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没有等到童心妍的回答,蒙洌只能转头看旁边的童心妍。一转头,双目交汇,他看到她眼里的担忧和心疼,他的眼神也柔和了起来。
仿佛,周围只有他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对视,将彼此看在眼里,放在心里。其实,大家都不舍对方。
童心妍慌乱的收回眼光,迅速将头撇开。她是怎么了,怎么可以这样看着蒙洌。蒙洌一定又会吼她不自重,居然用眼睛招惹他!
她不自在的用双手拍着自己的大腿,脸上是尴尬的笑容。接了刚刚的话题,道,“我这几年都在香港,有时候也会去别的地方旅游,没有童家的庇护,简单的生活过的也不错。”
“为什么不去找启正?”蒙洌依然看着童心妍,看着她不自在的笑容,还有他问话之后的惊愕,他继续追问,“你好像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才被童家赶了出来,为什么你不去找启正?”
童心妍不自觉地瞪大眼睛,蒙洌怎么会知道她是因为小梦才会被赶出童家。他查过她?
可是,为什么要去找启正?猛然,她想起来,当初她撒谎骗蒙洌小梦是启正的孩子。现在她无法回答,为什么要去找启正,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既然你那么在意启正的孩子,为什么不去找启正?启正是如何善良的男人,他怎么会不接受你和孩子?更何况,启正喜欢你,一直都喜欢。一家团聚不是很好吗?你为什么选择离开童家,又不肯去找启正,反倒是一个人抚养孩子?”
蒙洌的问题咄咄逼人,他似乎非要童心妍给他一个答案。
童心妍有些慌了,两人相安无事的过了几天,眼见蒙洌就要出院了,蒙洌却提出如此逼人的问题,让她不知如何是好。
她尴尬的扯动嘴角,“我不想连累启正……”不得已,她只能在此撒谎。尽量淡定的回头,“我和你结过婚,原本你的父亲就不同意我们的婚事,一旦我去找启正,后果会是什么?”
“你是聪明人,不用我说也应该知道。蒙广延不可能接受我,这是不争的事实。难道我非要坚持跟启正在一起,害他大好前程被毁,然后跟我过着颠簸流离的生活?”
“有孩子陪着我就可以了,我只要这样的生活。”童心妍忍不住皱眉头,蒙洌干什么逼她讲这些伤人的话?
这些话对蒙洌来说无疑是一把刀,他为什么一定要逼她呢?她没说一句谎话心都很痛很痛!
终于蒙洌不再问了,他突然站起身,“你对启正真的很用心!”说完,他独自一个人往病房走去,留下一脸莫名其妙却又心痛不已的童心妍。
一个上午,蒙洌再不跟她说话,直到南宫彦来医院,蒙洌才开口,只是说话的对象也不是童心妍,而是蒙洌。
借着南宫彦来的机会,童心妍终于走出了尴尬的病房。有些无聊的靠在走廊上的墙壁上,忏悔自己又说了一大篇的谎话。
“小然,你果然在这里!”一阵爽朗的笑声打破了童心妍的思绪,说话的人正是秦向天。
他走到童心妍的身边,“有没有想去见他一面,他明天就要回美国了。”
“是吗?”童心妍神情有些淡漠,心里却不是波澜不惊。“我确实想要见他一面。”
秦向天天的别墅仍然‘守卫森严’,甚至比她上次来的时候多了更多的保全。她跟在秦向天的身后进了别墅,才一进门便看到刑风悠闲的坐在沙发上泡茶。
秦向天笑着说,“我把小然带来你,你们两个好好叙叙旧,我就不打搅了!”说着向童心妍使了眼色,示意她赶紧过去。而他则上了楼,还让房间里伺候的佣人都离开。
大厅里只剩下刑风和童心妍,童心妍走到茶几前却没有坐下来。“你的心情一向都这么好?特别是将别人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上的时候心情更好是不是?”
刑风没有说话,也没有抬头看童心妍,而是继续泡茶。刑风不紧不慢的将水掺入茶壶,再将茶水缓缓的倒入闻香杯里,享受的闭上眼睛,闻着茶水的香味。
童心妍再也没办法冷静下来,她微微俯身,将茶盖重重的盖在茶壶上,抬头望着终于有所触动的刑风。“你一定要为难蒙洌吗?”
“你为什么一定要用残忍的手法做事?挑断了高驰的手筋脚筋还不够,非得要他做二十一世纪的太监,你让人下手的时候就不觉得恶心?!”
高驰是罪有应得,可是也不至于受这么残酷的惩罚。刑风以为他是什么人?一定要摆布任何人的人生?
刑风不怒反笑,他淡然的将手中的闻香杯放在茶盘上,“他玷污你,还让你声名扫地,这点惩罚算什么?”没有将他碎尸万段已经算是仁慈了。
刑风保养的很好,四十多的年龄仍然精神奕奕,若不是眼角少许的鱼尾纹,很难看出他是个已经上了四十的人。
再加上他外形英俊,年龄只会让他拥有更多成熟的魅力。这样一个成熟英俊,且有沉稳内敛的男人,一般人很难看出他是心狠手辣的人。
“在你看来别人是否断手断脚都无所谓,你又何尝将别人的性命看的重要呢?”口口声声是为她出头,可是有问过她的意见吗?
是,她恨高驰,确实想要将她碎尸万段。但那是想法,不必付诸行动的想法。她要教训高驰,多的是办法,没有必要用这么残忍的方式。
“为了一个伤害你的男人,你对我大吼大叫,你又顾及过我的感受?”刑风不悦的皱了一下眉头,他的怒气向来不会轻易的用激烈的方式发泄出来。
“你对我就这么反感?不论我为你做什么事你都不愿意接受甚至责备我的不是?”刑风摇头,脸上突然出现笑意,“你到底恨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