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这么多人,是不是会把整个紫云广场用血水全部冲洗一遍呢,会不会把雪都给染红。”青娘摇了摇头,说道:“我还记得老大你以前给我们说过白雪公主的故事,可是我怎么觉得这血要是流在这白雪上,感觉碜得慌。压根就不是白里透红。”
站在白苒身后的厉凌风玩弄着手里的水晶花朵,说道:“青娘,你没听说这些人在押解进京的途中,在囚车里还冻死了大半的人。”
白苒拳头突然一握紧,手里尖锐的水晶树枝滑破了掌心,血水滴着树枝流了下来,诡计妖艳。
厉舒兰急急地跑了进来,说道:“老大,鬼斧神工颜君下山了,现在在厢房里等着你呢。”
白苒嗯了一声,站了起来,朝门外走去,说道:“哪间厢房?”
“西边那间,就是你种了不少向阳草的那间。”厉舒兰略一思索道:“那个颜君为何第一眼就看出那些向阳草是老大种的呢?”
青娘瞠了她一眼,说道:“只有老大种的向阳草,才长得不像向阳草呗。”
白苒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没有任何动静,她不由得皱了皱眉,说道:“三师哥,你的机关暗器不行啊,这么久了也没发出任何动静。”
一道长长的声音传过来:“什么机关暗器,老子根本就没弄,我还怕你给老子放毒,到时候让老子迷迷糊糊地就走入自己设的机关里。”男子一身深灰色的农夫装,手里拿着锤子和刨子之类的东西,一身布身显得精神焕发,手里的图纸画的是一支像蜻蜓模样的东西,男子突然叹了一口气,说道:“苒苒啊,这些年来我一直在研究你所说的那个在天上飞的飞机,我试过很多次了,能倒是能飞,可是不能坐人啊。”
白苒一拂长袖在桌前坐了下来,扔给男子几支箭翎模样的东西,说道:“还说没弄机关,这是什么,你不知道老子不会武功,万一老子不小心万箭穿心怎么办?!”
颜君道:“你放心,我那箭头用的是蜡做的。伤不了人,这些年了,你就喜欢拆我的机关。”然后他突然觉得自己的手在发抖,然后一脸怒意地看着白苒,说道:“丑丫头,我这是怎么回事?”
白苒淡淡而笑:“哎哟,三师哥,你是不是动了我放在门口的那盆向阳花呢?”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装机关的时候,移动了我那盆花吧,你没看到就算是冬天我那盆花依然开得很漂亮吗?”
颜君无奈地摇了摇头:“苒苒,你要我做的事情,我答应给你做就是了,只不过你可要考虑这事的后果,有可能会动摇一个国家的根本,而且……”
“行了!”她突然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我知道你家世代是库银铸造世家,而如今我只是让你帮我铸铜钱的模具而已。至少用银子嘛,暗阁所属的暗矿太少,况且这些矿以后都大有用处的。我只是要你给我铸假币,越多越好,现在皇帝一门心思地在墨家的上面,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些。”
颜君摇了摇头:“苒苒,我一直以为你挺理智的,可没想到你也有这么不顾及后果的时候啊,这事南宫辰知道吗?”
白苒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狠狠道:“你事你要是让南宫辰知道了,我就让你死无全尸!”
“可怜的二师兄啊。”摇头,摇头,然后说道:“那模具已经做好了,我也命人送去你说的地方。”
白苒说道:“三师哥,我看你好人做到底,干脆这件事情就由你全权负责吧,我会让兰儿帮你的。”
“好人?!这说这事还是好事?!”他眸色一瞠,说道:“为了一个墨卿都有可能牵扯到你十多年的产业付诸一炬,你倒是也舍得。”
倏时,青娘焦急地跑了过来,说道:“老大,皇帝下了诏,押解入京的叛贼今日午时直接押紫云广场就地正法。我看现在已经到时间了。”
白苒脸色一变,朝楼下跑去。
雪漫漫,迎面落下,女子一又软底的绣花鞋,深一脚浅一脚便已经踩在了深深的雪地里,也不觉得冷。
南宫辰脸色一变,心里突然有丝痛楚袭上心头,人已经从二楼跳了下去,青娘的手还伸在半空,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果然是剪不断,理还乱。老大什么时候这么不理智了。”
墨卿正靠着墙角闭目养神,牢头走过来,看了一眼放在牢门前的饭菜,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墨世子,这几天你可是水米未近啊。这会儿皇上要见你,可否还有力气呢?”
墨卿幽深的眸子骤然睁开,眸子里的光芒,如一只慵懒的猛虎,里面的光芒却是耀眼。有着深深犀利的光芒。
男子站了起来,走出了牢门。
厚厚的大雪遮掩了一切,入眼的是一片白色,皇帝大殿里的香炉轻烟萦绕,靠在龙榻上皇帝展开了手里的奏折,只是粗略地看了一眼,然后提过太监递过来的狼豪,轻轻地在奏折上划过。
太监一愣,说道:“主子,全都砍了?”
跪在殿中李素埋着头,说道:“那墨世子如何处置?”
“世子这些年一直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也没见他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很多的事情,他都置身事外……”皇帝皱起眉头。
太监回报:“皇上,世子进见。”
墨卿依旧是那次狩猎节上那身五彩缤纷的衣裳,不过却披了件墨玉色的长披,如谪仙的脸上,脸色苍白,透着疲惫之色,皇帝见到他那副模样,摇了摇头,说道:“本想你是一无是处,想不到家里出事,你就成了这样,倒还算有些良心,朕就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紫云广场监斩的任务就交给你吧。”皇帝龙袖一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