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我手里的,就是我的!赵汐只是淡淡而笑,说道:“这东西,你要喜欢就拿去吧。”白苒既然一直没有来寻找这件东西,应该是无关紧要的吧,况且代表他皇子身份的那块古玉也回到了他的手里,想当初他们应该是不小心把东西掉包了吧。
晋北的狂风夹杂着砂砺从帐蓬的缝隙里吹进来,吹得帐蓬呼呼地作响,让人有股沉重的压力,顾悠儿看了看赵汐,她似乎觉得眼前的老男人在骗她,她一直不明白门阀里德高望重的长老要把她送给赵汐,她明白的,是送给赵汐,送给这个老男人,在她看来,赵汐就算再怎么眉目如画,英挺俊逸,比她大快二十岁的,肯定是老男人!
晋风的狂风呼呼地吹啊吹,吹了一整夜,空气里满满的是黄沙的气息,第二天一大早太阳出来的时候,天空也是灰朦朦的,让人觉得沉浸在层层的压力里面一样。狂风吹过男子刚毅的面庞,男子只是微微地眯了眯眸,说道:“不管以后如何,我发誓,绝不会让外敌打开这道突破口,对天朝长驱直入!”
清忧有些不甘心:“如今帝京形式混乱得很,皇上已经下旨处置李律,墨卿的军队都快攻入帝都了,皇上还沉浸在后宫美色里,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太子在处置,奴才真替主子感到不值!王朝有事的时候,就会叫主子拼命地卖命,争权夺势的时候,就把主子扔一边!主子一翻苦心,到头来却被人陷害,流放到这苦寒之地。”不仅生活艰苦,还要时时防范边境匈奴人的进范。
赵汐不以为意,目光深深,眸光里有着让人看不明白的光彩,说道:“我到底是姓赵的。”就算自己的家人误会他,抛弃他,他却不能对这个放弃这个天下,抛弃这些本就无依无靠的老百姓。到时候就算是墨卿攻下了帝都。然后慢慢地收复分散在各地皇子手上的兵权……他摇了摇头,以后的事情,他不知道,他是不会让墨卿攻下他赵氏祖先打下的这几百年的基业的。
“殿下!”清然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说道:“殿下,你说得对,帝城里面突然出现了很多陌生的面孔,而且墨卿的军队停留在忆城,一直没有动静,看来是想在李律问斩的时候有所行动。”
“墨卿是要断了李律的后路,让李律从此与李阀不再有任何瓜葛,而且还给朝廷树立了一个更大的敌人。”赵汐缓缓而道。
当第一缕阳光照耀在芍药广场的时候,广场的四周便围满了水泄不通的人群,那些面目麻木的老百姓,目光无神,只是冷冷地看着广场里戴着枷锁的男子,男子头发凌乱,脸色却异常的平静,眸子里有着与世隔绝的光芒,旁边的刽子手里的大刀在阳光下泛着寒冷的锋芒。
南宫辰只是微微地弯唇浅笑,心里想着这个时候白苒应该在干什么?难道不知道他的脑袋都快没了,她怎么还不出现呢。还有他夜阁的人都不知道被她的人拐到暗阁去了,剩下的只有他留在京城里的风卫了,风卫是绝对不能参与此事的,这其中的奥秘只有李阀的本身才知道,风卫在他失踪的那段时间里,已经是由李阀大公子全权控制的,这个时候,只要有一些风吹草动的,风卫本身倒是没什么,只是怕牵扯到他们背后的妻儿老小,就算没有妻儿的,也必定有他们在乎的人,李阀大公子平时什么也不说,但是心计却是极深,很多事情,都能想到很多的面。
眼看着午此已到,广场下边的人流渐渐骚动起来,南宫辰只是闭着眼睛,把那抹迎面照过来的光芒挡在眸瞳以外,他没有想到的是,当白苒赶过来的时候,还有另一群人也过来制造了混乱,而且还把他推向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白苒带着暗阁的人站在人群里,看着台上的男子,女子蹙眉,身边一名打扮得比较艳丽的女子,轻轻地摇了圆扇,香风袭人,使站在旁边的人不由得朝她看过来。青娘瞠了一眼旁边正色迷迷地盯着自己的男人们,怒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白苒拍了拍青娘的肩膀说道:“他们不是没见过美女,只是没见过像青娘这般长得如此纯洁得像桃花一样的美女。”如果这个时候,厉舒兰在的话,必然已经冲到台上去了。青娘也正是担心这些,调开了厉凌风,让他去了西陲贩卖狼皮。
空气渐渐凝重起来,坐在监斩台上的后宫总管光洁如粉面的脸上露出渐渐担忧的神情,拿着手里的斩令,咬了咬牙,这才尖声说道:“行刑!”
狂风卷起地上的尘土,气氛显得过分的诡谲,那举着大刀的刽子手,心里似乎有些慌神,感觉凉彻心扉的一股寒意从心底涌向四肢八骸,那种奇怪的感觉让他握刀的手也渐渐发抖。突然一声长啸,是笛声发出的。人群里窜出一只雪白如闪电般的物体,冲上了台上,然后很轻盈地落在了南宫辰的身边。
梁歌笑突然一愣:“公子,那是白姑娘身边的雪狼。”
墨卿的心似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强忍住心里的骚动,点了点头,那头雪狼一如既往的巨大,而且他还知道刚才那声短哨的声音是白苒吹出来的,四周已经围满的是水泄不通的人群,人流开始骚动动起来,看到台上那只雪狼王一声长啸,划破九宵,刽子手手里的刀哐啷一声掉在了大理石的地板上,身子不受控制地连连后退,最后掉头便跑,对于监斩的太监总管来说,已经吓得摊坐在那里动弹不得。墨卿缓缓而道:“我们可以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