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身边的大丫环带着一群小丫环走进了园子,刚想去找白大小姐,走到房门口,窗户处扔出一个毛绒绒的东西出来,然后孔雀喳喳痛呼,爪子翅膀乱扑,落在了大丫环的头上,丫环头上刚刚梳好的发机髻散发,顿时披头散发,还顶着一头鸟毛。
白苒漫不经心地看了她一眼,说道:“二娘找我什么事?”
大丫环气呼呼地指着白苒:“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还行刺本小姐。”
“小姐?!”白苒秀眉微拧:“谁家小姐?!这府里除了白荷二小姐,便是我这个大小姐了,莫非你是我爹在外面生的野种?!”
“你!你!”大丫环怒气冲冲,对身边的奴才说道:“二夫人的猫丢了,今天在大小姐的园子里发现了猫毛,二夫人说让奴婢严查此事,你们给我搜。”
行啊,一个奴婢就自称小姐,还带着一群奴才气势汹汹地搜她的园子,不错!这丫环很有气魄!
“不过,这位姐姐,你还没说你这个小姐是怎么来的,若真是我爹在外面生的野种,这认祖归宗的事情,越早解决越好,免得闲言碎语!”
“你才野种!”丫环扬起手,一巴掌朝白苒打了过来。
“是吗?”白苒拿过旁边的床板随手一挡。
那丫环本来就是下的重手,这一巴掌下去,手肘挡在床板上,顿时一股刺疼传遍全身。便看到了床板上倒勾的钉子。
“你这死杂种居然敢还手,来人,给我狠狠地打。”大丫环怒了。钉子上的倒勾勾破了她手腕上的皮肉,鲜血直流。
白苒正要说什么,小碗突然跑了进来,一把将白苒护在身后,说道:“你们敢!不许打大小姐,回头我去告诉老爷!”
“哼!就这野蹄子也配当大小姐!”那丫环咬牙切齿,真想把流血这仇给报了,指着小碗道:“你这死奴婢还挡在前面,我连你一起打。”
白苒见这小碗像母鸡护小鸡一般,将她护在身后,丫头瘦削的身材,突然让白苒觉得高大起来。
白苒嘴角浮起一片淡淡的微笑,对二夫人的丫环说道:“奴才我见得多了,不过像你这么蠢的倒是头一次见。”
“你这野蹄子给我闭嘴!”二夫人平时跟下边的丫环说起白苒,便是野蹄子。
只是丫环刚说完这话,便觉得四周的冷风乍现,有种说不出来的阴冷感觉。等她回头的时候,发现她带来的奴才全部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白敛才一张脸铁青至极!
今天听到管家回报,贡茶不再用云雾茶,而是改用花茶,而他又与暗阁的玉玲珑签了三年的云雾茶代理权,这合同白纸黑字,不可更改,更不可反悔,他仔仔细细,一字不漏地查看着合同,合同上面确实是没有特别地注明今年上贡的茶叶是庐山云雾。
而现在……
一群府里的下人居然在这里欺负他的大女儿,还骂他的大女儿是野蹄子?!
虽说他是不怎么待见白苒,可是连下人都敢踩她头上,他心里有非常不爽了。
大丫环哆哆嗦嗦地跪了下来,战战兢兢道:“老爷。”
白敛才身边站着的是一身金光的二夫人,二夫人的脸色甚至比白敛才更难看几分,二夫人指着那丫环道:“好大胆子的贱婢,居然目无尊长!”
“二夫人,您一定要救救奴婢,二夫人奴婢……”
这不提让她救还好,这一提,二夫人哪里敢护短,气道:“来人,将这贱婢拉下去。”
白苒露出楚楚可怜的表情,哝哝道:“爹爹,她骂女儿是野蹄子。”
白敛才脸上是暴怒之前的神色,二夫人善于查言观色,却是狠狠地瞪了一眼白苒,该死的野蹄子!
“将这贱婢逐出府。”二夫人说道。/
“女儿是野蹄子,那爹爹是什么?”白苒咬唇委屈地说道。
“爹娘,出了什么事了,怎么都跑姐姐院子里来了?”白荷在丫环的缀拥下,走了过来。
二夫人一见自己的女儿光彩照人,又看了一眼丑得不行的白苒,心里有着万分的憋屈!这世子莫非是瞎了狗眼?!
白敛才上前拍了拍白苒的背,什么话也没有说。
二夫人见此,说道:“割掉这贱婢的舌头,逐出白府。”奴婢从小就被卖到大户人家,自己这命运也是随主人摆布的。
那丫环一听,一声惨叫:“二夫人,您一定要救奴婢,奴婢也是想替您……”
“啪!”二夫人一巴掌拍在那丫环的脸上,吼道:“赶紧拖下去!”自已犯了事,还想连累她?!这样的奴才要来作甚?!
白敛才突然语重心长的说道:“苒儿,这些年来让你受委屈了,连个下贱的奴才都敢欺负你,全是爹爹的错。”
白苒一惊,我靠,这死老头儿在说些什么,莫非是发烧了?!
没办法,也只能配合一下了,白苒嗡嗡地说道:“爹爹别这么说,爹爹对苒儿的好,苒儿心里都明白。”
二夫人见此也上前拉着白苒的手,说道:“阿苒啊,二娘这些年来也对你太严厉了一些。”
白苒吸了吸鼻子,嗫嚅地说道:“二娘别这么说,二娘这些年来教我的道理,跟我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白荷二小姐见自己的父母这么围着白苒,她一双秀眉拧着,说道:“爹爹,娘,你们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