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御汀是率先出手的,刚刚看到冥雪魄救冷空城的速度他深知不能让对方抢得先机,就在冷御汀出掌的瞬间,陈奕寰的声音已经响起:“月”,
冷御汀并不紧张,身为朔月国的四皇子,他自幼自然接触过不少含月的诗,自然信手拈来:“朔风动地来,月苦清猿哀。”竟是一句藏头诗,说着双手撑地一个扫堂腿犹如劲风而来,
冥雪魄倒也不急只向上轻轻一跃躲过,然后向后微微退了一步薄唇轻启已是一首藏尾诗:“茱萸别秋子,睿词悬日月。”
陈奕寰听后微微一笑,又言:“武”
冷御汀不等对面人说话又道:“大食宝刀聊可比,冠盖初闲拜武迟。”然后一个回旋踢朝对面人肋骨而去,四周人皆倒抽一口凉气,因身高原因这一踢非同小可,冥雪魄原就比冷御汀矮,这一踢夹着重力破风而来,来势汹汹。
冥雪魄冷了双眸,她原以为冷御汀虽然自负有野心,到底还是孩子,却没想到这个孩子有着这般狠的心肠,她向后一转然后抬起一只腿借着转身的力量将腿推出去,将内力灌于腿上打算给对面人一个教训,道:“穷兵黩武今如此,荣华富贵仅十年。”
两腿相撞,冷御汀只感到一股酥麻从脚踝向上蔓延,转瞬之间下半边身子已经麻成一片,竟是成双腿劈开姿势坐在了擂台之上,他看着冥雪魄,冥雪魄也看着他,声音冷凝:“继续”
按照规矩,除非一方先认输否则是不能停止的,可是冷御汀已经倒在了演武台上,陈奕寰转向冷御汀,声音沉重:“殿下可要继续?”陈奕寰也不太满意冷御汀的做法,但是人毕竟是皇子,他作为比赛的裁判还是要以礼询问的。
“继续。”倒是硬气,冥雪魄那一腿注了内力,她自幼习武特殊,引天地间极寒之气入体,练的是阴邪一派的武功,为求速成常年见不得清晨的阳光,这武功霸道至极,虽威力强大却对身体损伤也是极狠,是以身边常带着莫言,并不经常动武,可今日实在想教训面前的人,所以并未顾忌,再加上刚刚运起轻功救了冷空城,如今脸色已经完全苍白,周身竟似结了一层寒冰,冷御汀离她最近,只感觉寒气丝丝侵入皮肤,阴冷至极,可他不肯认输,比赛是自己提出来的,若今日认输自己多年所积累的才名岂不付之一炬?所以他点住腿间穴位缓缓站起,想着左右自己身为皇子对面人是不敢杀自己的,眼睛一咪一条计谋以上心头。冥雪魄自然知道他的动作,这个四皇子爱面子又自负,但心思确实够毒,不仅对别人,对自己也算狠心,血脉一封又强行使用内力,他的两条腿回去是要痛上半个月的,对自己下得去手也算优点了吧……
如此只见两人你来我往又过了十招,冥雪魄见对方未出阴招也就不急不缓的应付着,只留了个心注视着左旋那边,冷御汀吃了这么大的亏,左旋不可能不管地看着这么多年努力散尽,必定有所动作,想着,果然见冷旋手下银光一闪,三根银针已朝自己膝盖射来,冥雪魄一惊,他想废了自己的腿,连忙脚下回身下腰左手欲去抓住银针,怎料此时冷御汀已退至演武台边,他冲着冥雪魄微微一笑就要往后退,因为背对着众人冥雪魄知道如果此时动作必会让人以为是自己推下了冷御汀,可若起身去拉他就无法拦下银针且他又不知会有什么奸计,冥雪魄在心中暗暗道了声卑鄙,却也不再犹豫转身去拉冷御汀,脚下一个使力向左越去,白色的裙角在空中开出层层叠叠的莲花,莲花的主人身体与地面平行手上使力向回抓冷御汀,两腿在空中腾移交错腰间用力一扭躲过银针,眼神却是死死注视着手里的冷御汀,见那人又是阴阴一笑,心知不好,果然下一刻冷御汀袖中银光一闪就要扎进自己抓着他的手,当真是一家人,一样卑鄙,只要自己放手他摔下去,那么这场比赛的输赢就并不重要了,因为伤害皇子已经足够自己死伤百次,哪里还需要什么虚名,冥雪魄看着冷御汀轻蔑一笑,手腕轻轻一抖,原本要没入肌肤的银针竟毫无力道的落在地上,冷御汀隐隐吃惊,细看之下才发现冥雪魄腕上竟有一根银色的链子,上面缀着繁复的莲花座,共有九个,做工精细,如今手腕一抖,那莲花座的花瓣又长出一层,将整个手腕包合起来形成了一个严密的防御盾,精妙至极!
转瞬之间两人已经落地,冷御汀知道自己胜不了冥雪魄正想着认输以免她将自己奸计抖出,一个清脆的声音已然响起,”魄儿刚刚在空中转了一圈,竟将要作的诗忘了,如此文比便算是输了,四皇子大才,当之无愧。“冥雪魄站在台上漫不经心的整理手腕的衣物,仿佛只是因为那里凌乱了些,除了冷御汀,没有人看见她身上精巧的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