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有什么事?”南宫辰反问道。
“奴才还以为你被白姑娘给挟持了。”风三抹一把汗,见到楼下一片危险的气息,还是趴在楼道口那只狼王身上散发出来的,他就更加担心了。
白苒……噗!把刚入嘴的酒水喷了出来。一双胜若星辰的眸子朝他望了过来。
风三赶紧垂下了头,说道:“二少爷,老爷连夜快马,有话带过来。”
“什么话?”南宫辰清俊的脸上露出一片寒色,突然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送话的奴才已经先行回京城了,老爷的话是:上缴国库的税钱出现了假币,皇上大发雷霆,官钱的钱庄这些日子被存钱的老百姓围堵,老百姓如今买东西都不敢收钱,都是以物抵物,而听说官银钱庄的钱,没有假币,所以全部的人都跑钱庄,说将钱取出来。弄得国库一阵空虚,还有大半的假币,更是……”
南宫辰的目光突然望向白苒来,声音凌厉:“阿苒!你可知道这事情的后果?!”
白苒也是一怔,她倒是没有想到事情会严重到如此的地步,比她想象的还要发展得快,这就像一股可怕的瘟疫一般,看不到真刀真剑,却无形中杀了不少的人。
白苒见南宫辰发怒,这脸上也有些凝重,说道:“南公子,你我各为其主,你现在却在这里质问我?!”
南宫辰语气带怒,“各为其主,好你一个各为其主,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是要崛了整个大胤王朝的根。真没想到三师兄会帮你为祸人间。”
白苒一拍桌子,这脸上的怒意也来了,气呼呼道:“什么叫掘根?!将墨氏一族全部诛杀才是掘根!皇帝一连诛了这么多人,如此多行不义,自有天收拾,天若不收拾,我来收拾!”
南宫辰听着她的那句话,心里莫名的痛苦不已,就像有许多的细针,一下一下地扎在自己的心口上一样,疼痛得不行。
“好你一个多行不义,你知道你如今做的事情吗?如此害人害已的事情,你应该想想后果,你若只是为了替墨卿讨个公道罢了,只是就算墨卿将一切都夺到手了,那时候也是一个空壳子,南有南楚,北有北宋,还有一些虎视眈眈的小国,看时候,他们随便哪个给他一射,墨卿也抵挡不了。你就真的能眼睁睁地看着整个大胤落入沦为其他小国的奴隶吗?”南宫辰的目光凌厉地望着她。
白苒却不屑地淡笑:“李二公子,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就因为国库的税收里碜了假币而已,皇帝动怒,当然最先治罪的是管理钱币的长老会,而你李阀就是这事最大的负责人。”
“白苒!”南宫辰咬牙切齿,指着白苒,说道:“你就这么想我,认为我是为了自己才会对你说那翻话的吗?如果我没有李律这层身份,也会对你说这些,你去看看如今那一群身衫破烂,拖家带口的难民,有些也是由富翁一夜之间一无所有,他们有些努力地活着,却一不如死,有些受不了打击,自行了断。”
白苒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也料到了后果,事情一旦做出来,后果是非常严重的,但是如不是釜底抽薪,又怎么能给朝廷一个沉重的打击,若不给朝廷一个沉重的打击,墨卿便可以在朝廷需要回气的时间里,好好地修养生息。才能养好自己的伤口,培养自己的势力。
只是南宫辰,他和她注定道不同,不相为谋。
南宫辰突然冷冷一笑,说道:“今日约你来,本想带你离开这场是非,可是我发现根本不可能,阿苒,如果可以,你可以不认识墨卿,不知道南宫辰的身份,我们只是一起合作敛财的搭档。不要卷入这场你争我斗的权力之争,如果可以,我们可以离开,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白苒有一丝动容,只是一想到墨卿受过的那些苦,墨卿受过的那些黑暗的日子,她明白在雪夜的时候,李阀二少爷带兵围剿他们的时候,墨卿那时的心是那么的沮丧,想到他的父亲的头胪还被挂在京城城墙的时候,他甚至迷了心智般地要杀上城楼,若是是白苒突然出现,他看到白苒的那一刹那,眼睛里的嗜血和迷茫渐渐散去,反而是担心,他不想让白苒陪着他一起死,就算他死了,她也要活着。所以雪夜才会如今决绝地断臂也要带着她离开。他行走在生与死的边缘,他赌的只是李阀二少爷的那一抹侧隐之心,只要那么一会儿,过了那会儿的时间,李律便会想清楚所有的事情,是绝对不会让他们逃脱的。
“既相许,便不弃。”女子的目光望向深远的夜色里,淡淡地开口。
南宫辰知道自己这回是心甘情愿地被白苒困在这里,这次若是离开以后怕是很难再见到吧,就算是见到了,也是机关算尽的敌对。
风七上楼之时,脸色很差,见到自家少爷还坐在那里漫不经心地喝着酒,侍卫的眼里有抹疑惑的光芒,说道:“二少爷,城内有异动,奴才刚刚遇到一队四皇子府里的侍卫,却没有对出暗语。”
白苒听罢,拍了拍手,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南宫辰要见白苒一方面是拖住白苒,在风五和四皇子联合对付墨卿的时候,她不在场,便不会受伤,也不会让他担心。两个人都是这么相互制肘的。
南宫辰不紧不慢地说道:“对不上暗语便对不上吧,那暗语换着是我也对不上。”南宫辰的嘴角有抹淡淡的笑意,说道:“你只是说在城内巡逻对不上暗语,那其他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