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眼神再次变得涣散起来,人却精神起来,伸手将柳媚一把拉入怀中,然后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媚儿,朕的媚儿,朕最爱你了,媚儿,朕要你……”
皇上变得意乱情迷起来。
柳媚脸上闪过明显的厌恶之色,但动作上却极力配合着皇上,在皇上撕扯她衣物的时候发出一阵阵勾人的低吟。柳媚招招手,一旁伺候着的两个宫女迅速上前,跪在地上。
柳媚在两人手心各放一粒药丸,冷声道:“吃下!”
两个宫女似乎早有准备,表情间虽然有一丝畏惧,但更多的却是决然之色,她们一仰头,将药丸吃下。
片刻之后,两个宫女浑身发热,脸色潮红,她们开始撕扯各自的衣服,然后一起爬到龙床上。
皇上显然已经神志不清,口中不停叫着“媚儿”,实际上却分不清谁是谁,很快便将两个宫女压在身下。
柳媚抽身而出,纱裙已经被撕开,不能再穿,她捡起一件宫女的衣服披在身上,凝望着龙床上的景象,露出冷冷的笑意。
柳媚想着,很快就要结束了,这个愚蠢不中用的皇帝今夜将累死在女人怀里。
这种风流死法不会引人注意,而且就算有人怀疑,也查不出什么。皇上经常服用那种增强能力的药物早已是宫中不公开的秘密,众人都心知肚明,所以即使查到皇上体内有春药残余,也证明不了什么。何况,皇上还是同时跟两个小宫女大战,累死也有情可原。
柳媚正计划着什么时候离开荣安,回到漠国去找那人请功,一把锋利的匕首忽然抵在她的脖颈,刀锋划过她细嫩的皮肤,带起一道鲜红的血痕。
同时,一道黑影迅速冲向龙床,将两个迷乱中的宫女提起,丢在地上,然后连挥两剑,刺穿两人的心口。
南宫辰怒了。他愤怒起来,很可怕。
皇上欲望还没有发泄,便没了女人,他睁眼看了看,却发觉眼前的人影有些模糊,他有些发怒道:“媚儿,你去哪儿了?快,朕要你!”
“父皇!”南宫辰声音有些发颤,在他记忆中,父皇身体强健,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高高在上的皇者威压,他虽然算不上明君,但也绝不是色令智昏之辈,他虽然算不上励精图治,但却有称霸天下的雄心。
而现在,这个躺在龙床上口口声声喊着要女人的男子,分明就是一个被酒色掏空了的昏君。
“父皇?媚儿为何叫朕父皇……”皇上愣了一下,随即邪恶道,“好媚儿,乖,快来让父皇好好疼爱你……”
南宫辰只觉得杀气在胸腔间翻滚,他猛的转头望向柳媚,恨不得将这个女人碎尸万段。
南宫辰此时蒙着面,柳媚并不知道他是谁。
柳媚震惊道:“你,你是谁?你是哪个皇子?”
“别吵!”夏晴将架在柳媚脖子上的匕首往下压了压,冷声道,“解药拿来!”
“没有解药!”柳媚立刻回道。
夏晴又在她脖子上划了一道,然后用刀尖指着她的脸颊,“拿不出解药,我便一刀一刀将你的脸划成小花猫,然后将你身上的皮一刀一刀刮下来!”
柳媚眼中露出惊惧之色,女人,尤其是美女,最在乎的往往是自己那张脸。柳媚也不例外。如果没有了这张漂亮的脸蛋,她简直不敢想象以后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
夏晴没有说话,刀尖稍稍用力,便扎进柳媚的脸颊。
感觉到脸颊上传来的清晰的疼痛,柳媚知道眼前这个蒙面女子并不是开玩笑,她急忙道:“停,解药就在我怀里!”
夏晴将刀尖拿开一些,柳媚将手伸入怀中摸索一番,从肚兜的暗袋里取出解药。
南宫辰迅速夺过解药,强行给皇上灌下去。
夏晴觉得如果皇上清醒过来知道自己在这里,看到了他如此狼狈肮脏的一面后,大概会很不开心,所以夏晴对南宫辰打了一个手势,便将柳媚拖出去,来到寝宫外殿。
外殿内,横躺着一群被迷晕的太监和宫女,袁飞正在此放风。
夏晴本来还担心袁飞话多坏事,没想到袁飞是个很有分寸的人,办起正事来一丝不苟,不该吱声的时候绝对不吱声,而且他综合武功虽然比不上绝尘,但轻功绝对在绝尘之上,甚至可以和南宫瑾媲美,不愧是情报堂堂主,打探消息的能力一流。
皇上感觉像被泼了一桶冰水一样,身体的温度骤然降下,眼神渐渐清明起来。看清眼前的景象,皇上立刻叫道:“有刺……”
他话音刚出口,便被南宫辰捂住嘴巴。
南宫辰强自压下心中的悲痛,冷静道:“父皇,不要紧张,我是辰儿!”
南宫辰说罢将脸上的黑巾扯下,同时松开捂住皇上嘴巴的手。
看清眼前黑衣人的模样,皇上又惊又喜,“辰儿,你回来了!你终于肯回来了!”
“父皇,你……”南宫辰欲言又止。
“辰儿,快,快去杀了媚妃那个贱人,她是朱家派来害父皇的,快杀了她!”皇上咬牙切齿道,“杀了她,然后带兵灭了朱家!”
皇上情绪激动,他没想到他宠爱了一年的女人竟然是来害他的,这一年里,那女人用尽各种手段讨好他,让他深深迷上她,简直离不开她。可就在不久前,夏侯再次出兵北征后,那女人向他进献丹药,说是可以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并且当着他的面吃下一粒,皇上见状,也开心吃下,顿时感觉生龙活虎,然后与柳媚疯玩了一天一夜,之后皇上便感觉自己脑袋总是昏昏沉沉的,意识不清,迷迷糊糊中,他只知道柳媚一直在喂他吃药,他吃药后总会变得非常强壮,而且欲求不满……
渐渐的,皇上清醒的时候似乎越来越少,就在前天他清醒的时候忽然想起北疆的战事,然后想起他已经很多天没有上朝,没有批过奏折了,皇上当场便要去御书房,可柳媚却将他拦下,告诉他,她其实是朱家派来害他的,还命他写下传位遗诏。
皇上闻言大怒,当场就要喊人将柳媚拿下,可不管他怎么喊,都没有人应,皇上这时才发现原来身边早就没有了自己的人。
皇上愤怒的盯着柳媚,可渐渐的,他发现自己意识越来越模糊,眼前似乎只剩下柳媚那迷人的笑颜,耳边也只听得到她那酥媚入骨的声音……
待皇上再次清醒时,柳媚拿着写好的遗诏在他眼前晃,遗诏上是他的亲笔字迹,上面写着恢复南宫霁太子身份,并将皇位传给他。柳媚一边刺激他,一边用言语侮辱他,说和他在一起的这一年里,她有多恶心多厌恶……
皇上以前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落得这样的处境,他竟然会如同史上诸多昏君一样被女子迷惑,最终栽在女子身上,他一直以为,他有一天会一统天下,成为千古一帝,受万代敬仰。
直到此刻,他才知道,这个梦想有多远。
望着与自己记忆中相差太远的皇上,南宫辰心间五味杂陈,他回道:“父皇,儿臣手中没有兵权!”
皇上一愣,他刚才太激动,竟然忘了这一点。是啊,他这个儿子天天就知道游山玩水,哪里会带兵?皇上于是抓紧他的胳膊问道:“你三哥呢?夏侯呢?夏侯不是往回赶吗?他到哪里了?”
皇上隐约记得昨天他清醒时,柳媚曾告诉他,夏侯在回京的途中遇到伏击,七万人战死,还剩三万兵力。柳媚还说,夏侯回京之刻就是他丧命之时。
“三哥他还在北疆抵御漠国!”南宫辰回道,“夏侯已在荣安城外,明日便可赶回!”
“去告诉夏侯,京城内有陷阱,让他小心!”皇上立刻说道,“让他速速来救朕,他们要害朕!”
南宫辰点点头,“父皇,你安心休息吧,其他的事情,交给儿臣吧!”
“你?”皇上诧异的看着他,眼中写满不信任。
南宫辰心中苦笑,在父皇眼中,他永远一无是处,微不起眼,如果不是现在仅有自己这一个儿子可以求助,父皇一定不会多看他一眼。
南宫辰回道:“儿臣在北疆见过三哥了,三哥已把他在京城的势力交到我手里,父皇放心,儿臣定不会让人再加害父皇!”
“好!好!”皇上听到此处,才露出一丝笑意。他忽然想起什么,手伸到枕下,摸出一张遗诏,“把这个烧了!南宫霁,他这辈子都休想做皇帝!扶朕起来,朕,朕要再写一张遗诏!”
南宫辰没有说话,乖乖将皇上扶起,然后给他准备好笔墨。
皇上开始奋笔疾书。
写好后,皇上将诏书交给南宫辰,“辰儿,你一定要好好保管!”
“儿臣会的!”南宫辰将诏书收入袖中,再次劝道,“父皇,您快休息吧!”
“柳媚呢?柳媚人在哪里?”皇上却还有精神,或者说,是滔天的恨意在支撑着他。
南宫辰心中苦涩,虽然皇上看上去很精神,但他总感觉皇上是强弩之末,似乎随时可以倒下。
“在外面!”南宫辰无奈回道。
皇上一听此言,立刻奔出房门,来到外殿。看到外殿的混乱情形,他似乎一点也不在意,或者说,他的眼中只有柳媚一人。
“贱人!”皇上愤怒的冲上去,顺手抽走了袁飞腰间的佩剑,二话不说便朝柳媚刺去。
可是,他的剑并没有刺中柳媚,而是在半路上被一把小巧的匕首拦下。
“大胆!”皇上大怒,他以为这两个黑衣人只是南宫辰的手下。
想想皇上当初英明神武的样子,再看看他现在几乎丧失理智的样子,夏晴暗叹一声,取下面巾,朝他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