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蕾,冬天来了,不管你在哪里,都要注意身体。
我知道如今能看见你是一种奢望,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在每晚的梦里与你相会。
我都对你干了些什么?竟然生生把你推进火坑里,我不能原谅自己,祁阎思及此,又倒了杯酒,一饮而下。
芳姨透过门缝望着这一幕,心痛不已,终究还是忍不住,推门走了进去,“少爷,你不要这样了,我相信少奶奶会回来的。”
“她不会再回来了。”祁阎拿起酒瓶,直接往口中灌。
芳姨生气了,一把抢过酒瓶,“少爷,你这是干什么?要是少奶奶瞧见你这个样子,会很难过的!你还想让少奶奶伤心吗?”
祁阎摇摇头,黑眸中尽是茫然的空洞,毫无生机,“她说过要跟我做陌生人。”
“少爷,你从小就很聪明,这次怎么那么傻呢?”芳姨蹲了下来,担忧地望着他,“少奶奶说要跟你做陌生人的意思是,想跟你从新开始呀,重新从陌生人开始。”
祁阎一怔,麻木地看了一眼芳姨,“芳姨,你别安慰我了,现在她都躲起来了,根本不想让我找到,怎么从陌生人开始?”
“少爷,你别那么悲观,少奶奶只是一时心情不好,不会离开很久的,只是你不能就这样消沉下去啊,这样会让她看不起的。”芳姨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芳姨,我知道你在安慰我,放心吧,我不会这样下去的”,祁阎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往床铺走去,“我累了,先去睡了,要是有初蕾的消息,马上喊醒我。”
“知道了,少爷。”芳姨忧心忡忡地望着消瘦的背影,少奶奶啊,你到底在哪里?快点回来吧。
芳姨正要离开,一个急匆匆的身影却闪了进来,不由分说地冲了过去,紧揪住祁阎的衣领,“祁阎,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初蕾到底去了哪里?”
祁阎仿佛没有生命的木偶一般,任由关子越勒着自己脖子,全然无反抗的意愿。
刘管家紧接着跑了进来,扯开关子越的手,“关少爷,别这样对待少爷,少爷已经够难过的了。”
“他难过?”关子越愤怒地将他推倒到床.上,指着他大吼,“伤害初蕾的是他,他有什么资格难过?”
“子越,你说得对,我是没有资格难过”,祁阎蠕动双唇喃喃着。
关子越这才注意到祁阎的模样,才十几天没见,竟然变得连他都差点认不出了,下巴长满了胡渣,人也消瘦了一圈,他讶异不已,怒气不禁消退了许多,“祁阎,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没什么,这只是我应有的报应。”祁阎轻轻笑着,笑得云淡风轻,仿佛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
这样的笑容令人揪心,关子越也不例外,“你们……你们怎么了?是吵架还是什么?”虽然自己根本不愿承认他们俩的关系,但毕竟他们俩的夫妻关系还是真实存在的,必须面对。
祁阎继续勉强微笑着,双眸却是无尽的痛楚,“初蕾决定去过属于自己的生活,我们应该开心才对。”
“祁阎,你……”关子越眼见着祁阎这副模样,已经无话可说了。
本来刚才听江尹寒说了初蕾离开的消息,就马上想来质问个清楚,甚至要痛打祁阎一顿。
但眼前的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如今却再也没有往日欺凌初蕾的威风,还能让他怎么样呢?他根本下不去手啊。
初蕾,如果你看见你一心爱着的男人现在这个模样,你一定会很心疼吧。
“子越,我后悔当初没听你的劝告,现在失去了,才知道后悔,太晚了,真的太晚了。”祁阎痛心懊悔着诉说,每字每句都带着深刻的痛楚。
关子越哑然,许久都不懂说什么才好,举着手臂也缓缓卸了下来,安慰祁阎吗?但这实在跟自己来这里的初衷相反,更何况,祁阎还是他的情敌。
不,现在关键是初蕾的幸福和开心,初蕾肯定也不愿看见这个局面吧,关子越犹豫之余还是开了口,“祁阎,我相信初蕾会回来的,她始终还是放不下你的。”
祁阎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空洞的眸里多添了份感动,“谢谢你,子越,就算在这种时候,你依然关心我。”
关子越嘴硬着,不想承认,“别误会,我只是帮初蕾说话而已,不是为了安慰你。不过,你也别那么颓废,不然初蕾更不会理你。”