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啦吧啦……
墨卿咋舌,她说些什么,越说越是离谱。
“住口!”荣夫人郁闷了,白苒这么一句您老您老的,女人嘛,最恨有人说她老了,而白苒偏偏是往人家的痛处使劲的掐。
白苒一怔,皱眉:“老夫人怎么啦?哪里不舒服了,怎么口气这么大?”
墨卿上前恭敬道:“请乳娘放心,我一定将这墙修好,不打扰您老静修,还有上回您老无意中毒害阿苒之事,卿也查清了,您老也是无心之举,所以就没让下边的人上奏应天府了。”
“哎呀,世子,你可别胡说了,老夫人是念佛之人,又怎么会做出如此狠毒的事情来呢,一定是有人陷害。”白苒赶紧摇了摇头。
“阿苒,说得确实是有道理,不过卿实在也是弄不明白,乳娘是念佛之后,对下人又是心平气和,又怎么会有仇家呢,而且还故意陷害她老人家。”
荣夫人见这两人一唱一喝的,顿时心里升起一股浓浓的狠意,那双眸子剜向白苒时,恨不得将她剜出无数个洞来。
炎舞站在墨卿的身后,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世子,说道:“世子,你没事吧?”
墨卿脸色苍白,朝身边的丫环挥了挥手,说道:“本世子怎么会有事?万一真有什么事,世子妃不就成寡妇了吗?”
白苒冷冷一哼,见墨卿如此心平气和地和自己说话,倒是觉得他有种无事献殷勤的嫌疑,说道:“世子你可要保重好身体,看你连站都站不稳了,是不是夜夜狂欢纵欲过度啊?常言小撸怡情,大撸伤身,强撸灰飞烟灭也……”
“咳……”墨卿在想,她还有什么话不敢说出来。
荣夫人指着白苒,说道:“本想白家的小姐虽是不是什么官阀世族,好歹也是名门之后,知书达礼,娴良淑德,本夫人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如此粗陋之人,说起话来与地痞流氓没什么两样。”
白苒朝荣夫人轻轻一行礼,说道:“让您老贱笑了,阿苒是否娴良,似乎与您老没什么关系吧,阿苒嫁的是世子,就算以后有什么问题也是与世子有关。再说了,阿苒嫁入世子府是圣上的旨意,世子亲自选的世子妃,您老人家是怀疑皇上处事的能力,还是怀疑世子的眼光?”
荣夫人冷道:“我倒是没这意思,只不过没想到一个大家闺秀出身的大小姐,居然如此的不懂礼数,我虽然不是世子的亲娘,但世子也是我从小带大的,乳娘也是娘……”
“哈……”白苒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您老说得太对了,有奶便是娘嘛,世子,我怎么就没听你叫她一声亲娘呐?”
墨卿额上已经是大滴大滴的汗水滴落下来,扶着他的丫环炎舞一阵惊慌,说道:“世子,您没事吧。”
白苒见此,只是慢吞吞地走到墨卿的身边,然后抓起他的一只手,淡淡而道:“脉像有点乱啊,世子。”
荣夫人脸色闪过一丝惊慌,赶紧走了过来,推开白苒,拉住墨卿的手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墨卿蹙眉,推开荣夫人的手,说道:“我没事,你不必担心。还有这塌了的墙我看就这样吧,阿苒说她院子不够大,我看你的院子就让给她吧,还有,我已经派人将后山的小屋收拾干净了,那里清静,很适合您老静候,也不会有人打扰到您,我会多派些奴才丫环过去伺候您老。”
荣夫人咬牙切齿,忍了忍说道:“世子就如此希望我离你远一点吗?”她又狠狠地剜了一眼白苒,眼底已是一片恶毒的光芒。
“我也是为你好,成亲之日,下毒之事,这么多人看到,相信你也知道应该怎么做。”该死的白苒,这蛇毒还真是下得猛!
这是让荣夫人主动认错,然后找个方式替自己赎罪而已。荣夫人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只是就这么搬去了山间小屋,实在让她不甘心,于是淡淡言道:“自从世子大婚之后,这府里也是闹腾得很,本夫人也想找个地方清静清静,难得世子想得这么周到。”
秋风瑟瑟,树上的叶子已经全部落下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杆,院里的工匠还有忙碌着,拆墙打井,花圃里几株名贵的山茶被扔在了一边,一片狼藉。
墨卿突然一只手如闪电般扼住了白苒的脖子,幽深的眸瞳深不见底,声音寒冷:“把解蛇毒的药给本世子拿出来。”
白苒瞠着一双眸子,只是这么淡淡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没有。”
炎舞显得很紧张,抓着墨卿的手臂说道:“世子,您慢点,这样会把世子妃掐死的。”
小碗脸上也一片惊惶,说道:“大小姐……”
墨卿松开手,身子向后倒去,摔倒在了地上,眼前更是一片模糊。白苒捂着喉咙咳嗽着,吐出一口清血,说道:“混蛋!”
炎舞抓着白苒的手,恳求道:“世子妃,求求您救救世子吧。”
“我去,你凭什么相信我能救他?”她又不是神仙,也不是仙女,更不是天使。
“奴婢看世子妃扎针的手法,还有用毒的技巧,知道你肯定是一个懂得药理的人。奴婢求求您救救世子。”
白苒看着如此恳求自己的丫环,又看了看已经晕迷过去的墨卿,说道:“我饿了。先把饭吃了。”
反正又不会马上死。
夜色有些朦胧,丫环炎舞和小碗守在白苒的身边,两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看她扎针下去,两个丫环都会深深地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