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我再也不想见到了!”出了庄园,此时夙和还有兵部尚书等人已带了大队人马跟着沈修来了。太子看都不看一眼这些人,低头轻轻对怀里的月儿说道“今晚月儿和本宫待在一起,没有来过这种地方好吗?回京后,就立刻让父皇母后为我们赐婚。本宫的太子妃!”
昨夜的事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没有一个人再提起,只知道太子带回来一个人事不省的犯人,所有的一切都该是他指使的。至少,应天府尹是这么认为的。
经过一夜的波折,众人终于是又回到了沈府。南京的清晨,至少没有北京的那么喧杂。今天的清晨似乎更与往日不同,窗外的竹林似乎依稀还有些露珠,一切都是那么的静谧与宁和。
一夜的熟睡,床上的沐郡主至此时才微微睁开眼睛,迷愣了些许,朦胧中郡主方想起昨晚好像是发生了什么。
“照儿”一声惊呼之下沐郡主才发觉到床边似乎是有人因为自己的响动而微微动了动。这才看清原来是太子伏在自己的床边正谁着呢。昨夜回来后已是凌晨,太子将郡主安置在房中后便一直守在她的身边,大概是昨晚的事给了他很大的刺激,就这样伏在了郡主的床边睡了。
看着还在睡梦中的太子,月儿连呼吸都变的有些小心翼翼,生怕惊了他。虽然对于自己昨晚发生的事没有了一点的印象,但是此刻自己最在意的人就这样安静地躺在自己的身边,还有什么值得想的呢。轻轻地伏下身子,仔细地看着眼前的这张清秀俊雅的脸庞,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近的看他。可是沐郡主还是很享受这种感觉,多希望能就这样静静地看他一辈子,多好。
“姐姐醒了?”窗外的陈小渔背着手,依旧是那一身红色的衣服,像一团炙热的火焰一般俏皮地站在那里,笑吟吟地看着此刻脸上正洋溢着幸福与满足的月儿。
太子听见声响,睫毛动了动,便要醒来,月儿赶忙起身坐了起来,最近太子不喜她离他这么近,所以下意识地便想要离他远些,但两只眼睛还是没有从太子的身上移开,时不时地偷偷看着太子。
“月儿。”太子醒来便看见月儿正在看着自己,遂笑着道“醒了?”
月儿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没敢说话。之前太子是一直唤自己月姐姐的,可如今,沐郡主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样一来,那我们之间的身份……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太子见她这样羞怯,清晨刚醒时的慵懒与此时的小女儿之态,心中更是说不出的怜爱与珍惜。她这副模样倒好像是与自己第一次相见似的。嘴角的笑意更浓。伸出手轻轻地抚了抚她的秀发。两人之间,有些话是不需要说出来的。
窗外的陈小渔此时已经笑着进来,看着郡主和太子,只是一脸促狭的笑着。
“可不是我想打扰你们的哦?”
太子早已知道是她来了,没有多说。留恋的看了沐郡主两眼,向陈小渔问道“是尚书大人他们来了是吗?”
见她没有说话,太子又说道“小渔你在这陪月儿,我去处理一下他们的事情。”
“好好休息,待我将事情处理好,今晚我要带你去个地方。”
见太子如此神秘,月儿本还想说要起来的,此时陈小渔还在这里,也只能笑着点点头,不再说话了。
“月儿姐姐。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啊?小哥哥方才好温柔哦!”待太子离去,陈小渔不怀好意地笑着向床上的月儿走了过来,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一样。
月儿赶忙伸出手来捂住了她的嘴。“不许你说!小心我打你这个淘气鬼。”
“嘤嘤嘤。现在月儿姐姐都开始变得像小哥哥一样了,就知道欺负我年纪小。”陈小渔见状索性倚倒在月儿的怀里,“我不依,你们俩都要欺负我,人家不来了啦!”
“你……”见她又装出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月儿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知道她就是这性子,真是拿她没办法。
“小哥哥他。”陈小渔不再玩笑,脸上少有的有些认真。“他方才叫姐姐你月儿啊?”
月儿知道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可是并未接过话来。脸上有些茫然地若有所思道“小渔,你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吗?我怎么什么都记不清了?”
陈小渔听月儿问起昨晚,一下子坐起来有些惊讶道“哎呀。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昨晚失火,好像没有找到傅姐姐啊!月儿姐姐,快些起来,我们去看看吧。”
被陈小渔这么一打断,月儿倒也忘记了自己想要问的了。被她火急火燎的就给拉起来熟悉了。
太子出了房门,便看见夙和在不远处等候,心下已然明了,知道是什么事了。
“他醒了?”
“是!”
“有说了什么?”
“这个……”夙和有些迟疑,他自以为自小和太子一起长大,对于太子的脾气有些了解,可是这次太子所表现出来的果决与冷静是出乎他的意料的,正因如此,此刻面对一脸冷漠的太子让他的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意味。
“那个人只不过是个家中有些财势的公子哥,对于我们的审讯没有片刻便吓得全都招了,连同在那个地方一起发现的随从家奴总共二十三人,可是他们对于是谁指使,好像一点记忆都没有。”
夙和也有些不敢确定,毕竟这种事他在锦衣卫里十多年来还从未见过,于是有些不确定道“就像是,被人将那段记忆抽走了一样!”
对于锦衣卫的审讯手段,太子以前是见过一些的,所以对于夙和所说,他没有怀疑,相反的他心中要比夙和更容易接受这种事,对于那个人也终于有了深深地忌惮。
“既然如此,那种废物留之无用。待问出傅小姐与沈公子的下落后杀了即可。”太子本还想亲自去的应天府大牢的,但一想起昨晚,心中的杀意便如同洪水猛兽般止不住的向全身袭来。
“可是那人。”夙和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说。
太子已有些不耐烦了。“别吞吞吐吐的。”
“据小妹探查,那人乃是宁夏总兵仇钺的孙子,且与沈家两人失踪之事应无关碍,故而……臣不敢决。”
太子还不等他说完,大怒道“该死之人,本太子想杀人还管他是什么人的孙子!”
夙和忙上前详细说道“殿下恐不知,那仇钺乃是日前陛下钦点的十镇卫戍总兵官之一,是负责监察应对各地宗藩的,早已有塘报告知天下,不可降罪啊!”
“军人?”太子心中有些思量。“知道了,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将其暂且收押,等我有空再来收拾他!”陛下对于治国,一向是有意的重文轻武,可近来竟对于各地武备十分重视,其中定有什么变故,因而太子才能暂且咽的下心中的恶气。看来是要尽早回京了,不知父皇为何连日来会发出那么多道奇怪的诏书。
“对了,应该还有什么事情吧?”
“沈家家主昨夜暴亡,且大公子又下落不明,此刻沈氏宗亲都在商议该如何决断好上报朝廷!”
被夙和这么一说,太子才想起是有这么回事,虽然昨晚夙寒是和自己提过此事或许是与二公子沈勉有关,但毕竟没有什么证据,且那人的声音与沈勉并不相同。对于沈家的家务事太子自然还是应该以不去干预为主,这也是朝廷一直以来能与各地世家相安无事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