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开心,所以吃饭的时候在苏文渊的要求下,马东阳也喝了不少,看着这兄弟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春子丹也就没有管他,而子晴就更不用说了,只要不是影响苏文渊身体的事情,她一般都不会多言,反正她早就已经习惯了默默守护了。
吃过饭,苏文渊让两人留宿,可马东阳却有些醉意,揽着春子丹的肩膀招摇道:“不留了,我要回去…嗝,搂着老婆睡觉。”
春子丹伸手捅了他一把:“又乱说。”
“嘿嘿,反正大家都知道我不敢把你怎么样,乱说一下过过嘴瘾还不行啊。”马东阳摸了春子丹的脸一下,摇晃的笑着。
苏文渊哈哈大笑也满含醉意的道:“马东阳,你可真孬,把她拿下。”苏文渊伸手一指,可话音一落就已经被春子丹对着小腿给踢了一脚,他痛的弯身摸腿:“春子丹,你这个泼妇,我…”
春子丹对他摆出恶狠狠的表情:“还敢骂我泼妇,信不信我还踢你。”
“马东阳,赶紧带着你的泼媳妇离开,快走快走,我也要抱着媳妇睡觉去。”苏文渊说完也搂着木子晴炫耀:“我媳妇可比你媳妇强多了,我媳妇不光知书达理,还会做饭,最重要的是,她小时候真的特别特别漂亮,一片粉灿灿的桃花林中,她是最吸引人眼球的一个,能把周遭的鲜嫩的桃花都比下去。”
木子晴转头傻愣愣的瞪着苏文渊,小时候?桃花林?他现在是在说她还是…他脑海中那个女孩子呢?
苏文渊的强势不容她多想就已经将她往屋里带去,春子丹摇摇头,这个色鬼苏文渊,就不能等着把她跟马东阳这个超级电灯泡送走再耍流.氓吗?
她扶着一直不停傻笑的马东阳走出苏文渊家,将重的要死的他费力的塞进她的红色现代车中,看着马东阳的路虎摇摇头:“你就在这里呆一夜吧,明天你主人会找人来领你回家的,乖啊。”
进了车里,马东阳一看到她就咯咯笑:“走,老婆,回家。”
春子丹叹口气:“行了,别得瑟了,谁是你老婆,乖乖坐稳了系好安全带,我送你回家。”
马东阳不动,春子丹只能费劲的弯过身去替他系安全带,刚将他环抱,马东阳就用力将她紧紧抱住:“老婆,我知道你爱我,可你也不用这么心急的投怀送抱,你的心意我都懂的。”
春子丹咬牙叹口气,费劲的从他怀里挣出来给他将安全带系好,坐直,倒车,上路,踩上油门疯了一样的往市中心赶。
车子围着大广场绕行的时候,原本已经睡着的马东阳忽然醒了过来,看着人烟稀少的大广场忽然道:“丹丹,你还记得这里吗?”
春子丹转过头看了一眼:“记得什么?”
“我去美国的前一夜,我曾经带你来过这里,你还记得吗?”
春子丹的车开的好好的忽然踩了刹车,她转头看向广场中间已经被关闭的喷泉,眼底记忆慢慢拉伸回到马东阳要离开的那一晚。
那天天气极好,春子丹永远也不会忘记,她穿的是妈妈难得身体舒服的时候陪她一起去买的白色连衣裙,那天晚上也是这个时候,马东阳带着她来到这里,奇怪的是那晚的喷泉并没有停,就像是她的心情一样,是不是的泪水喷涌而出。
那晚站在喷泉边上,难得理性的马东阳握着她的手与她面对面,表情是从未有过的真挚和恳切:“我去美国只是要去证明一件事儿,如果这件事儿答案是肯定的,那我就会第一时间赶回来,但如果这件事儿的答案是否定的,那我可能会选择一直留在美国深造,甚至是娶妻生子,话说,你不介意我给你找个洋嫂子吧?”
当时春子丹的心里是难过的,要摆脱马东阳了,她心里明明应该是高兴的,可那晚她却悲伤溢满心头,“能告诉我是什么事儿吗?”
马东阳用力吸口气:“当然不能,告诉了你,我不是糗大了,不过呢,子弹头,如果你不舍得我走的话,可以对我撒个娇求求我,说不定我会留下来陪你的哟。”
春子丹低头,随后用力的摇摇头,忍住眼泪没有流出来:“不了,外面的世界可能更适合你,去了国外一定要时时给我打电话,我虽然不能陪在你身边,但是我的心一定会陪你一起遨游整个美国的。你明天就要走了,我没有什么礼物能送给你,只能送你一句话了。”
“什么话?”这是马东阳最后的希望,子弹头,请你挽留我。
春子丹转过头,面对着不知何时已经停下的喷泉,手圈成环状对着天空大喊:“死马,你一定要幸福呀。”她的话音一落,所有的水柱顷刻间从地底喷涌而出,像是附和她想要溢出的悲伤一般,那样的跌宕起伏。
马东阳将本来还想说的话咽下,点头:“好,你也要幸福,子弹头你一定要记住,我离开这里不代表我不管你了,如果将来我回来了,那么…”
春子丹转头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可他却自嘲的笑了笑摇头:“没什么,子弹头,你也要幸福,有什么事儿的时候一定要及时找我,如果我不能第一时间来帮你解决,你就先找我爸妈,他们无论何时都会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春子丹点头勉强微笑:“我知道,到了那边你就不要再顾虑我了,这里毕竟是我的地盘,我不会有事儿的,而且,就算是为了我妈我也会好好的加油生活的。明天你走的时候,我刚好要陪我妈去医院做复查就不能去送你了,阳子,一路顺风。”
春子丹伸出手,最后想要与她握握手,马东阳迟疑着伸出手握住她的手,那一刻,他心里想的是,如果能这一辈子都不松开这手就好了。
“那…我们就在这里告别吧。”春子丹咽下心酸。
马东阳点头,松开春子丹的手,先一步转身,那一刻,春子丹没有看到他眼角留恋的泪。
春子丹亦是转身,她不敢回头也不能回头,一步步的与马东阳越走越远,那时候,她真的以为从此以后,她的世界里再也不会有马东阳这三个字的存在了,她真的以为,天会塌下来,而第一个被砸到的人一定会是没有马东阳守护在身边的自己。
马东阳拦了的士离开,而春子丹则围着这个喷泉一圈一圈的不停的走着,已是夏末,凌晨的Z市有些冷清,可她却浑然不觉,行动已经不受大脑的控制,只能不停的流泪,不停的走着,她无法离开这个她亲手送走马东阳的地方,每走一步都心如刀割。
最后,凌晨三点,她一个人窝在已经停掉的喷泉台边捂着已经酸涩到快要跳出的心脏嚎啕大哭,就好像三岁的孩童失去了最珍贵的洋娃娃一般怎么哭也哭不够似的。
自那以后,这里就成了她最无法面对的伤心地之一,现在想来,这个Z市最大的广场,她虽然时常经过,却从来没有再来过了呢。
马东阳的酒因为那晚的记忆也早已醒了大半截,他解开安全带下车,春子丹从记忆中拉回神,跟着马东阳下车,两人手牵手再一次走近当年的伤心地。
“你知道我当时最希望的是什么吗?”马东阳眼始终低着前方。
春子丹转头看着身边的他点头:“我的挽留。”
“你都知道?那你为什么不…”马东阳有些疑惑,他一直以为她根本就不懂他的心意。
“我爸抛弃了我们,我妈生了重病,你要离开了,当时的我觉得世界根本就是黑色的,我虽然不知道是怎样熬过来的,但却知道如果将你留住,只会耽误你的前程,我变成什么样子早就已经无所谓了,但是我却不想毁了你,即使不从不用功学习,可成绩却也总是在全市名列前茅,你那么优秀,即使没有好的家世做靠山也总有一天会发光发亮,我不想绑住你的翅膀,让你成为无法翱翔的雄鹰,我心目中的马东阳,应该是痞痞的,坏坏的英雄,而不该是个只为了我一个人而放弃全天下的废物。”春子丹现在想想,自己那时候的想法还真是可笑,转来转去,有缘的人最终还是会在一起的。
“你这个傻瓜呀,明明知道我那晚最希望听到你说的话却不肯对我说,而我…也是个懦夫,其实我想要去证明的事情也不过是想确定我马东阳是不是离不开你这个笨女人,结果本来就是显而易见的,只是我一直被自己的骄傲给蒙住了双眼,硬是自找苦吃的在美国煎熬了整整半年。子弹头,我很确定我们的缘分是从出生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的,在我的潜意识里,早就已经非你不可了,而以后,我的人生伴侣也只能是你,所以今晚,我打算正式向你求婚将你抓牢,子弹头嫁给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