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卧室内,归海无情擒着归海流枫的衣领,脸上淡然不在,语气更是怒恨交加。
“最近我们在B市海口的货被人劫了几笔,B市警方对我们盯得很紧这些事你应该知道,军火这条路是老头子最重视的,他又怎么会不采取措施,遂,他打算让我娶生意布遍全球的擎家千金,我推给了玉棠,事情就是这样!”
“你……,明明是你的事,为何要推给玉棠,你答应过我,玉棠的一切都由他自己做主的!”
归海流枫抬手,抚上她带着怒火的美丽脸庞,语气认真狠绝,“情儿,不管我们两人如何,这辈子我不会娶别的女人,你是我儿子也好,似我为仇敌也罢,这辈子我们两人是绑定了,至死方休!”
“哼!你真让人可怜,绑一个不爱你甚至恨你的女人在身边,痛快吗?”
归海无情丢下这句话后,摔门而去,独留神色痛苦的归海流枫在室内黯然神伤,其实他没说的是,他们在二十年前那一次意外中,就已经牢牢的绑在了一起,她已是他的妻,他又怎么可能娶别的女人为妻,她不爱他甚至恨他,他心里不痛快,但,如果不将她绑在身边,他想,他会疯掉。
暗淡无光的卧室,本是洁净清爽,此时却冲刺着刺鼻的酒味和浓郁的烟草味,归海玉棠将整个身子窝在一张单人沙发上,手臂无力的搭着旁边柔软的扶垫,骨节分明的手指拖着一只空空如也的高脚杯。
另一旁,精致的琉璃茶几上水晶烟灰缸里渗满的是十几支烟头,很难想象,一个如此优雅高贵温文尔雅的男人在苦闷时,也有男人的通病,借酒消愁,抽烟解闷……
一个纤细修长的黑色身影悄无声息的进来,看到沙发上一脸颓废的他,淡漠的琉璃眼闪过一丝心疼,移步至他身前,拿下他手中的酒杯,“玉棠!”
归海玉棠睁开眼眸,里面一片猩红与朦胧,看到眼前略微模糊的身影,甩了甩昏涨的脑袋,“无情,你先出去,这里太乱,我收拾一下!”
说着就要起身,然而,也许是酒喝得太多,也许是身子窝的太久,导致腿脚麻木,刚刚站起的身子又无力的倒在了沙发上。
“小心点,别忙活了,坐在这里缓下神!”
归海无情伸手将他扶住,不让他身体有幅度偏大的撞击,虽然沙发柔软,但这样栽下去还是会痛。
归海玉棠重新卧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心里爱了十几年却不被她知晓的女人,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无情,我是不是很没用?”
“谁说你没用了,你现在是A市最年轻有为的市长,是那些名媛淑女心中的白马王子,哪个会说你没用?你不要想太多,想做什么就大胆去做,天塌下来,我帮你顶着!”
“可我自己觉得自己没用!”
因为我始终无法将你带出这里,带离那个男人的身边!当然后面的话,他也只敢在心里对自己说。
本以为一切都安排好,只要找机会就可以带她彻底脱离这个家,然而,毫无预兆的联姻不但打乱了他的计划,更是打得他个措手不及,在外他是风光无限温和俊雅的市长,但这其中又有谁知道,这个市长只是家族中的一枚棋子。
“玉棠,你放心,没人会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你今天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哦,对了,酒和香烟别碰了,对你身子不好!”
“无……”
归海玉棠想要说什么,但,转眼那抹黑影却闪身不见。
三楼,书房门口,这是她第三次踏足这里,雕刻着古老花纹的大门里面承载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秘密?这个家族的底深到如何程度?虽然这些年她渗进了归海家族内部,但这些她依然没有摸清。
十八岁那年她接手血煞阁才知道,以前那个男人交给她的任务都只是给她试炼身手,小试牛刀罢了,后来血煞阁交到她手中后,要杀的那些人全都是重量级人物,不过一致的是,那些人都是该杀之人,但雇主她却不知道是谁。
而那些军火,她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弄来也不知道运到哪里去,只知道他们做这行生意,更重要的是,这么多年,她没看到有大量资金注入归海家族,那么这些钱都去了哪里?一个个谜团等着她去解,正因为她没有弄清,所以她才不敢轻举妄动。
“叩叩叩……老太爷,孙二少爷有事想要找您!”
站在一旁的管家刘伯叩了叩门,语气恭敬的通传。
苍老嘶哑的声音透过厚重的雕花木门从里面传来,“让他进来。”
“呵呵,都长这么大了!”
看着站在面前俊秀帅气的男人,归海长松低沉一笑,嘶哑的嗓音听起来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归海无情无惧无畏的打量着这个掌了归海家族几十年大权的迟暮老人,十几年不见,岁月似乎并没有优待他,身子枯槁如柴,头发稀少花白,脸上的皱纹堆积起来可以夹死一只苍蝇,唯一不变的是他那双威严中透着阴狠毒辣的眼眸。
“上来见我,有什么事吗?”
见他无畏无惧的打量他,归海长松布满皱纹的老脸扯出一抹堪称恐怖的笑意,阴毒的眼眸精光闪过,再次开口打破沉默。
“擎家的千金,我娶!”归海无情也不拖沓,直截了当的表明来意。
“玉棠比你更合适!”归海长松四两拔千金,将问题推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