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哥!不要!不要!”
次日清晨,众人都早已醒来,此刻却都聚集在陈小渔的房间里。
沐月城和夙冰看着此刻仍躺在床上囚困于梦魇之中惊吓连连的陈小渔忍不住抱怨太子道“照儿,你看你,把人家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给吓成什么样了?还不过来哄哄就自顾着坐在那傻笑。”
太子听着沐郡主和夙冰的埋怨,也只得无奈为自己辩解“我哪里有吓她,昨天还和她好好说话来着,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还不快说。”
“只是后来她问我打算怎么处置那些人,我没有告诉她就是了,然后不就去楼下找冰姐姐去了,谁知道她会被吓成这样!”太子玩弄着手里的茶杯漫不经心地说道。
“你呀!人家还只是一个小孩子嘛,你怎么不和她说清楚呢!”
“说的好像谁不是孩子一样!”两女都在为陈小渔责备太子,太些也有些赌气地又说道“再说了,说清楚什么?如果月姐姐你因为这帮山野刁民而遭遇不测,即便是用他们的命都不够赔的!”
“你……可你也不能让她以为那么多人会因为她而丧命啊!”
“哎呀,好了好了,把她叫醒不就行了。”
“都过来,让我来!”太子边走近床边边没所谓地说着,沐郡主和夙冰看他不耐的样子也只好不再说了欠身去到一边。
“喂喂!陈小渔。起床啦!再不起床我们可就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不管你了。”太子一边说着一边还不停的用手摇晃着陈小渔略显瘦小的身躯。
两女看着太子下手没轻没重的,忙出声制止道“大夫都说了她是受了惊吓,梦魇迷心,你就不能温柔点嘛?马上好好的人都被你给弄出病了!”
听到制止,太子想想也对,说到底不过还是个小孩子,何况还这么瘦,别被自己真的给弄到香消玉殒的地步了,那罪过可就大了。“温柔点?好。那本公子就换一个温柔点的法子!”
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太子略微想了想,便在沐郡主和夙冰小心翼翼地目光注视下轻轻俯身将嘴凑到了陈小渔的耳朵旁,轻轻说了句“……”
看着一下子忽然就醒了的陈小渔,太子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对她说道“好了,你也醒了,我们也该走了,你自己回去吧!”
“你,你对她说了些什么?”一旁的两女已经有些呆了,刚刚明明怎么叫都叫不醒的,怎么他说了一句话这小姑娘就醒了!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保密!”太子颇有些得意地说道。又看着虽然醒了却仍似呆傻了一样的陈小渔问道“喂喂!陈小渔,你怎么了?不是傻了吧?”听到太子这么说两女也来不及细问下去,忙凑上去询问陈小渔的情况。
半晌,陈小渔终于是从迷魇之中清醒了过来,刚一清醒过来,就哇的一声拽着一旁太子的衣袖大哭道“小哥哥,求求你不要杀他们,他们只是听我的命令行事而已,大不了,大不了,一命抵一命,用我的命来偿你那个月姐姐的命好了!求求你,不要杀他们!”
被她这么一哭闹,倒把太子给弄得有些无所适从了,好像自己真的是个狰狞可怕、嗜杀的凶恶之徒一样,看着沐郡主和夙冰一脸的嫌弃,好像自己是对人家一个小姑娘做了什么似的,这下怎么解释都没用了。无奈!只能任由她拽着自己的衣袖温言宽慰。
经过众人好一番解释及看见了之前不曾见过的月儿姐姐,陈小渔方才信了太子等人并没有对水寨的人怎样。刚一放下心来,还不待太子开口要让她自己回去,陈小渔一面用沐郡主的帕子擦拭着脸上的泪水一面又向太子耍起了无赖。非要说自己被太子吓得不轻,不敢一个人回去,要跟他们同行出去散散心,太子自然是不肯,纠缠了许久,机灵如她,还是最后改变了策略转而向沐郡主撒娇一个劲地好姐姐、好姐姐的叫个不停,加上她实在可爱得紧,最后还是如愿随太子一行人乘上了南下的客船。这次有陈小渔这个水上的护身符,自然是没有再起什么风浪,一行人的旅途着实是平静非常。只是这次,太子是没在提过好像被行刺之类的荒诞之语了。
“咦!月儿姐姐,你在写些什么呢?”清晨刚刚睡醒的陈小渔迷迷糊糊地揉着惺忪的眼睛好奇地问着。
“还好意思问,还不是因为你。”
“我?我怎么了?小渔儿还不乖吗?这两日在船上我可什么都没做呢!”
“你弄出了那么多事,我们家里的人都知道了,还不得写一封家书回去报平安啊!”
“呜呜……之前都说好了的不再怨人家的,你怎么还嫌弃我。”说着就又装作哭着似的伏在沐郡主的肩膀上嘤嘤的小声抽泣着。
看着陈小渔又来撒娇,沐郡主忍住了笑意轻轻地扶着她那一头秀发温柔地说道“好了,好了,小渔乖!别哭了,他逗你呢,这与你无关,每隔十日写封家书回去报平安是我们夫人临行前交代的,别听他哄你。不是说你挺厉害的嘛,怎么才这一会就哭得跟个小花猫似的了。”
“月儿姐姐你还取笑人家,你是没见过他之前发火的样子,就好像……就好像……比之前和你一起回来的那个冰块还可怕。”陈小渔一时语塞,也实在想不出更适合的话来形容之前太子和现在一副玩世不恭简直判若两人的样子,忽然想起那个很少言语的冰木头,就顺口拿来比较了。
“嗷!再敢不乖小心本公子一口吃了你。”太子也不理会陈小渔说自己之前有多吓人,玩笑着吓唬了她两下便走出船舱去了,不再管她们如何议论自己了。有了陈小渔这个陈家大小姐随行,一路上果然是顺风顺水多了,竟然是比官家的旗号还好使,这不得不让太子为自己的决定暗暗窃喜。同时,也对锦衣卫及民间的各种势力第一次有了一种更加清楚的认识……与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