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何事?”男子身后的一名青衣武装的侍卫走了过来。
白苒一张小脸涨得通红,眼睛里是一片无辜的光芒。
那侍卫见此,唰地一声拔出了刀,说道:“大胆贱婢,竟敢冒犯三皇子,简直不要命了!”
白苒翻着白眼,半天才挤出一个字:“救……”命。
谁冒犯谁?!
什么贱婢?!你才贱婢!你们全家都是贱婢!
三皇子赵汐?!
赵汐见此,蓦然地松开了手,仔细地打量着她,早上在溪边,提篮子野菜的丑女,现在又是世子府里不知哪儿冒出来的贱婢。
“三皇子饶命,奴婢是奉世子之命,奉茶过去给各位评审的大人的。”白苒不慌不忙地说道。
赵汐蹙眉,她现在这个样子与小溪边的模样完全不同,就听她刚刚那套煮茶的理论,也算是条理清晰,说得也有几分道理,真起来也不像是脑子进水。
“端茶应该去茶室,你跑这里来干什么?”侍卫严肃的说道。
“奴婢知错,只是一时间闻到了茶香,所有才走过来的。”她淡定的回答,老子要是知道茶室在哪儿还至于跑过来吗?
赵汐却冷冷一笑,一把揭起她腰间的牌子,说道:“你果然是大胆,敢在本皇子面前胡言乱语。”
赵汐手里拿着的是进门时,世子府的公公发给各个来参加选妃的世家小姐,每人一个号码牌子,上面注明了各家小姐的身份人家。
白苒一惊,失策啊。
“京城白府的大小姐白苒?”赵汐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身上的衣裳普普通通,不似有钱人家的小姐一身华贵。长相嘛,只能说比较有创意。
白苒垂眸,眼睛里泛着明媚的光芒,扬脸时,脸上是一片嫣然的笑意,说道:“奴婢知错,不应该哄骗三皇子。”
“你既是来世子府选妃的,不必自称奴婢。”赵汐的声音如断弦般,还着几分凌厉的轻哑。
当然她白苒就算想来世子府当奴婢,那墨卿也不一定会将她留在府里,这世子府的奴婢,哪个不是貌美如花,有几分姿色和几分手段的。
“小女子知道了。”白苒回答,转念一想,却又战战兢兢地说道:“今早三皇子轻薄小女子的事情……”
“啪!”一掌拍在了桌上,桌上煮茶的茶壶在掌风下,顿时碎裂,滚烫的茶水顺着桌面流了下来,呲呲呲地扑灭了火炉的炭火。
白苒一愣,今早上轻薄她的事情,她当然不会跟别人说,更加不会找他陪精神损失费,靠!你丫的激动什么?
赵汐寒声道:“清然,白小姐迷路,误闯晴云阁,带白小姐回御风庭。”
侍卫言道:“是主子。”
清忧上前,指挥着宫女重新换上一套煮茶的工具,说道:“主子,刚才那女子?”
赵汐言道:“跟太傅那个老东西言语一声,就说白家大小姐才华内敛。”
清忧眼底有丝疑惑的光芒,说道:“这是墨世子的事情,主子现在不宜插手。”
赵汐眼底有几分深意,说道:“我没有插手墨卿的事情,我这是在帮他找个内外兼修的当家主母,这以后晋北的一切事情,还不得全权交给当家主母?”
清忧似有几分明白,又摇了摇头,说道:“主子,您身上的那块炫炎玉,奴才已经派在四处找过,甚至连那些刺客的尸体上也一一搜查过,并没有找到。”
“一定要找到那块玉,那是调集晋北驻荒岭军队唯一的信物,当初父皇给我的时候,除了我还有李家的大公子在场。”赵汐拿捏着那颗血玉的珠子,珠子中间用红色的丝线穿过,丝线随风飘扬。
侍卫清忧脸色有几分凝重,说道:“主子,想必没了那玉,只要有李大公子的亲笔书信,驻守的军队也会听你的。”
赵汐冷冷一笑:“听说负责荒岭军队的是李家的二公子。”
李家二公子李侓,一个深藏不露的人物,这些年来做事都十分低调,掌管荒岭军营以来,收编了附近不少的山寨土匪窝,如此能力也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清然将白苒领到御风庭,指了指庭内,说道:“各家小姐已经在里面了,白小姐自己进去吧。”
领路太监一见白苒,这脸上有几分怒意,白白胭粉大块大块地从他的脸上掉下来,他一只尖尖的手指,指着白苒说道:“你这贱婢是怎么回事?杂家叫你去端茶,你怎么空手而来?”
白苒眼睛里流露出潋滟的光芒,声音清柔,说道:“公!公!奴婢是去端茶过来,可是这位小爷硬是将奴婢带回了这里,说奴婢应该做自己份内的事情,不关自己的事情,最好不要做,否则……玩火自焚!”
南宫辰!你就装吧,还杂家?!你再把声音装尖一点,细一点,动作再妩媚一点,要装就得装得像个样子。
太监皱眉,一双深眸瞪了她一眼,说道:“那是自然,人总得量力而行,惹不上的事情最好不要做!免得玩出火,还得连累别人替你收拾烂摊子。”
白苒掰断院中的一棵月季花枝,花枝上的刺泛着寒芒,她的声音有几分漫不经心:“我只知道要么就忍,要么就残忍。”
当然让她忍,是不可能的。她若是忍了,别人会对她残忍!
清然皱眉,这白苒小姐乍一看是有些疯巅,可是这领路的公公好歹也是宫里的人,也应该靠谱才对,这两人说话,实在让他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