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我女儿。”
白苒心里开始发笑,女儿,他又什么时候把她当成女儿过。从来都不管不问,任由小妾和丫环欺负,这就是把她当成女儿了吗?她心里正有好多的问题要问他呢,走过来的时候,往顺手往白敛才的茶杯里放了点料,看到老头喝了下去,这才问道:“你也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了吗?可是你从来没有管过她,甚至觉得她是不祥之人,你让她活着已经是不错了。”
白敛才不知道这茶里放的料有混乱人心志的成分,只觉得眼前有点儿愰惚,他喃喃道:“真是奇怪了,仙儿,我怎么看见你了,当初你为了守住那个人的孩子,让我收留你,结果直到生产,那个人也没有把你接回秦王府,反而让太子知道了这件事情,叫我把刚出生的孩子若是男的直接给杀死,若是女的便扔妓院门口,当时我只知道太子跟那个人是亲兄弟啊,表面上相亲相爱,没想到背地里里要做这样的事情。”
白苒打了个哈欠,果然是精神错乱了,这老头子到底在说些啥呢?怎么都听不明白?正要问他的时候,白老爷接着说道:“那孩子倒是还活得好好的,你倒可以放心,当时太子知道你就在我的府里的时候,逼我把你交出来,当时你刚生产完,只剩下半条命,你跪在地上求我,让我保护你的孩子,可是太子又叫我交出你和他的孩子,没办法,我只好把自己的孩子交给了他了。”
“什么?”白苒疑惑道:“你刚刚说的这些是什么,能不能说得清楚一点?也知道你脑子是不是真的全部错乱了,我下的药也不多,怎么就说得这么乱七八糟的。”
白老爷说道:“虽然阿苒不是我的亲生女儿,我也没有把她当亲生女儿对待过,我知道那是你跟他的女儿,每次看到她,我都会想起你跟他在一起时的快乐样子,我心里就特别的不甘心,为什么跟你在一起的人不是我?所以对于你的女儿也报着敌视的态度。”
白苒点了点头,转身就走,很好,说到正题了,说她不是白老头的亲生女儿,具体是谁的亲生女儿有待取证。出门的时候撞到了二夫人,二夫人气呼呼地朝她吼:“该死的奴才,眼睛不看路吗?”
白苒眼睛一亮,二夫人来白家也有些时日了吧,她是不是听过二夫人说,在她还在襁褓里的时候,白荷就已经在他的肚子里了?
夜色弥漫,寒意袭人,冰冷的手指揭掉了女人遮在眼睛上的布,女人猛然地睁开了眼睛,眼前一点刺眼的烛光跳入,她突然颤抖起来,身上的金银发出清脆的响声,烛光的照顾下,闪闪发亮,女人战战兢兢道:“你们要多少钱?”
白苒一张白纱蒙住了脸,只有一双明亮的眸子灿灿生辉,女子的声音空灵清转,说道:“随便给个几百万吧。”
女人一惊,几百万,把白家所有的财产全部拿出来,也不一定拿得出来这么多,况且如今世道大乱,白家的产业许多受损。
白苒,说道:“白夫人是吧,二十年前白府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白家二夫人已经是吓得脸色苍白,眼看着这女子一双明亮的眼睛,似乎能透过她的思想穿透心灵一般,让她浑身都感觉不自在,况且这女子手里还拿着一柄锋利的匕首在玩弄着,那个渗人的寒芒,让二夫人不寒而栗。
二十年前的事情,二十年前的事情,为什么这个女子要问二十年前的事情,那些事情连白家老爷不曾提起,于是她战战兢兢道:“二十年前?二十年前的事情,那时我只是帝都城里最有名的歌妓,好多达官贵人,世阀公子都喜欢我。”
白苒轻哧,“我有问你二十年前你当第一歌妓,用尽手段迷倒京城所以达官贵人世阀公子的风光事情吗?我问的是二十年前白府发生的事情!”
二夫人额上已经是冷汗涔涔,这姑娘也没说要说二十年前什么样的事情,“白府的事情?”她疑惑地看着眼前蒙面的女子,这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问二十年前的事情呢?
“赶紧说,老子可没这么大耐心,你知道多少都赶紧说出来!”她突然吼道,大晚上的陪这老女人在破屋里喂蚊子,鬼才受得了。
匕首清脆的声音敲打在二夫人的耳边,二夫人浑身一惊,哆哆嗦嗦道:“二十年前,秦王从江南带回来的一个很漂亮的女子,长得跟仙女一样,那女子的身世没人清楚,只知道太子秦王还有白家少主一同去江南游玩的时候,看见西子湖边一名晕倒在水边的女子,于是就救了下来。”
“然后呢。”白苒见二夫人突然停了下来,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气呼呼地朝二夫人吼着,难道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二夫人赶紧说道:“小的其实也是后来听伺候那名女子的奴婢嘴里说出来的,我当时还是红极一时的歌妓,整个帝都都知道,后来白家少主一掷千金买下了我,并且在京郊置了一处房子让我住在那里,我一直想名正言顺地进白府,用尽了各种手段。”二夫人目光有些黯淡,那时她似乎都能感觉到白敛才当时对自己的疏远,明明不喜欢又何必将她买下来呢?直到白家的老家主去世后将所有的家业全部交给了白敛才,他才派人把她接进了府,并且给了个小妾的名份。
“还想个屁,赶紧说,莫非你是想着怎么隐瞒一点事情,这其中有些事情我是知道的,有些事情我是不知道,你之前说的那些,我是不知道的,也有可能你接下来说的事是我知道的,要是我知道你说谎,说错一句就在你的脸上划一刀,两句就划两刀,三句划四刀……你可要好好想清楚,可别说错话了。”白苒懒懒而道,顺手把匕首钉在了破桌上,拿起旁边一只小刻刀在桌上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