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辽阔的海,天空盘旋着许多海鸥,内心一片平静,我坐在悬崖的一个洞里,下面是一个垂直的悬崖,悬崖下,是一片海,海面翻滚着海浪,我和我的叔叔被困在了这里。
我用打火石点燃了一些枯树枝,外面的海风呼啸着,从洞口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回声,外面有几只海鸥在天空中飞翔,海鸥是自由的,不像我,被困在这个悬崖山洞里,我甚至连怎么来到这儿都不知道,只知道我睡了一觉,醒来就在这儿了,洞里有很多吃的,这些水果和水应该够撑几天,
不过我也真是倒霉,困在这洞里,出也出不去,在这儿看海鸥吹海风倒是不少。我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没有什么特别的,除了普通,还是普通。
住在海边的一个房子里,有事没事去海边逛逛,像我这样的人,简直从一堆大学生里随便就能找到的那种,我一放假就去打工,送牛奶,送快递,有时去餐厅做一做服务员,骑着自行车,在马路上自由的走,我以为我这一辈子就这样被“普通人”贯穿一生,谁也不知道我会和“海”打上交道,我很喜欢潜水,喜欢看那五彩缤纷的珊瑚,还有长得稀奇古怪的鱼和生物。
我被困在这洞里,我曾想用树藤爬上去,可没想到这个悬崖会那么高,至少得有70米的垂直高度,而且海面翻滚的巨浪,还有礁石,一看就那么恐怖,谁敢跳下去啊。洞里不大,大概两个客厅大左右,在边缘那里还有几个废弃的鸟窝,也许这以前是鸟窝吧,不过对于鸟这算是豪宅,对于我就像荒野求生一样,我竟然困在鸟窝里,还是在悬崖边上,这太奇怪了。洞里有点冷,漱漱的海风一直停不下来,我点燃了点柴,整个人蜷缩在篝火旁,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可我还是困在这儿,我也想爬出去,可这里的海风很大,整个悬崖几乎是垂直的,石头又湿又滑。
在洞口,一个有些失落颓废的背影靠在洞口旁。“叔叔,过来吃点东西吧”我把烤好的土豆拿给他。“不了,我没有胃口,你吃吧”叔叔望着海,坐在地上,他在抽烟,没想到他身上还带了几包烟,他以前从不抽烟,这抽烟的习惯也是这些年才有的。他以前对抽烟很反感甚至有些讨厌,他以前还说过,“抽烟这种对我没有任何好处,而作为一个教书的老师,更是应该杜绝这种无聊的,没有用处的东西,烟这东西早就应该进科学与社会的垃圾桶里”这话看起来倒挺官方的,其实呢,原因很简单,叔叔以前不喜欢抽烟,因为一抽那味道今叔叔很反感,一抽心就乱,连看本书都看不下。所以就不抽了。
可是,叔叔经历了很多事,心里很多愁,心里忧愁抽起烟来竟有了特别的感觉,稍微感觉缓解了心里的烦心事,这就一天天抽起烟来了,叫他戒都戒不了。他很失落,早已经没有了当年风光。
海浪一层一层的冲激而上,美丽的海蓝色映在眼里,海鸥时不时以奇怪的眼神望着我们。叔叔显出一副沮丧的模样,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以前的黑发也已经慢慢的显出苍白了,身材还算硬朗,手臂上有一个很标准的菱形伤口,真的很标准,像是用尺子画出来的那样,那块菱形的伤口,一直去不掉,留下了痕迹,叔叔满脸的疲惫,叔叔有些老了,也许他不知道,也不愿意承认自己老了,还想回到那今人敬仰的博士的时候。年轻的叔叔是我们家里的骄傲,他很聪明,去美国读过几年书,回来的时候得到了博士的学位,他曾说过,我热爱海洋,海是地球上最神奇最神秘的地方!所以他毫不犹豫的从事了海洋研究工作,至于研究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他从那时远帆号沉没海里的事故回来,就一直这样。远帆号,是一艘巨型轮船,在十二年前失踪,同时远帆号里的专家和潜水员的死,无疑是巨大的损失。那时,我的叔叔就是船上的人,他从远帆号里的意外逃了出来,由于这件事的关系很大,所以国家派出了很多人调查,希望把远帆号的残骸捞出来,但是,却查不到,只能用一种敷衍的理由,撞上礁石,因为在失踪的海域的确有礁石,但我觉得这不是真正的原因,叔叔去那里说明远帆号的真正原因,很多人都认为叔叔疯了,叔叔固执己见,一次一次的反驳,证明自己的观点,可还是坳不过那些专家,尽管叔叔也是专家,还是博士,但少数服从多数,一个专家永远无法和一群权威对抗,这就像以前的达尔文进化论一样,虽然进化论取得了认可,但达尔文探索的道路是艰辛的,曾有多少人不相信甚至嘲笑他的进化论,但他最后还是成功了。
叔叔固执的性格让人惊叹,这么多年了,他还在研究远帆号失踪的原因,这使他越来越老了,他辞职了,整天在家里,话很少。直到现在,他还是这样子
“叔叔,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我问道,把叔叔推到温暖的篝火旁。
“什么奇怪?”他说道,在篝火的光下又显出了他那苍老的面容,以前他是穿着西装的博士,但现在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年纪较大的大叔。
“我睡了一觉醒来就在这里了,这证明,有人把我带到了这里,但是这又是什么原因?他为什么要把我们困在这里,我又不是富二代,这算绑架吗?不对,我又没什么钱,到现在我还在打暑假工呢。,还有这些食物,他既然要把我们困在这个山洞里,那有为何把这么多的食物放在这里,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这又不是荒野求生。”我说道。
叔叔坐在石头上,沉默了一会儿,望着洞里的食物和工具,眼神里透出了他思考时睿智,这是他作为一个博士应该有的思索,“难道是他?”叔叔皱了皱眉,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他?他是谁?这到底怎么回事?”我急促的追问道。
“你别管那么多”他说道,“那该死的老顽固也真是够狡猾的,竟然想出这种三脚猫功夫的办法”
“反正我想出去,咱们已经困在这里三天了,我们要怎么样才能出去,要不找些绳索看看能不能爬出去?”我啃了一块土豆,在这洞里除了无聊,还是无聊,
“放心,等事情结束后,自然会有直升机救我们回去的”叔叔思索了一会儿,精神好了些。
“叔叔,那个远帆号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小声的问道,因为叔叔一听到远帆号就特别敏感。那时我的叔叔从远帆号的意外活了下来,他叫叶秋云,他跟我说过,远帆号的沉没没有那么简单,绝对不是撞上礁石沉毁这个敷衍了事的理由,要么侦查局的人在隐瞒事实(侦查局,顾名思义,就是侦查沉没,海上意外,轮船事故的侦查机关,说简单点,就是查意外管破船的)要么侦查局根本就没有查出原因,编一个大家都能够接受合理的原因结束调查。到了现在,叶叔叔总是刻意避开远帆号的话题,想说,却又不能说的样子,也许是被那些搞海洋研究的学者给搞得退了工作,整天抑郁,整天话很少。没工作,有整天抽烟,像是一个头发渐渐白了的大叔。
我认为,也许他知道远帆号意外的原因,但是一些调查人员不认同他的说法,并提出一个较权威的原因让大家信服,叶叔叔没有办法,又拿不出证据,所以就搞成了这样一个整天窝在家里研究这儿研究那的抑郁个性。
打个比方,出了一道题,一加一等于多少?叶叔叔用实际经历证明了一加一等于二,但是国内的权威人士说一加一等于三,大家都不明真相的赞成了权威人士的一加一等于三,因为这是权威,就好像国家主席说猪肉涨价了,全国当然都相信了,平明百姓没有证据,没有权利说了也没用。叶叔叔没有证据没办法,叶叔叔在这样的情况下心情郁闷,却无可奈何,就给搞出这样一个抑郁不爱说话的性格。
我开始那天,他在看书,不,在看一张照片,又老又破的照片,而且被水重刷得很难看,黑白模糊不清,不知道为什么,叔叔总喜欢拿这张看来看去。他那时拿显微镜看着,嘴里嘟哝着“海里的火,那个深渊究竟怎么回事?”
这句话让我不知怎样解释,深渊和火是很冲突的,就好像水和火一样,就是两个死对头,有你没我,有我没你的那种,能称得上深渊的海,必定有几百米深,而在海里,谁能想到有火更别提深渊了,在深渊里的海水比冰箱里还冷,冷得几乎接近0度,在比冰箱还冷的海水里,火,根本是不可能的,但叶叔叔不会莫名其妙的说这句话,他是海洋研究的人,行内有许多人都认识他,都研究海水那么多年了,还会那么傻好端端的冒出这一句火,深渊,海这三个谁也不会联想在一起的字。
我的好奇心被鼓动啦起来,我总是问叔叔,他则闭口不谈,直到现在,远帆号还是个谜,在这个洞里,反正也没有别人,也就问问叔叔远帆号的事。叔
叔看了我一眼,轻轻叹了口气,“唉……你也长大了,还告诉你点事了,不过,你必须答应我,我告诉你的一切,不准和任何人说,明白吗?”
“嗯!明白明白!”我兴奋的像一个孩子,坐在篝火旁,像一个孩子听大人讲故事一样,听叔叔回忆起他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