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此夜难枕
洗了手之后,容尉迟直接走到餐桌,扫了眼桌上的菜,四菜一汤,“你特意做的?”
“嗯。”尤桐觉得有些不自在,默默低下了头。
他凝视着她,声音不愠不火,听不出喜怒,“我不是让你来做保姆的!”
“我……”尤桐心里一刺,轻声说道,“我只是觉得你这么晚回来应该是不会吃饭,我怕你饿所以才做的。”
容尉迟的表情微微缓和,开口道,“坐吧!”
她小心翼翼地坐在他的对面,局促不安。
容尉迟拿起筷子,瞥了她一眼,“这么拘谨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但是你比吃人还要可怕!
尤桐忍不住在心里腹诽,脸蛋涨红,连耳朵也跟着发烫。
两人一起默默吃饭,期间他话不多,她更是不会主动找话题,但总体而言,气氛还算融洽。
吃完饭,尤桐自觉自动地洗碗,容尉迟却忽然开口,“你以后不必做这些事,请佣人就行了。”
“不用不用,我喜欢做家务,而且也没什么力气活。”
他顿了一下,像是思索,半晌无语,转身去了书房。
大概是一个小时之后,他从书房出来,而她也洗完了碗,两人在客厅碰头,她想要说点什么,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呃……你要不要吃点水果?”她忽然想起了自己买菜的时候还顺带买了一些水果,“有苹果,葡萄,还有水蜜桃,你想吃什么?”
容尉迟瞥了她一眼,缓缓两个字,“葡萄。”
“好的!”尤桐连忙奔回厨房。
不一会儿,她再次出来,手里端着一盘洗得晶莹剔透的水晶葡萄,轻轻地放在茶几上。
“喂我。”他忽然沉声说道。
什么?
尤桐倏地瞪大了眼睛,明显看到他眼睛里的戏谑。
她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买葡萄,应该买西瓜才对!
心里面虽然是懊恼不已,但她还是乖乖地喂他吃了两颗葡萄,其实他也不是真的想吃,只是想借由着这样的方式看她窘迫的样子。
但是他也没有很过分的行为,两个人边吃边聊,他简单地问了问她住得是否习惯之类的话,她小心翼翼地应对,装作已经很适应的样子。
末了,就在她以为自己安全过关的时候,他却忽然沉声说道,“说谎!”
尤桐心里一颤,脸色发白,“你……你怎么知道?”
“你没有带书过来。”他尖锐地指出矛盾所在。她那么用功准备考试的人,搬家会连一本书都不带?
尤桐蓦地低下头去,是的,她只顾着拿一些日用品和衣服之类的,忘记拿书过来了。
“之前为什么没有住进来?”他沉声质问道。
“我……不知道。”她抬头瞄了他一眼,又飞快地垂眸,“你又没有直说。”
“我说了你就会听?”
“当然。”
容尉迟轻轻点头,没有做过多追究,只是用一句话做了总结,却是很意味深长的一句话,“以后不许对我说谎!”
“我知道了。”她轻声承诺。
他拿起遥控器,开了电视,两人一起看了会儿电视,可是尤桐完全没有看进去,他看的是法语频道,她听不懂,慢慢地打起了瞌睡。
时间已经到了十一点。
“困了吗?”他转头问她,瞧见她撑着沉重的眼皮昏昏欲睡的样子。
尤桐点了点头,其实她平时这个时间也还没睡,但是那个法语主播的声音实在是很有催眠的效果。都说法语是世界上最优美的语言,她怎么不觉得呢?
他缓缓勾唇,“去洗澡吧!”
“嗯。”尤桐得到特赦一般地起身,欣喜地冲进了浴室,关上门之后才豁得反应过来,愣住,洗澡完了之后是不是就要……?
她僵在原地,脚底忽然窜起一股寒气。
临近午夜十二点,偌大的主卧室里,弥漫着不言而喻的暧昧气息。
没有开灯,她一进门,他就将她拉上了那张大床,他的吻是那么的急切,那么的迫不及待,像是等待了许久,像是到了世界末日那般。
尤桐在心底叹了口气,她知道,她再也没有机会逃开了,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了。
也许是有了上一次的心理经历,她觉得这一次自己反倒没有那么害怕了。
可是,一切都只是她自以为是的以为。
当他脱掉她全部的衣服,欺身压向她的时候,她还是害怕了。
“不……”她突然颤抖起来。
他将她抱在怀里,沐浴过后的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像是向日葵的味道,那干净的气味吸引着他的感官,容尉迟觉得自己全身都跟着火热起来,他的大手蛮横地分开她白皙的双腿,他的火热和她的温软相抵。
她无力地摇头,吐出的声音是那样的无助,“我怕……”
他却置若罔闻,体内滂湃的渴望促使他更凶猛地动作,一举攻占她的清纯。
“疼——”她发出低呼,眼泪瞬间落下。
那层阻碍让容尉迟整个人瞬间呆住,眼底窜起一阵愕然,她怎么还是****?
意外,错愕,不敢置信,却又莫名的欣喜,一瞬间,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一下子涌上了脑海,容尉迟蓦地顿住动作,不再冒进。
他低头缓缓吻住她颤抖的唇,小心翼翼地安抚,“别怕,我不会伤到你的。”
“疼……”她委屈地说着,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涌,沾湿了枕头。
这一刻,尤桐是最本色的反应,她诚实地诉说着自己的感受,她忘记了他们之间的交易,忘记了所有,只感觉到自己从女孩变成女人的这一瞬,疼痛与悸动交织,眼泪与鲜血并存,说不出的委屈,说不出的滋味。
容尉迟深呼吸了口气,克制出挺进的念头,她的眼泪比雪花还要晶莹,也比雪花还要孱弱,他吻着她的眼泪,那不是苦,也不是涩,而是甜,是她由女孩变成女人为他而流下的泪,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最大的虚荣,也是最大的满足。
他没有心思去琢磨她为什么还是第一次,他只是耐心地等待她的适应,额头的汗,因为隐忍而低落,不经意间,某一滴落在她的眼上,与她的泪融合在一起。
她蓦地一怔,瞪大了眼睛迷茫地望着他,她知道他是自制力很强的男人,上一次因为是父亲的祭日,他修身清禁,她心里是佩服的,也隐隐改变了一些对他的印象,恪守孝道的人都坏不到哪里去,而现在,他明显是为她而隐忍,莫名地,她有些感动。
纤白的手臂下意识地环住了他的脖子,破碎地哭喊,“容尉迟……容尉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