和不安。后面骑黑马的公子,一身青衣,肤色白净,温文尔雅,一看就是个饱诗书的文雅之士人,和白衣男子不同,青衣男子看来颇为悠闲自得,满眼的碧水青山,无丝毫焦急之色。
“四哥,战火已成绵延之势,岂是一时可以扑灭的。你慢点!别太心急了!”青衣男子一步不拉紧跟在白衣男子后面,说道:“国破家何在,单从这一点上讲,莫言社也会倾尽全力帮咱们!”
白衣男子催马扬鞭,说道:“有道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咱们还是早些到,省的被旁人抢占了先机,就算那靳老板有爱国之心,咱们总得给他这个爱国的机会才行!”白衣男子又叹了口气道:“我能不急吗?凤仪山可是咱们芙蓉国的天然屏障呀!”
“四哥,五弟无能,不能为你分忧……”良久,青衣男子信誓旦旦的喊道:“来日五弟一定从头学起,弓马刀枪,一样不落……”
“这倒不必!咱们六弟倒是弓马娴熟……”白衣男子冷哼一声,打断青衣男子的誓言,说道:“治国以教化为先,五弟才识渊博,在此事上为四哥分忧解难,尤为重要。况且五弟与刀枪谍战之事毫无兴趣,还是不要为难自己了。咱们还是快些走吧!”
青衣男子喊了一声“好”字,跟了上来。
二人扬鞭策马,踏着茵茵绿草在林间小道上飞奔,路畔两湾溪水无声的流着,沉默的映出红花绿树的倒影,煞是好看,只是此刻二人均无心欣赏。
“四哥,小心!”
青衣男子一声呼喊,白衣男子早勒住缰绳,翻身下马。
“哪个无知刁民在此胡乱设置路障!”白衣男子拔出腰间佩刀,举刀向下,“哧啦”一声,揽在两棵大树上的渔网,顷刻间断为两半!
大树后面忽然走出一个三四岁大小的孩子,手握一把桃木剑,掐腰挡在了路中央,这孩子穿一身红色的薄棉衣,脸上蒙着半块黑布,两只眼睛骨碌碌的转个不停,打量着两个坏人财路的陌生人。“喂!你砍坏了我的渔网!我怎么做生意!你得赔!”
“四哥!你刚才那话说的对极了,这么小的孩子就不学好,将来长大了那还了得!”青衣男子望着蒙面小孩若有所思。
白衣男子大笑,弯腰问道:“小弟弟,你做的是什么生意?”
那蒙面小孩桃木剑一扬,指着白衣男子道:“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若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白衣男子又是一阵大笑,笑声未止,忽听得一阵急切的呼喊声。
“莫言!莫言!……”
“不要乱说话!”那蒙面小孩拿桃木剑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急忙躲入大树后面的草堆里去了。
白衣男子循声望去,只见丛林掩映出现出三间茅屋,一红衣男子手摇纸扇,跨过竹排小桥匆匆往这边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