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马在驿站做了短暂的休息后,一行人上了车继续向着北方而去。
天黑之前,吴家的二辆马车和慕荣家的一辆马车驶进了一个小村镇。
因为两家人加起来也不多,他们住进了同一家客栈。
这个看似很平常的做法,让吴大少爷心里很是不爽:干嘛要跟人家住一起,两家人很熟吗?哼。
马车刚一停下来,大少爷就对正要跳下车去的宝蛋儿说道:“宝蛋儿,你去看一下我住哪屋回来告诉我一声,我就先不下去了。籽籽,你手里还有钱吗?什么.这一路上你哪买东西了,钱哪去啦?你个吃货,就不知道这钱来之不易的嘛,你怎么拿钱不当事呢,哼,去问夫人要点,出去给我买点吃的回来,就是烧鸡烤鸭烤红薯之类的就行,你少吃点,别还没走回来呢就吃光了,俺是真的服了你啦。”
大少爷一想到让籽籽拿着钱去街上买东西回来时,十之八九都会被她吃去一多半,心里就一个劲地疼得紧。
这倒不是他心疼花吴家的钱,而是,既然让籽籽这混蛋出去给我买吃的,就应该把买到的东西拿回来让我看一眼再吃吧,她这丫头倒好,把自已当成真正的主人啦,一点做下人当人家书僮的觉悟都没有。
看样子,这以后得对她多加进行爱家主义教育了,不然的话长久以往,不单是这小丫头身上的肉越来越多,而是自已在她心中的威严感就会彻底丧失掉的。
许江承在一边听到大少爷这样吩咐宝蛋儿和籽籽,就知他怕跟慕荣家的姑娘遇到面,这脸面上不好看不是。
所以,许江承自顾自地下了马车,乌吉春跟在后面也出去了,车厢里只留下了大少爷一个人,他刚想把身子躺靠的舒服一些,就看到车厢的门帘子被人从外面掀了起来,一个小脑袋瓜子接着抻了进来。
“请问,你是叫吴玉田吗?噢,我家小姐请你过去喝茶!”这是一个长得眉清目秀的小姑娘。
大少爷一看到她,心里就抽动了一下:这个丫头片子不就是那个野丫头的跟班嘛,哼,一路货色。
大少爷阴阴冷冷地开口说道:“本少爷现在要休息,没空去跟什么小姐太太夫人下人们的去喝什么鬼茶,你家小姐要是闲得难受啊,让她去大街上遛几圈松松筋骨就好啦。”
“你难怪我家小姐.哼.”小姑娘听到吴家大少爷这样答复自已,心里也来了气,刚想损上几句,转念一想:自已不过是个下人,犯不着替主子出头,就把这家伙的话回去带给小姐就成,让小姐好好教训教训他就行。
小姑娘狠狠地白了吴大少爷几眼,气哼哼地一甩车厢门帘子走了。
大少爷为自已出了口恶气,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嘿嘿,不管这气是冲谁发出去的,这小丫头肯定会原封不动地回去学给她主子听,那就让她去学好了,气死一个少一个,省得她老以为自已是谁呢。
因为心情好了,大少爷也不想窝在马车厢里,他挑起车门帘子下了车,嘴里哼哼着不着调调的小曲儿,高高地仰着头,大踏步地向客栈的大屋里走了进去。
慕荣伟昕正坐在客栈的一把椅子上,听着小书僮向她说着什么,一抬头,正好跟吴家大少爷的目光相对,她看似向自已的书僮说:“哼,一个市井混子,狗儿嘴里能吐出什么好牙来”
吴大少爷一看慕荣家的大姑娘看向自已那种凶狠的目光,赶忙把眼睛移向了别处,脚下的大步也不由地慢了下来,旋念一想:哎,不对啊,她现在是俺媳妇了,我干嘛要怕她?再说了,现在我感觉自已的武功有了一个质的飞跃,为何不趁此机会检验一下呢?大不了再被这野丫头片子修理一顿呗,男子汉大丈夫能曲能抻嘛。
想到这里,吴大少爷阴阳怪气地悠悠开了口:“自古以来小人跟女子皆为难养也,吾自不会在意自家女人打男人滴,总之这女人就是被男人压在身子底下”
吴大少爷的话还没说完,屋子里的空气顿时下降了一格,让人感到更加的寒冷了几分。
慕荣伟昕哪里受得了这个鸟气,当即发起了彪,只见她从椅子上跳起来,三二步就冲到了吴大少爷面前,挥手照着吴大少爷的面门就是狠狠地一拳。
吴大少爷对慕荣姑娘的反应早有所料,一见慕荣伟昕从椅子上跳起来,他这边就把腿脚的站好,双手裂开了架式,就等着对面这个野丫头冲过来。
大少爷瞅准了慕荣姑娘挥过来的小拳头,右手抬起一挡,左手顺势推了出去,他是想先把这野丫头推的离自已远些,没曾想这慕荣姑娘大意轻敌了,没料到吴家大少爷身手动作这么快,被吴大少爷一把推在了胸口,脚下重心不稳,身子向着后面倒去。
这一电光火石间发生的事,让吴大少爷呆愣了半秒钟,脑子里一下反应过来:嗷.不会吧,这小娘(们)的胸口这么多肉啊,看我都做了些什么啊这不是耍流氓是什么?
不对,她反正早早晚晚也是我的人,早耍晚耍都是耍,耍了也白耍,哼,谁让她还想仗着武艺高强欺负与我,怎么说我也是她的男人嘛,一点面子也不给,那就别怪我也不给她面子啦,嘿嘿,只是不知道我这一把推的重不重,是不是伤到了她?
这边慕荣伟昕被吴家大少爷这一突然发力反击,在她没有一点提防之心下,被吴家小流氓来了个胸袭。
胸口传来的巨痛加上又是吴家大少爷的奋力一击,让慕荣伟昕一屁股坐在了客栈的当厅里,她有些吃力地抬起手捂住了胸口,眼里涌出了大滴大滴的屈辱泪水,嘴唇哆嗦着举起了另一只手指着眼前的这个混蛋小流氓恨声骂道:“你你.你给我等着看我”
吴大少爷此时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想上前去拉一把吧,又放不下这个面子,不拉吧,自已刚才的确下手狠了点,可这也不能怪我啊,谁知道她非要往我手里撞呢?
看着自已未来的媳妇哭得梨花带雨的漂亮可怜相,吴大少爷的心软了下来,他小心地慢慢地走到了慕荣伟昕的面前低下头语带关切地问道:“那个.在下刚才”
不等吴大少爷的话说完,慕荣伟昕咬牙切齿地骂道:“你个流氓,给我滚开!”
“嗨我说你个小娘(们).噢,感情是兴你打我,就不兴我打你啊,那次你踢的我半个月屁股还生疼呢,哼,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老.不跟你长头发的一般见识,那个,您好好养着吧,我就不奉陪啦,以后别老是在外面撒野,一个挺漂亮的小娘(们)咳咳那个,我走了啊。”
因为吴大少爷一想起那个当街打的自已象过街老鼠似的慕荣大丫头,就会无时无刻不在心里骂她为“小娘们”。
但是当着人家的面,边上还有围观的,当然这“小娘们”仨字不好出口了。习惯变成了自然,前面二个字说出来,才发现不能这么叫人家,只好一连多声地称慕荣伟昕为“小娘”啦。
吴大少爷的这个“小娘”的称呼,听在慕荣伟昕的耳朵里就变成了另外一个意思:那就是明说告诉别人自已比这小子大不少,而且大到可以被称之为“小娘”地地步。
这样一来,如何不让性格暴烈的慕荣伟昕心中气结:此次进京城,一定要跟爷爷把话说清楚,决不能让自已嫁给这种混蛋加流氓,如若爷爷不答应退了这门亲事,那就不要怪我出家去做尼姑了。
打定了主意,慕荣伟昕的心里气消了点:不管怎么说,过去的确是自已当街追打过人家,这次可能是自已一时轻敌大意了,以后找机会报回这屈辱之仇,让他永生也忘不了以后不能调戏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