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李二公子和四皇子得到了人心,而墨世子从小便是个纨绔子弟,在京城的那是臭名昭著,相信这名声整个大胤王朝上下都知道。”女子缓缓而道,看着楼下已经化开冰的护城河水,阳光直直地照射着水面灿烂的光芒。
河中央的一艘豪华的官家缓缓在行驶着,站在船头的男子一身青色的蟒袍幽深的眸子尤如一弘清泉般澄亮,身后的风七脸上一片严肃,沉道:“公子,奴才觉得最近风二有些反常,经常半夜偷偷摸彩摸摸地离开。”
李律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看着脚下清澈的湖水,迎面吹来的是带着微寒的寒风,两岸的几棵垂柳开始冒出了嫩色的颜色,男子缓缓而道:“父亲这是关心我。”
风七愣了愣似乎有些明白了过来,说道:“只是风二如此做也未免太过大胆了。”作为律风院的奴才,如果不是一心一意为二公子办事的,那么这个人跟叛徒没有什么两样。
李律俊美绝铸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淡淡而道:“我让风二先行潜入城里,想必他是不会让我失望的。”
所谓的借刀杀人罢了。在他李律的眼里,如果和白苒在一起,他便是南宫宸,暗阁和夜阁从来都是死对头,却又是合作伙伴,两大社会黑势力的关系外面是不明白了,南宫辰对白苒,或者白苒对南宫辰,他们明明可以斗得两败俱伤,可以相互着牵制对方,知道对方的软肋,却偏偏又喜欢名正言顺地办事,他和白苒做事的时候,两个人的手法在某些方面是有些相似的,那便是借刀杀人。
风七听言,眸底划过一线惊惶,然后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像流放在城里的那些地痞流氓最近比较凶,见到有钱的或者神神秘秘的看似有钱下手都够狠。”
李律微微一笑,“阿苒啊阿苒,你分明就是在对付我。”
“啪!”白苒一拍桌子,老子就是在对付南宫辰。不过看到摆在桌上的那块只有李阀府里的侍卫才有的腰牌,心底又有些几疑惑,上面分明刻着律字,如果是李律院里的侍卫,又怎可如此轻易的落到她的手里。
这让她顿时有种被人耍了的感觉,墨卿见她皱眉,疑惑道:“苒苒,这牌子有问题吗?”
白苒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你是李律,你会这么轻易地被人暗算吗?”
墨卿摇了摇头,“自然不会,别说自己,就算是自己的手下也不会。”然后男子的脸上有着凝重的光芒。
白苒气呼呼地吼道:“妹的,借刀杀人!”
厉舒兰拈过桌上了的腰牌,放在手里踮了踮,说道:“老大,我看把那个叫风二的人放了吧。让他回去,我们也好找到李二公子的老窝。”
白苒瞟了她一眼,说道:“兰儿,你最近怎么变成这么聪明了。”
墨卿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侍卫,说道:“你随兰姑娘去办这件事情。”
莫泽看了一眼厉舒兰,心里有些不自在,然后恭敬道:“知道了主子。”
白苒拍了拍桌子,说道:“我说沐公子,你不要做什么事情都抢我暗阁的风头好不好?!”
墨卿玩世不恭地笑道:“娘子,我龙堡和暗阁本来就是一家,何必计较这么多,况且为夫也是担心娘子你受累嘛。”
白苒瞪了他一眼,见他握着自己的手,男子掌心的温暖瞬间还她微凉的手暖和起来,很像很久很久,他重伤晕迷的时候,她也是这么在他的身边,紧紧地握着他的手一样,有些东西,只需要一个眼神或者一个表情就能表达。
我们一直以为自己受到了多么多么大的伤害,被人唾弃,被人欺负,然后便在心里长出一颗仇恨的种子,这颗种子有着无限的能量,这么多个月里,他一直埋头在他复仇的计划里。偶尔想起灭族的那个雪夜,他会紧紧地抱住她,像一个受伤的小兽般,说着:“苒苒,你不要离开我。”
“苒苒,我们再也不分开。”
上穷碧落,下黄泉,生死不离。
春天的气息渐渐浓郁起来,作为李律的目光映着路下的一汪清澈的湖水,风七一脸严肃地站在他的身后,只见李律长袖一拂,突然转过身来,说道:“暗阁那边如何了。”
风七小心翼翼道:“白姑娘好像知道了公子的计划,故意把风二给放了,我看风二已经到出来了,恐怕此刻就到鸿宾楼了。”
李律弯唇,唇角浮现起一丝邪魅的弧度,说道:“现在只怕暗阁的人也跟着到了鸿宾楼,不止暗阁,还有龙堡。”
风五急冲冲地跑了过来,将手里一只带血的腰牌递到了李律的面前,一字一句地说道:“公子,风二在回来见你的途中遇到一伙强盗的袭击,奴才在现场,只看到了这块腰牌。”
李律若有所思,然后说道:“干得不错。”
风七脸色冷肃,言道:“风二是大公子和老爷放在二公子身边的,他如今出事了,只怕二公子处置了一个风二,还有另外一个风二会冒出来。”
李律负手而立,不紧不慢地说道:“我这么做只是给大哥和父亲一个警告罢了,既然将事情交给我去做,就应该相信我,如若不信……”那他就呆在卧龙山庄里,当他的南宫宸,或者当夜阁的主子便可。顿了顿,他又接着说道:“这种事情,我不希望以后还有,所以牺牲一个风二,并不能代表什么,却能让父亲和大哥知道,要想瞒着我做事,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