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苒突然抬眸看着他,说道:“这些事情,你怎么知道的?”她才刚刚让人查出来的,这还没告诉他呢,原来他一早就知道了。
墨卿的嘴角浮现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说道:“梁先生和慕纭姑娘这些年来一直在各地联系,我忘了告诉你,那是我龙堡在天下分舵的掌柜。很多的事情,你如果有需要,可以请他们帮忙。”
白苒想了想,说道:“如此说来,我们是要尽快离开这死老头设的牢笼了。”
“苒苒,这回你会跟我走吗?”他深深地望着她,那样的期盼,他明白他有许多许多的事情要做,他怕她一离开,他所有的坚持都会放弃下去。
“我们先去咸阳,我们就在赵濝的眼皮子底下把这大胤王朝的天给翻过来。”白苒一字一句地说道,再看看墨卿那条断臂,心底像被藤条般抽着痛。
“苒苒……”
“你放心,再艰难的路,我也会陪你一直走下去。”她心里突然一怔,她不明白她突然说出的一直走下去,到底是多久?
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五九六九沿河看柳;七九河开八九雁来;。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
赵汐一身淡青色的长袍,坐在楼墙之上,看着已经结了层层冰柱的城墙,看到楼下一群穿着厚厚棉衣棉裤戴着厚厚的棉帽地孩子在那里嘻笑着,玩闹着。
清忧身在他的身后,一身冰冷的铠甲,寒风迎面吹过,男子的眉头微微地蹙了蹙,说道:“主子,奴才已经查实过了,那天是有人拿着你的皇子玉过了通关的,他们说是一个长相清俊的少年,那少年还说他的父亲得了重病,大夫说无药可治,他父亲最大的愿意就是回自己的家乡再看一眼家乡的景色,好像是往燕阳南边的方向而去了。”
赵汐手里捏着那枚通体血红的珠子,举在了眼前,淡淡的阳光映着珠子中央那个弯弯曲曲的通道,于是淡淡地说道:“清忧,你知不知道那根红线是怎么从这么弯曲的通道穿过去的?”
清忧怔了怔,然后摇头,说道:“奴才愚钝,不知道。”
赵汐想到那个在晨曦下沐浴的女子,肌肤若雪,笑起来的时候像狐狸,而且经常有些异于常人的想法,有时无理取闹,有时却冰雪聪明,把什么事情都看得很透,男子不经常地微微一笑,像一股和煦的阳光般,他说道:“其实很简单。”
“简单?”侍卫愣了愣,说道:“奴才实在是想不明白用什么方法一根柔软的丝线能穿过那么小,又弯弯曲曲的小孔。”
“你看过蚂蚁吗?”赵汐笑了笑,说道:“只要捉住一只蚂蚁把丝线的一头系在它的脚上,然后把它从洞口这边放进去,蚂蚁自己就会从洞口的另一边钻出来。”
“主子说得对啊,奴才真是笨。”清忧顿时脸色一怔,眼底有抹光亮的色彩。
“如果她以后跟我作对,我定不会留情。”男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清忧言道:“咸阳是个繁华的城市,皇上都说让主子去管理了,可是主子为何要当这苦寒之地的晋北之王?”
赵汐笑了笑:“有些事情不能光看表面。”他很清楚地明白,那天他的手下看到拿着他手里那块古玉过通关处的少年想必就是白苒,很多事情不能仅凭着一人的一面之词就相信了他,李家的二公子那天说墨卿被山里的雪狼王咬死了,而且有断臂和血衣作证,皇帝虽然当然还有些怀疑,但是这些日子秦王的那些余部也被他血洗得差不多。
只怕是暗渡陈仓而已。
赵汐摇了摇头,如果墨卿没死,他首先要做的就是回自己的藩地,组织自己的旧部,然后一步一步地逼近京城。现在西秦当家是四皇子赵濝,赵汐突然觉得自己是在逃避和她争锋相对,想避开与她为敌,他不清楚墨卿到现在还有多少的实力,并非他不敢与墨卿争锋,他只是不希望站在他面前的敌人是白苒。
寒风冷冽如刀的刮过来,城内的护城河里已经是结了厚厚的一层冰,很多百姓穿着厚厚的棉衣在冰上走着,还有一些胡人装扮的人。
身后的侍卫清忧突然说道:“主子,这些日子边疆很平静,奴才已经替您查清楚了。胡羌国内乱,国王突然病逝,几个王子在争夺权力,而与之相临的女真部落也在肆意地在各处挑起小规模的战争,胡羌一时应接不瑕,估计这一年半载原气都很难恢复。”
赵汐的眸子里有着浅淡的光芒,说道:“让清然联系一下胡羌国的丞相,给他点好处,让他们越乱越好,越乱对我们就便有利,听说最近匈奴国在草原部落不停地收编各地游牧小国,你多派人些留意着。”
侍卫愣了愣,说道:“主子,奴才这些日子也觉得奇怪,那个小小的匈奴国原本只是窝居的游牧民族,不过这些年来不停地收编了其周边的小部落,变成越来越大,如果此次胡羌不能平乱,奴才想匈奴必定会趁着他们内乱之际,趁机打压,然后取而代之。”
赵汐摇了摇头,说道:“我现在担心的不是这些,而是墨氏一族,秦王的余部这几个月一直很平静,而且墨卿也一时失去了消息,我怕他们暗渡陈仓,到时候让我们措手不及。”
清然突然焦急的跑了进来,见到赵汐时,脸上是一片吃惊之色,说道:“主子,事情有些奇怪,我们的人在咸阳城内,发现城内一片正常,四皇子也把整个西秦封地治理得井井有条,只是我们的人在城内发现了一件东西。”说着,很严肃地拿出一枚铜钱,放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